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2 / 2)

南時坐在了花園的走廊上,點了一支煙發泄一下自己的鬱悶之情,他也不樂意再走了,吩咐人端一份飯菜送到這裡來吃。

廊下池塘中錦鯉已經叫喂熟了,看見有人來就紛紛遊了過來,簇在南時的影子旁邊,一張張嘴朝天不停地開合著,結果就吃到了南時抖落的煙灰,然後呸呸呸的又吐了出來,仿佛在罵:真雞兒難吃!

南時看著看著就笑了,從暗格裡摸出了魚食把魚都給喂了,喂完了剛好飯菜也送來了,他要的簡單,一碗牛肉麵,南時三兩口就吃完了,坐在那兒便驅散了眾人,自己到園子裡走兩步消消食。

因著是自己家裡,傾影和晴嵐也沒有非要跟著,就由著南時去了。

池幽找這麼一幫子年輕人來想也知道不是光叫他認臉這麼簡單,還有讓他們也認認臉的意思。為什麼非要找年輕人,也是因為他們平時出門活動得多,不像是家裡真正管事的天天上班回家兩點一線。

今天一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可想而知以後南時也不會遇到什麼富二代刁難之類的破事,或許池幽還報著叫他多認識幾個朋友的想法,總之對南時百利而無一害。

池幽越是這樣替他考慮,南時就越是尷尬。

他要不搬出去住一陣兒?要不再拉著過杏仙出去旅個遊?本來說好是過完年等到三四月份開春就和池幽一道出門去逛逛,現在一想南時真是恨不得再抽自己一耳光。

他蹲了下來,又點了一支煙,滿臉都是鹹魚。

鄒進和馮子恒也是溜出來抽煙的,結果兩個人都沒帶打火機,突然聽見了熟悉的啪嗒聲,就連忙繞過了假山來借火,這一繞,就看見了蹲在人工湖旁邊抽煙的南時。

南時:“……”現在站起來假裝無事發生還來得及嗎?

鄒進:“……”

馮子恒:“……”

場中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

最後還是南時看見了兩人指間夾著的煙,率先開口道:“借火啊?”

鄒進和馮子恒對視了一眼,默默地湊過去一起蹲下了——隻要大家一起做同樣的事情,中間就沒有異類了!

“是啊,少爺借我們個火。”

等到三人都抽上了煙,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心累的表情,馮子恒沒忍住抱怨了一句:“我不是在針對你哈……大年初二出門真不是人乾的。”

南時幽幽地道:“大年初二被從床上拉拔起來見客也很累好不好,我早飯都沒吃哎。”

鄒進:“巧了,我也沒有,虧得你讓叫了留飯,不然我懷疑我出門就得找個館子……還不一定有位子。”

南時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南時。”

“鄒進。”

“馮子恒。”

三人握完了手,又開始抽煙,三片煙霧彙聚成了一片,從假山背後冒了出來,還有粉衣婢以為是著火了過來看,就看見南時他們:“……見過少爺。”

馮子恒和鄒進連忙想要站起來,便聽南時道:“沒事……不用管她,你們吃飽了沒?要不要再續一攤?”

“沒,沒敢多吃。”

“我也……”

嗯……於是三人聯袂出門找了個過年還開門的燒烤攤續上了之後,不約而同的舒服得歎了口氣,對視了一眼覺得對方已經是自己的好基友了。

……男人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

南時扒拉著蒜蓉粉絲扇貝,一點都不在乎油脂濺到了自己那件金貴的衣服上,邊吐槽道:“你們知道嗎……我到昨天,哦不是,前天才知道我原來是個富二代,過個年還要見這麼多人!”

鄒進憐惜地拍了拍南時的肩膀,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他家不崇尚富養,一直到高中他還在為因為自己成績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學,以後可能負擔不起家裡開銷而差點弄出抑鬱症,然後他爹媽就給他看了看家裡二十幾本房產證,抑鬱症從此不藥而愈:“……習慣了就好。”

馮子恒啃著牛肉串問:“該不會就是那種好不容易麵上了top10企業,天天在裡麵996乾工,然後突然有一天發現這個企業是自家的吧?”

“倒也沒有那麼慘……我是開古玩店的。”南時掏出手機在三人小群裡發了個定位:“以後有空來玩啊。”

他剛發完,就看見李文柏發來了一條拜年短信,還添了一句說下午要開個什麼私人交易會,問他有沒有興趣來一趟。

南時精神一振,他現在正愁著沒事乾呢,當即回答了一聲好的,轉而問道:“這頓我請……我朋友找我去玩,就不多坐了!”

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就此分手。

然後又在私人交易會裡重逢了。

但這次不太一樣,南時是一個人來的,但是馮子恒和鄒進是家裡長輩帶著來的。作為入場門票,一家要帶一件器具作為交換品,也不一定就是帶有護身符性質的,也有一些古玩之類的東西。

南時是不可能從家裡庫房掏摸東西出來的——能入庫房的都是好東西,他還沒有這麼敗家子。他很雞賊的隨意拿了一件工藝品手串,然後拉著傾影給它加了個buff,雖然陰氣重了點,不適合女性佩戴,但是戴著能防一次鬼魅攻擊,還是蠻管用的。

李文柏這交易會就開在他的店鋪後麵,把天井騰出來了作為眾人交易的現場,天井也不大,就二十來個平方,但是參加的人數也不多,總共就十來個人,其中還包括了像鄒進這種被長輩帶來的情況。

大家都沒有戴什麼遮蓋身份的物件,南時仔細看了看,豁,不得不說李文柏人脈還真是廣泛,裡麵良莠不齊,大部分人麵相都很不錯,但是有兩個人麵相就不怎麼好了,身上帶著一股子陰氣呢,說不定見過血。

李文柏作為主持人深諳屁話少說的行事準則,說了兩句場麵話就讓大家自由交易了。南時作為他關注的重點,當然他第一個找的就是南時:“南時,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

“剛好在家裡閒著沒事兒做。”南時輕笑了一聲,拉著李文柏讓他幫忙看手串:“您說我這個大概什麼價值啊?”

李文柏一接過手串就知道是南時的操作:“……陰氣得不到補充很快就會散掉,功效最多就保持三年左右,如果有人問你買,大概一百萬就能出手了,要是以物易物,那你怎麼看著辦,你的眼光放在那兒,也不會虧。”

南時眨了眨眼睛:“行,那我要是賣了就給您包個紅包。”

“這倒是不用。”李文柏點了點頭:“那就少陪了。”

李文柏一走,鄒進和馮子恒就湊了上來,他們家的長輩看了他們一眼,得知是看見了朋友也就由他們去了,鄒進小聲問:“南時,你不是做古玩的嗎……這裡的東西好貴啊!我剛剛看見我爸花了五百萬買了個玉佩,醜得一批還非要我戴上。”

說著,他還掏出了玉佩讓南時看了一眼,南時一看就伸手把它扯了下來,道:“不要命了你?彆戴著了,建議你爸出了門就把賣家套麻袋,坑你呢!”

還真有人拿著明器來賣啊!

南時覺得他現在一個舉報電話下去,一個‘見義勇為獎’是跑不掉的了。

要不是白天看南時往東家的主座上一杵,鄒進都要以為南時是來搶劫的了!他見南時皺著眉頭,顯然一副很嫌棄的模樣:“……哈?怎麼了?”

馮子恒也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南時撇了撇嘴:“不是,你們不知道你們還跟著來?”

“啥意思?”

“等會兒說這個。”南時看了看周圍,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鄒進他爸,大步走到了他的麵前:“鄒先生是吧?”

“你是?”鄒進他爹鄒誌東問道。

南時把玉佩亮了出來,還順手從一旁抽了兩張紙巾包了:“這東西彆上身,出門到街口有個廟,鄒先生帶著鄒進去拜一拜吧!”

南時的意思說的非常明顯了,在場的都是人精,他隻說這一點,彆人就懂了。

“……你什麼意思?!”鄒誌東身邊還站著一人,方才兩人正談得熱絡,他就是這個玉佩的賣家,他皺著眉頭,神情不虞的說:“你是哪家的,怎麼這麼說話?!”

“這玉佩有問題,我怎麼就沒事兒?”

南時看了看他,輕慢的嗤笑了一聲:“不急,快了。”

一般南時不管這種事情,但是這不是剛認識個小夥伴麼,前腳認識後腳小夥伴就要被坑得至少也是殘疾級彆的,他怎麼好坐視不管?

“我勸這位先生,找人擋災也要找對了人。”南時眯著眼睛打量著他道:“彆人都是拿錢買命,你倒是好,要人家的命還要人家的錢,也不怕半夜鬼敲門。”

“你——!”對方罵了一句臟話,又高聲嚷道:“李先生?!李先生,這人是誰!怎麼來砸場子!”

這一聲引得在場眾人紛紛側目,李文柏快步而來,問道:“怎麼回事?”

南時示意李文柏看那個玉佩:“他將這玩意兒賣給了我朋友,還要我朋友貼身帶著,李哥,不是我要鬨場子,大年初二的,你怎麼找了個這麼晦氣的東西來?”

對方臉上漲得青紫,他本就性格暴躁,或許叫南時說中了他倒黴到家了,聞言居然就提拳要揍南時!

南時平時防身術也不是白學的,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避開了對方的拳頭,轉而腳一勾就把人給帶趴下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退錢,要麼你就等著半夜上門討債吧。”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上廁所去了,沒檢查,看見重複刷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