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1 / 2)

【第494章、誰在說謊】

一行六人先後回到客棧, 各自到自己的房間鎖好了房門。

外麵沒人,虞寒江這才按下語音耳機召集眾人開會,他低聲道:“今天查到了很多厲鬼索命案的線索, 大家都說說看自己的想法, 集思廣益。”

這樣的場景讓他想到刑警隊每次開會討論凶手, 雖說隊友們並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但一起經曆了那麼多密室, 隊友們進步也很大。尤其是肖樓,他想聽聽肖樓的意見。

對上虞寒江的目光, 肖樓便說道:“凶手的作案手段是用一種奇怪的邪術, 深更半夜將人吸引到亂葬崗,這種邪門的術法很可能和撥浪鼓的聲音有關。他將人引去亂葬崗之後不會直接殺死,而是折磨這些人, 讓他們在驚恐、饑餓的情況下活活餓死。”

虞寒江點頭:“凶手的心理已經扭曲, 他不是衝動型作案, 而是有計劃的、謹慎地殺人, 還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假扮白衣女鬼,讓小鎮上的居民相信厲鬼索命的傳說。”

肖樓接著說道:“我們在亂葬崗發現了一座沒有名字的孤墳, 那座墳的位置極好, 還有人不間斷地上香,裡麵埋葬的應該是和凶手關係十分親密的人。加上調查得知的饑荒時期的線索,目前最合理的推測是, 20年前的饑荒,有個神秘組織用‘圈養人牲’的方式食人肉、喝人血, 凶手的親人、或者他本人,曾被這個組織圈養、殘害, 凶手逃過了一劫,多年後回來報複,將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全部滅口,甚至將他們的後代全部滅門。”

虞寒江和肖樓一唱一和,默契地總結了目前的案件邏輯。

這些都是兩人基於調查到的線索推測、分析出來的最合理的作案動機,否則,單純的“反社會變態殺人犯”很難解釋清楚凶手的這一切行為。

劉橋疑惑道:“撥浪鼓在這個案件中應該是關鍵因素。我們在趙家、陳家發現的撥浪鼓圖案都是老虎,但調查證明趙家和陳家的孩子生肖都不是屬虎。假設撥浪鼓是凶手留下的,凶手現在的年齡,有可能是是29歲、41歲的青壯年?”

龍森道:“鎮長秦楓,看年齡應該是29歲左右,他至今沒有娶妻生子,一個人住在昏暗的巷子裡,不太對勁。今天我們從湖裡撈出來一具屍體,他居然不繼續調查,雖說他不是凶手,但這個人總覺得很奇怪。”

肖樓冷靜地說:“秦楓在20年前的饑荒中很可能目睹了什麼,推理出了凶手作案的邏輯。他的名冊中,很多人還沒有死,說明他已經查到了凶手作案的軌跡和動機,他記錄的沒被打紅叉的人,很可能是凶手即將要殺害的人的名字。至於今天少女沉湖案,他不讓我們調查,這反常的表現,可能是他和第二個案件也有關聯。”

龍森撓了撓頭:“我果然不擅長用腦,一直想不通沒死的那些人名字是怎麼回事,肖教授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

曲婉月玩笑道:“你負責跑腿和聽就行了。”

龍森:“……”

劉橋倒是很積極地參與了討論,她道:“歸前輩留下的信很關鍵,案發當天說自己見到白衣女鬼的五個人,其中說謊的那位,肯定和‘厲鬼索命案’的凶手有關聯。”她頓了頓:“可是,到底誰在說謊?”

肖樓道:“五個人中,有四個人說聽見了雷聲,一個人說沒聽見……沒聽見的這位,肯定是真話。因為,當時在鬼城,暴雨過後雷聲持續的時間很短暫,五個人住的地方距離很遠,厲鬼不可能在雷聲響起的時候同時出現在五個地方。”

虞寒江迅速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畫下了五個人的住處坐標。

劉老伯和薛二嫂,住得近,在東南方向。

張成渝和林躍然距離比較近,在西北方向。

老板娘秦若蘭住在小鎮的中心區域。

五人正好形成一個“環”形。

虞寒江看向肖樓,指了指最東頭的劉老伯,分析道:“劉老伯被雷聲驚醒,看見女鬼從門前飛過。這位目擊者三年前已經去世,他的話,應該可信吧?”

曲婉月想起方才打聽到的消息,接著說:“我們問過附近的鄰居,薛二嫂也是被雷聲驚醒,她兩年前改嫁去外地。她和劉老伯住得很近,如果劉老伯說的是真話,那薛二嫂的證詞也是真的。雷聲持續了幾秒時間,女鬼走近路,可以從東區走到東南區,讓劉老伯、薛二嫂兩個人先後看到?”

劉橋說:“如果劉老伯、薛二嫂、老板娘都說了真話,剩下兩人不該聽見雷聲。”

小鎮的麵積很大,假如厲鬼出現在東區,就不可能同時出現在西區。從東區到西區,至少要走半個小時。

兩個人難道都在說謊?

肖樓再次看了眼桌上的坐標圖,道:“兩人同時說謊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屠夫林躍然的兒子也出來作證了,說當天晚上打雷時看見了女鬼,女鬼出現的同時還在打雷,小孩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劉橋愣了愣:“所以,我們推理的結果是錯的?”

虞寒江道:“一個案子的凶手應該是唯一的,五個人中,說謊的不隻一個,但凶手肯定隻有一個。”

隊友們都聽暈了。

五人分散各地,雷聲隻持續3到5秒。

打雷的時候女鬼如果出現在東區,那就是西區的兩人在說謊;如果出現在西區,就是東區的兩人說謊。

如果凶手會分裂,同時出現在東、西區,那為什麼不多分裂一個出現在中區?所以,老板娘的證詞反而是最可信的。她是凶手的話,她肯定會隨波逐流說自己也聽見了雷聲。

到底誰在說謊?

眾人正絞儘腦汁思考,虞寒江忽然道:“我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