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舉行開機儀式。
丁簡掐著時間來喊盛喬起床, 還準備了宿醉後養胃的小米粥, 她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站在洗手間刷牙, 完全想不起來昨晚飯局結束後半截的事。
還問丁簡:“你送我回來的?”
丁簡:“霍希送你的。”
盛喬:“……我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丁簡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那隻能問你自己了。”
洗漱完開始化妝, 周侃沒來, 盛喬也就自己拾掇了, 方白在劇組那領了輛商務車, 等她們收拾完就把她們送到了現場。
開機現場一片熱鬨,劇組成員, 各家粉絲媒體全部到場。香案供桌都準備好了, 時間一到,導演領著盛喬和霍希過流程,燒了香倒了酒,就算正式開機了。
還發了開機紅包,錢不多, 就圖個吉利,希望接下來三個月的拍攝順順利利。
接下來就是媒體采訪。幾個主演站在台子上,現場一片閃光燈的哢嚓聲, 盛喬感覺自己眼睛都要被閃瞎了,媒體喊:“霍希盛喬靠近一點,看這邊。”
不知道是哪家的粉絲:“不要靠太近!!!”
霍希微微一笑, 紳士地往盛喬身邊走了兩步。
等早上的事情結束,已經快到中午了。下午拍第一場戲, 一行人轉戰拍攝棚, 場務已經開始發盒飯, 輪到林尹彤的時候,盛喬說:“彆啊前輩,我答應包你三個月的夥食,你再等下,我專門給你開的小灶馬上就到!”
統籌說:“哎呀,小彤真是好福氣,還有小灶開。”
林尹彤:“…………”
丁簡請的臨時助理很快就提著飯盒回來了,盛喬親自把飯盒遞過去,笑得跟朵花兒一樣:“前輩,彆客氣啊。”
打開一看,紅燒茄子,茄子燒肉。
林尹彤嘴角都在抽,半天不動,盛喬楚楚可憐地說:“不合前輩的口味嗎?那我再讓助理重新去買一份吧。”
一劇組的人都看著,林尹彤可不想剛開機就落個欺負主角的名聲,假笑道:“辛苦小喬了。”
盛喬這才“釋然”地笑出來,還轉頭跟場務說:“以後就不用準備前輩的盒飯啦,多出來浪費,有我在,不會餓著前輩的。”
場務:“好的好的。”
林尹彤:“…………”
霍希坐在一旁,埋頭吃飯,垂下的眼眸裡都是笑。
吃完飯之後,劇組造型師開始給各位主演化妝,盛喬帶了幾套私服,劇組也準備了一些服裝,都是符合她在劇中人設的冷酷清冷風格。
盛喬還在化妝的時候,外麵已經開拍了。導演先補這個場景需要的戲,補完之後就要去早就租好的法院現場。
折騰了兩個小時,劇組派車將他們全部拉了過去。
法院這邊的拍攝現場也都布置好了,很多真正的乾警也在,積極配合當群演。盛喬這場戲穿私服,傅子清倒是換上了刑警服,整個人標誌得不行。
再看霍希,一身西裝文質彬彬,天生衣架子的人穿西裝更顯身材,渾身上下連那副金邊眼鏡都透著禁欲氣息。
先拍他上庭的劇情。
法庭內景裡,上麵坐著的幾位法官都是真正的法官,是導演組專門邀請來指導的。說完戲,導演坐回機器前,場記打下板子。
攝像機推進,霍希立刻進入狀態,那種麵對法律遊刃有餘,明知他在鑽空子卻絲毫拿不住把柄的感覺一下就出來了。
盛喬還是第一次親眼看他演戲。
不能說他的演技爐火純青,但每一年他的進步都顯而易見。他不是專業演員出身,現在走的又是流量路線,一年有一半的時間都花在舞台。
可每拍一部戲,他的演技就會比上一部進步很多,私下下的功夫自不必說。單拎演技出來,那也是吊打圈子裡同一批流量的。
盛喬看得津津有味,這場戲兩遍就過了。
然後就聽見導演喊:“小喬呢?該她了。”
她趕緊跑過來,然後一行人換到法院外麵,傅子清和一乾警察群演已經等在那了。王導拿著本子說了幾句,最後拍了下她的肩膀:“彆緊張。”
她點了點頭。
各就各位,霍希也過來了,站在導演身後,趁目光相接時,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場記板啪一聲響。
盛喬從遠處飛奔而來,滿身的冷怒,三步並做兩步跨上法院門口的台階,傅子清緊跟著過來,一把拽住她:“聶隊!你冷靜一下!”
盛喬猛地回頭,碎發掠在眼角,眼睛裡都是冷意:“放手!”
“這是法院!堂堂刑警支隊隊長,鬨起來好看嗎?!”
“好不好看,我今天就是要去看看那些為虎作倀披著人皮的混蛋。”
“這才一審,我們還可以上訴。那個律師不好對付,不能被他抓到把柄!”
盛喬沉默片刻,神情還是冷,語氣已經鬆下來:“我知道,我有分寸,你放手。”
傅子清皺眉,遲疑地把手鬆開。
她勾唇冷笑一下:“我去會會他。”
導演:“哢。”
一遍就過了。
他還真的蠻意外的,沒想到盛喬的演技比他預想的好這麼多,將聶傾這個人物形象拿捏得分寸不差。四周的劇組人員也是一樣,之前都覺得她就是個花瓶,私下也議論過,現在還真算打臉。
傅子清也鬆了一口氣,驚歎道:“半年不見,你演技進步很大啊。”
盛喬還有點不好意思:“老師教得好。”
傅子清是知道孟星沉給她上表演課的事,了然地點點頭。
拍完這場,接下來又是幾場庭外的戲,盛喬全部一遍過,導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沒多會兒統籌過來說:“安排了媒體探班,馬上就到了。”
導演點點頭,結束了這場戲,對盛喬和霍希道:“下一場是你倆的戲,準備一下。”
盛喬心裡一個咯噔,偷偷在那深呼吸。
和霍希的第一場對手戲,在法庭外的走廊上。
霍希靠牆而站,導演手肘箍住他脖頸,在那講戲:“這樣,手這樣,要表示你的憤怒,但這種憤怒又是壓抑的,等他台詞說完,他激怒了你,再這樣,啪。”又問霍希:“真打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