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太太cp搞得熱火朝天, 網下盛喬淡定地去跟導演請假。
導演一聽她明天下午要去上海, 頭也不抬地問:“去看小希的表演啊?”
盛喬:“嗯啊。”
導演:“行吧去吧, 明早你的戲提前拍, 拍完了就走。”
坐飛機或者高鐵容易暴露, 盛喬打算帶上丁簡和方白直接開車過去, 就當放假去逛一圈。好在杭州離上海不算遠, 幾個小時就能到。
出發前一晚, 盛喬檢查自己新訂做的燈牌,“霍希大寶貝”五個字愣是花了她六節南孚電池才全部亮起來。
坐在一旁討論明天去看哪部電影的方白和丁簡差點被金光閃瞎了。
盛喬美滋滋把燈牌卷起來塞進包裡, 正塞, 電話響了,是個陌生來電。
她一向不接陌生電話,按了靜音沒接丟在一邊,沒想到隔幾分鐘又響了。直到第三次, 她才接起來,試探著:“喂?”
那頭傳出笑吟吟的聲音:“兄弟, 你怎麼這麼慢才接電話?”
盛喬吃驚地看了眼手機, “沈雋意?你怎麼有我電話?”
“你的電話是什麼高級機密嗎?我還能問不到?”他語氣輕快,“聽說你在杭州拍戲?要不要出來喝點小酒?我請你吃杭州最有名的小籠包!”
盛喬:“……喝酒, 吃包子?”
沈雋意:“我們就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盛喬無語道:“我明早還拍戲呢,自己喝去。”
那頭笑了笑, 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聲音:“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找人一起啊, 獨飲很傷人的好不好, 越喝越鬱悶。”
盛喬想起他奶奶過世的事情。
算算時間, 老人家的葬禮大概已經結束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心情不好?那自己現在拒絕他會不會有點沒人性?
她又問:“你在杭州沒彆的朋友嗎?找他們陪你啊,我又不喝酒。”
沈雋意歎了聲氣:“朋友多,但兄弟隻有你一個。”
盛喬:“我不是你兄弟。”
沈雋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因為我是你偶像的對家就否認我們的兄弟情呢?”
他又重重地歎氣:“原來你之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嫌棄我,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人能抗拒我的魅力。”
盛喬:“…………”
沈雋意:“我看網上天天給我倆組cp,都沒組到點子上。我倆就該組個兄弟cp,兄弟一生一起走,誰先戀愛誰是狗。”
盛喬:“…………”
他笑著說:“兄弟,出來喝杯絕情酒吧。”
其實盛喬能從他若無其事的笑聲裡聽出他壓抑的難過與苦悶,拋開對家這個身份,他在綜藝裡其實還算照顧她。
電話打到這個份上,繼續拒絕,就真的是沒人性了。
她報出酒店的地址,沈雋意說:“我開車來接你,挺近的,半小時。”
掛了電話,她繼續把燈牌裝好,然後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戴好帽子口罩,丁簡剛聽她打電話知道是沈雋意,人家奶奶過世,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是交代:“彆去人多的地方,注意點。”
半小時後沈雋意給她發了條微信定位,在酒店後門的停車場,他開了輛不顯眼的黑色轎車,車窗隻搖下一點,伸出手來朝她招了招。
盛喬拉開車門坐到後排。
沈雋意戴著帽子,轉過頭來跟她笑:“好久不見啊,兄弟。”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也瘦了些,但笑容還是那樣。他不提家裡的事,她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去哪吃?”
沈雋意說:“嘖,這熟悉的白眼。”然後發動車子,調轉車頭,“我小時候在這裡長大的,有家老店蒸小籠包的手藝真是絕了,自從離開杭州,我每年都饞。”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到了他說的那家包子店。在一條冷清逼仄的老街上,人影都見不到幾個,盛喬戴著帽子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路,都快懷疑他這是要把她拐去賣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遠遠就聞到蒸籠的味道,門簷掛著一盞燈,被蒸汽熏得模糊,坐在店門口的老大爺正在拍收音機,一見到他們,站起來招呼:“喲,小沈回來啦。”
“是呀,黃大爺,還有包子不?”
“來得巧,最後兩籠。”
盛喬也跟他招呼,黃大爺笑著問:“小沈,女朋友啊?”
沈雋意笑:“不是,我兄弟。大爺,再拿兩瓶酒。”
店裡的桌子椅子都油膩膩的,他絲毫不嫌棄,大大咧咧坐在裡麵,等包子端上來,沾了紅油,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黃大爺知道他是明星,把門關了,兩個人在小店裡就著包子下酒。
盛喬酒量不行,隻小口抿,他也不催,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每次還都要跟她碰一下,包子沒吃幾個,酒倒是喝了兩瓶。
盛喬皺了皺眉,說:“還是少喝點吧。”
沈雋意正要往嘴裡送酒,想了想又擱下了,“行,少喝點,否則醉了還要麻煩你。”
盛喬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笑著擺擺手,給她夾了個包子:“多吃幾個,你都瘦了。拍戲很辛苦吧?”
盛喬搖頭:“也不是特彆辛苦,其實挺好玩的。”
“我懂,跟愛豆一起拍戲,再苦再累都是甜。”他悵然地歎氣,一臉好奇地看著她:“你說你怎麼就是霍希的粉絲呢?怎麼就不是我的粉絲呢?”
盛喬:“…………”
沈雋意:“霍希有我寵粉嗎?一天到晚跟碗涼白開似的,沒勁。”
盛喬:“你當著我麵diss我愛豆?”
沈雋意:“沒有,我挖牆角來著。”他見盛喬瞪她,又擺手:“算了算了,不當粉絲,當兄弟也挺好。”
盛喬本來以為他會借酒澆愁,跟她吐露奶奶過世的沉悶心情,但他一句家裡的事都沒提,隻是最後離開包子店,他站在門外,看著身後的深巷說了句:“我小時候,就跟奶奶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