第四十八章:4號死者的身份(2 / 2)

問罪者 蒼狼殘歌 5021 字 4個月前

這是位於城鄉結合部的一個棚戶區。

棚戶區和城中村最大的區彆就是建設雜,流動人口特彆多。進了村口的拱門就看見民房歪七扭八的戳在各個地方,毫無章法可言,一些民房的外牆上全都是被火熏黑的痕跡,就像老家房子裡的灶台一樣的黑。電線杆子上的電線也耷拉下來,水泥道路上全都是灰土和石頭子,警察根本就進不來這麼窄的路,下車在路上走,這些石頭子把刑警的腳鉻的生疼。

這個棚戶區原本是個村子,但現在這村子裡幾乎沒有什麼本村的村民了,從幾十年前開始就流行去外打工,到今天村民們基本上都在外麵住了樓房,老宅子就留在村裡出租給一些民工等體力勞動者。甚至有的院落較大的人家直接改造成了民工宿舍,這讓刑警們感慨村民的商業頭腦的同時,也為他們這樣的做法背後留下的安全隱患表示擔憂。

這個村子連村長和村支書都不在本村居住了,所以

平日裡幾乎沒有什麼人管。亂搭亂建、亂停亂放的跡象屢見不鮮,就跟去趕集一樣,地上的爛菜葉子,沒乾的洗菜水,讓這條本就不寬闊的小路更加難走。每一處破落的景象都無不顯示出住在這裡的人口生活的艱難。村裡唯一的一盞路燈也壞了,燈罩不不知道在多久之前被哪個調皮的孩子用彈弓打碎,就算沒有被彈弓打碎,裡麵烏黑的燈泡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因為是白天的緣故,棚戶區裡大部分的暫住居民都外出務工了,這裡外來人口居多,多數都是建築工地的水泥工、泥瓦工、裝修工,還有一部分是撿廢品的外來人口,也有一些是有相對穩定工作的服務員,毫無疑問,住在這裡的都是低收入人群,且絕大多數都是體力勞動者。

根據廢品回收站老板吳軍的描述,從村口往東一直走,看見路燈以後南拐,再直行走到頭,在路儘頭旁邊那個板房就是孫玉柱的家了。他們按照吳軍給的路線走了一路,終於來到了這個地方,遠遠的他們就看見孫玉柱的家。

房子是用鐵皮搭建的,用來穩定結構的鋼筋、鐵管裸露在外頭,房頂還做了放水處理,鋪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油紙,為了冬天的取暖,房頂上還隱約看見了雜草和樹枝。說是一間房屋,但在孫鵬看來,這房子還不如支隊大門口保安執勤的崗亭呢。因為時間的緣故,鐵皮已經生了鏽,甚至在邊角處還破了幾個洞,鐵門一直都是緊緊地關著,但門把手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直接把生鏽的把手蓋住,讓人分辨不出這把手究竟是灰色還是紅鏽色。

這件板房麵積不大,裡頭隻有一間屋子,也就夠塞下一張床和一些生活必需品的。甚至用水和用電設施都是從外麵拉線跑管道後接的,不難想象當初孫玉柱生活的艱難。

孫鵬讓隨行的刑警打開了記錄儀,把進村的全過程都記錄下來。然後帶上手套和腳套推開了已經快鏽死的大門,一開門,裡頭就傳來一陣發黴的臭味,吸入肺腔的人止不住的咳嗽,一張坍塌的木床就窩在門變上,床頭周圍還鋪了一層長綠毛的木板。床上的棉被

已經發黴,撕開被罩,裡麵的棉花都成黑的了。屋內堆放著一些雜物,床腳地下還放著幾摞廢紙殼,但早就已經受潮了。屋裡沒有電視,缺了一條腿用磚頭墊起來的小方桌成了這間屋子裡唯一一個像回事兒的家具。

桌麵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上麵擺放著一個筆記本、一個鉛筆頭、一副粗線手套、幾個塑料袋和一罐打開的鹹菜罐頭,裡麵的醬汁已經凝固成黑黑的一團,表麵也長出了一層白毛。就像發酵了的乾黃醬。在地麵上,他們還找到了一雙筷子,塌陷的床板下麵塞進的全都是一些破爛的衣服。雖然說這件板房裡麵的物品陳列都十分雜亂,但是卻並沒有在現場發現任何暴露移動的跡象。直覺告訴孫鵬,這裡是4號被害人的家,卻絕對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因為在現場,他們並沒有找到血液和搏鬥的跡象。

孫鵬和另外一名刑警小心翼翼的把房間內的一切拍照留存,並把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全都收進了物證袋裡,譬如那罐已經長毛的鹹菜、桌麵上已經硬的跟石頭

一樣,同樣長綠毛的半塊饅頭、床上能夠找到的頭發、床尾處的一雙沒有鞋墊的布鞋、筷子、桌麵上的筆記本和鉛筆頭。做完這一切後,孫鵬在墊桌腳的磚頭上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一把門鎖。

他把門鎖也收入了物證袋後,兩個人拿出粉條直接把這個地方給封存了。因為人手太少的原因,這些物證由隨行的刑警帶回了支隊,他一個人留在棚戶區裡走訪附近的鄰居,尋找對孫玉柱的身份的有關知情人。

“你好。”慕雲在聯係了市環衛局以後,直接來到了約定好的人力辦公室。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帶眼睛的乾瘦男子,腮幫子都癟進去了,顴骨高高的吐出來,身上好像隻有一層皮包著,鎖骨的窩窩都可以養一條小金魚了。他身高170左右,體重目測不會超過80斤,這個身材放在女人身上都會覺得太瘦了,更何況這還是個男人?

第一眼看見長得跟骷髏一樣的男人,慕雲著實楞了

一下,隨後問道:“請問您就是王主人嗎?”

“你好,我是。”彆看這小子瘦的跟人乾一樣,但是聲音卻很有力道,他叫王江,是環衛局人力資源部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