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佑轉頭看盛喬,那眼神仿佛在問:我們說是還是不是啊?
盛喬:彆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又不識字。
那個小孩又朝前麵一指:“喜宴就擺在鎮上最大的老宅院裡, 再不去就趕不上咯。”
說完拍著皮球一路跑了。
紀嘉佑問:“我們要跟上去嗎?”
盛喬:“……”
正遲疑著, 另一邊街頭突然傳來一陣哄鬨, 緊接著就聽見沈雋意的尖叫聲:“真的不關我的事你們不要追我啊啊啊啊!”
他從小廣場對麵的老街一路狂奔,眼尖地看到這邊有同伴, 瞬間大喊:“兄弟救命啊!”跑到兩人跟前,指著身後那群人說, “這些群演也太儘職了, 你看這衣服給我扯的, 領口都歪了!”
他天天練舞,運動量大身材好,肺活量也高,跑個八百十米都不帶喘的,這一路狂奔過來,差點沒把後麵那群追他的群演給累死。
扛著機器的跟拍老師更慘,機器又重,還必須跟上他的速度, 剛才一停下來, 要不是盛喬的跟拍攝像扶了他一把, 估計直接跪下去了。
沈雋意一來,沙雕氣息瞬間衝散了恐怖氣氛……
群演也夠儘職, 還沒緩過來, 就湧上來前繼續劇情:“你驚了新郎官的馬, 馬跑了, 新郎官不能騎馬迎親,你必須負責!”
沈雋意說:“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也沒做,它自己跑的,你們怎麼能賴到我身上!”
“不賠不準走!”
“對!迎不了新娘子,誰也彆想離開這裡!”
“你們必須賠!”
盛喬一聽這話,不對呀!咋變成你們了?
她立刻拉著紀嘉佑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嚴肅地說:“我們不認識他,不關我們的事。你們找他,彆找我們。”
話落扯了扯紀嘉佑就想跑。
沈雋意一把拽住她胳膊,憤然斥責:“兄弟!你忘了我們攜手暢遊王者峽穀,一起經曆的那些風風雨雨了嗎?!”
我隻記得跟你粉絲撕逼的那些腥風血雨。
盛喬甩了兩下胳膊,沒甩脫,氣得想踢他。
紀嘉佑最是講義氣的年齡,當然不可能扔下沈雋意,問他們:“那我們去把馬給你們找回來,可以嗎?”
村民說:“那你們要抓緊時間,可千萬不能誤了吉時。”
沈雋意立刻道:“那還等什麼,走吧走吧,現在就去找。
村民一把拉住他,又說:“你們這一去,萬一不回來了怎麼辦?必須留下一個人當人質!我看這姑娘就不錯。”
盛喬:“???”
她一個箭步躲到紀嘉佑身後。紀嘉佑雖然才十八歲,但個頭已經有一米八,她牽著他衣角藏在他背後,探出腦袋道:“我跟他不熟,拿我當人質沒用!你們要是放他走了他肯定不會回來的!”
沈雋意一臉受傷地看著她:“兄弟,你說這話就生分了。我們還不熟嗎?你放心去吧,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會把你救出來的。”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盛喬不理他,眼巴巴看著紀嘉佑:“小嘉,你可千萬不能把姐姐交出去啊。”
紀嘉佑感受到她緊緊拽著自己衣服的力氣,耳根有點紅,一臉冷酷地彆扭道:“不能把女孩子交出去,我跟你們走。”
盛喬:“……”
小孩你這麼善良會被欺負的。
她指著沈雋意:“為什麼不把他交出去?禍是他闖的,人質也該他當。”
結果村民說:“隻有他見過那匹馬,他必須去找。”
耳麥裡叮一聲響,三個人同時聽到冷冰冰的係統聲:“開啟解救人質支線。請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否則人質將扣除相應生命值。”
沈雋意這個禍害!
紀嘉佑被村民帶走了,整個小廣場又隻剩下兩個嘉賓和兩個跟拍老師,沈雋意說:“我們趕緊去找馬吧,一定要把小嘉救出來。”
盛喬真是想把他頭給擰下來送給剛才的小朋友當皮球拍。
事不遲疑,兩人隻好出發去找馬。
從小廣場旁的街道穿出去後,路麵開始往上,出現了一段上坡路。靠左是山壁,往上估計能上到山頭,靠右是一條小路,路旁稀稀疏疏幾間瓦房。
又是岔路。
盛喬看到岔路就知道會出現劇情線,正拿不定注意,沈雋意指著上邊說:“走這邊,站得高看得遠,先爬上去看看整體是個什麼情況。”
盛喬不想跟他說話,默默跟過去了。
一路爬上山,視野並沒有變開闊,因為光線不好,而且山腳不知哪裡又在冒乾冰,白霧飄上來,遠處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清。
這座小山頭不算高,稀稀疏疏長著幾顆歪脖子樹,樹下有一座土墳。
蒼天可鑒,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墳墓,總是腦補墳包從中間裂開,一隻慘白帶血的手伸出來。
盛喬看見那墳包腿都軟了,嗚哇一聲就要癱坐在地,沈雋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手臂從她身後環過,將她圈在懷裡,安慰道:“那是假的,道具。”
正說完,就看見那墳包後麵鑽出一個人來。
盛喬哇的一聲就哭了。
……
沈雋意也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壯膽似地大吼一聲:“是人還是鬼?!”
盛喬一邊哭一邊罵:“你他媽問的是廢話嗎?!肯定是人啊!”
鑽出來的是個老人,穿著長馬褂,手上還提著一個酒壺,朝他們走過來,卻不看他們,隻是自言自語說道:“老伴兒,兒子終於要娶媳婦啦,我這個當爹的,得多喝幾杯喜酒啊。”
一邊說著話,一邊下山去了。
沈雋意這才從驚嚇中緩過來,低頭問:“他口中的那個兒子,應該就是丟了馬的新郎官吧?”
盛喬真是頭一次被嚇哭,又氣又羞,憤然抹了把淚不想接話。沈雋意說:“兄弟,拿出你在王者峽穀手起刀落收割人頭的勇氣來!”
他指著土墳:“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盛喬打死也不想去,狂搖頭,沈雋意一個人也不敢過去,苦口婆心:“嚇都被嚇了,不去看看多劃不來啊,要是錯過了線索怎麼辦?”
盛喬:“……”
兩個人小步挪過去,盛喬緊緊閉著眼,問:“看到什麼了?有什麼線索嗎?”
沈雋意半閉著眼,也不敢湊近,身子往後仰,看了半天才看清墓碑上的字:“刻的是亡妻之墓。”看了一圈,趕緊閃了。
“看來是老頭來祭拜過世的妻子,順便告訴她兒子結婚的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