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式宣布,我跟我爹已經沒有和解的可能性了。
達米安的運動鞋最後還是完好的存活在他自己的櫃子裡,並沒有被我這個無差彆攻擊的姐姐當做報複我爹的武器,然而我善良的心腸卻沒有帶來好運。
我前一天逛街逛的腿差點沒斷掉,甚至當天晚上都沒有熬夜,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仿佛要原地去世。
卻在淩晨五點被挖了起來。
當我快樂的進入夢鄉之後,甚至感覺沒有快樂多久,我就被一聲該死的、帶著點鄙夷的聲音喚醒:“喂,你還要睡多久?”
草,我房裡有人。
回到韋恩家過去的兩天,即便有人來我房間喊我,也基本都會恪守異性之間的空間與尊重,這還是第一次我睡眼惺忪就看見有個模糊的人影站在我床旁,看上去滿臉不耐的樣子。
這不是達米安嗎?
比起被迫起床晨跑的我而言,達米安看上去似乎也十分不爽的樣子,然而我大哥跟我三弟說的,達米安是家裡最聽話的乖寶寶這件事情果然是對的,我還以為我爹昨天說的那些屁話根本就不會有人當真才對,誰會真的大早上把宅宅喊起來晨跑啊!
是這樣的,達米安當真了的。
我可憐的、被親生父親利用欺瞞的乖巧弟弟,雙手抱胸看著我從床上坐起身,我甚至還沒看清現在的時間,就被兜頭蓋臉的扔了一套運動服在臉上,我天使一般的弟弟第一次帶著惡魔的口吻,對我說道:“五分鐘之後在大門口等我,父親說你一天要繞著莊園跑一圈。”
繞著,莊園,跑一圈。
請問你說的是這座幾乎充滿了整個韋恩島的韋恩莊園嗎?
我僵硬的坐在原地,達米安聽上去似乎有些狐疑的樣子,畢竟被衣服蒙了一臉卻動都不動確實有點嚇人:“喂,你什麼毛病?”
我什麼毛病,你才什麼毛病吧,你他媽晨跑當馬拉鬆跑的啊?我跟你說不通,一個十四歲小孩可勁的造自己的身體,也不怕跑出啥職業病來,我爹也是,達米安這種運動量也太超過了吧,這樣難道不會有什麼嚴重的運動傷害嗎?
“喂?”蒙著臉我看不清達米安的表情,但是確實能感受到我弟弟在我的腦袋上重重地戳了一下,他也不怕戳到我的眼睛嗎!這下手沒輕沒重的小鬼!
但我並沒有抗議,而是就著達米安的力道戳我腦袋的力道順勢躺了下來,然後開始哀嚎:“好痛哦,達米安你打我,我跑不了步了,達米安你怎麼可以打姐姐──!”
事先聲明,我並不是一個被戳了兩下之後就嚎的像是天崩地裂一樣、一點痛都不能忍的嬌嬌女,畢竟高中那段時間陪我閨蜜學了搏擊,甚至因為天賦不錯的關係能跟教練打上幾輪──當然了,就算我的天賦超強,學打架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受一點傷的,所以那段時間我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去學校上學的時候,老師甚至還以為我被家暴了,特地把我喊去輔導室詢問了一番。
但是此刻的我已經是複仇女神了,我心中懷抱著對我爹的恨意,一想到這家夥的房間就在我旁邊,我就忍不住的繼續提高自己的音量。
好,不讓我睡覺還讓我晨跑,看我不把全家吵的不得安寧!
我心裡的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就是沒預料到達米安的動作,我那被親生父親利用的可憐弟弟猛地將我腦袋上蓋著的運動服外套抓起,通過屋內亮著的燈光,我能清晰地看見他的麵色陰沉沉的黑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想要把我的嘴給堵上然後灌水泥沉進哥譚灣一樣。
我家不會有什麼□□背景吧?沒聽說過韋恩家族還染黑啊?
“我隻戳了你一下,戳了,一下。”被我誣告的達米安陰沉著一張可愛的臉,那雙翠綠色的眼眸中帶著夾雜無奈跟憤意的複雜情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甚至都沒出力!”
我知道啊,弟弟,你這不過是被老爹連累的無妄之災而已!
看著我弟弟那被利用而不自知的可憐眼神,我心軟了,坐起身然後悄悄地開口:“是老爸讓你來叫我去晨跑的對吧?”
達米安見我閉嘴不再嚎了,而是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之後,看上去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站直了身體,我注意到他繃緊的拳頭又緩緩的鬆開,不是吧,我不就嚎了兩聲,至於還想拿拳頭打我嗎?
他緩慢又矜貴的點了點頭,跟我這種幾周前剛剛升任富n代的狗大戶不一樣,我弟弟身上縈繞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高貴氣質,這就是從小培養出來的貴族氣息吧,好耶,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