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女孩子青春期時都好奇過, 是不是所有男孩子年少時都會自己用手做那事?
似乎班上那種特彆老實正經的人不會?
然而江忍捏捏她的臉:“正常男人都有欲.望,那檔子事誰都乾過。也沒哪個男的思想多純潔, 看我做什麼?想我給你上生理課?”
她羞得想找地洞鑽進去了。畢業的傷感都沒了。
“江忍, 你說話正經一點好不好!”
江忍知道她特彆害羞, 忍不住笑:“成。”
他認命了:“老子輸給你了, 高義說得對,我不像是你男朋友,怕不是你爸吧?”
還怕把她帶壞了, 想讓小乖乖保持天真可怕。這他.媽憋得慌,可不就是當爹該做的事嗎?
孟聽再好的脾氣也擰他腰:“你想的美。”
她氣笑了:“要是我真喊你小阿爸,不知道誰被氣死。”
他握住她小手,笑得野:“喊一個試試, 看看老子是想當你男人還是你小阿爸。”
孟聽說不過他,打不過他,罵不過他。
她委屈看著他, 江忍低笑道:“嗯, 我的錯我的錯, 不亂說話了。大學想讀什麼專業?”
她眼裡亮亮的:“想讀法學。”
江忍詫異:“讀法律?”
孟聽用力點點頭。
他失笑, 倒是沉默不語。他家小寶貝連他都說不過,怎麼去和那些人吵?他怕她乾這個受委屈。
打不贏官司倒是沒什麼, 關鍵怕她被欺負。
然而江忍什麼都沒說,她喜歡就成了, 橫豎他頂在前頭。
~
高考成績下來那一天,舒爸爸高興得老淚縱橫。
他是真的哭了, 舒誌桐也是個苦命人,和前任妻子離婚,一個人帶著一對雙胞胎兒女,後來再婚妻子也出了事,他傾家蕩產給繼女治療眼睛。親女兒還進了監獄。
然而如今孟聽和舒楊都長大了,還特彆爭氣。
高考成績下來的時候,孟聽險些上了當地報紙。
她是H市的理科狀元。
舒楊也爭氣,比孟聽就低三分。
一對天才兒女都在他家,修了幾輩子的福氣,祖墳都冒青煙了。這得攢了多少的善良和好運,才苦儘甘來。
就連孟聽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考這麼好。
她也估過分,知道重本非常穩,然而考上狀元,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一年多來非常努力,理科狀元卻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其實這也正常,她本來就適合念書,領悟力高,還因為重生,比彆人多讀了一年。老天都眷顧努力的人,越努力,越幸運。
雖然不是每一份努力都會得到回報,然而歲月是溫柔而公平的,即便當時沒有回報。它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裡,把應得的東西交到手中。
舒楊也比上輩子考好了很多,曾經因為火災,繼姐受傷,他心緒不寧,當時隻比重點線高十來分。這次可完全不同了,他們這個成績,國內的好大學可以隨便選。
在他們填誌願的時候,舒爸爸帶著些夏天的新衣服去看舒蘭。
父女倆隔著玻璃,舒蘭取下一旁的電話。
她瘦得可怕,雙頰凹進去,膚色黯淡。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十來歲的女孩子。
舒誌桐心裡發疼:“最近好不好,天熱了,在裡麵有沒有被欺負?”
舒蘭幾乎一瞬間就流下了眼淚:“爸,我後悔了,我不該做那些事,我知道錯了。”
她哭得淒切。
如果她沒有聽了彆人的話做那些事,她今年也該像哥哥姐姐那樣讀大學了。縱然可能考不上本科,然而舒誌桐是個好父親,哪怕是大專,都會讓她去念的。
獄警淡淡看了眼,進來的每個人都說自己知道錯了。然而既然有刑事責任能力,就該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
舒楊填好誌願以後問孟聽:“去哪所學校?”
“B大,你呢?”
“沒想好,B大或者G大。”
“舒楊,你能不能彆報地質勘探專業一類的?”
舒楊奇怪地看著她:“為什麼?你怎麼會覺得我要報地址勘探。”
孟聽認真道:“我就是覺得那個要經常外出考察,有點危險。”
舒楊說:“我不喜歡那個。”
孟聽愣了愣。
他想了想:“想學醫。”
雖然學醫辛苦又比較久,可是這是最能幫助家人的職業。孟聽的眼睛,他老是怕有後遺症。舒爸爸有風濕,每逢下雨就痛得不行,偏偏忍著不給任何人說。而舒蘭……也許出來以後身體情況也不好。
舒楊是家裡唯二的男孩子,話雖然不多,心裡卻很溫柔。
“你呢,報什麼專業。”
“法學。”
“為什麼?”
孟聽笑了笑:“想保護和幫助需要的人。”
這年Z國的法律並不完善,學法是一條比學醫更加艱難的路。然而她最近老是夢到江忍自首那個畫麵。
他不說話,高大的男人沉靜淡漠。
作為殺人犯,他沒有一點兒表情,被無數人罵禽.獸。
他的律師會保護他嗎?
她夢醒以後總是在想,上輩子多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個結局。
那兩年,她走過了許多地方,見過許多無助需要幫助的人。人人知道有法律,卻不仰仗法律,大多數是認命的情緒。
重活一回,她才知道,人活著不能認命。因為人很強大,擁有改命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