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2 / 2)

剛發完,他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子——還能怎麼樣,對方肯定也是算出來的啊!又不是他一個人會算卦嘍!他手忙腳亂的想撤回,但是突然發現圍脖沒有撤回這個功能,隻能硬著頭皮又補了一句:【怎麼從命盤上看出來的?】

【南辰閣:……?沒有怎麼看啊,直接這麼看就知道了。】

【穀道長:……】

該死的天賦流!穀道長有一種對待他師兄的無奈感,他在玄學一道上天賦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還是比不得他師兄,類似於數學考試他看題就能直接出答案,過程省略,彆問,問就是一看答案就是2,沒有為什麼,就是2!

讓他師兄演算推理過程,他師兄反而就難住了:“……沒有過程啊,直接看就知道了。”

何其相似!

他悟了!他現在就去找他師兄來和南辰閣對線!

——當然,說著玩玩的,要是他師兄知道他公器私用給人瞎幾把算命還算錯了,非把他扔到三清祖師麵前跪個十天半個月再說。

那還能怎麼辦?

穀道長屈辱的選擇了添加南辰閣為好友。

***

果然和人撕逼是發泄心情的不二選擇,南時懟了一通穀道長外加網友,可謂是神清氣爽,腰不疼了肩不酸了,想到池幽也不頭疼了,甚至還想趕緊回家把圍脖分享給池幽看!

他笑吟吟地在那個女明星出事的公告下麵留了個言,大致就是要算命可以聯係他,就快快樂樂的關掉了圍脖,收拾東西回家去也。

池幽見南時今天回家得早,倒還有些好奇:“今日倒早?”

南時皮了一下,他看著池幽,目光灼灼的道:“因為我與師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思之念之,恨不能日日陪在師兄身邊……哎疼!”

池幽毫不客氣的拿著扇子給了南時一下:“你這張嘴是該管管了。”

“那師兄不愛聽我就不說了。”南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隨意的道。

池幽下手也不重,疼一下也就過去了,他笑著叫人上了飯菜,便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說著今日的見聞。

池幽聽罷,目光有些奇異的看著南時:“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師兄是說什麼人都找上門來?事情太多了?”南時砸吧砸吧嘴:“還行?我們這兒有個科學理論……算了比較複雜,說白了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是什麼樣的人,自然吸引的也是什麼樣的人,冥冥中自有定數,我樂意管就管,不樂意管就不管,總不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讓我給他改命吧?”

“要是真遇到這種事,我直接改到他原地暴斃。”

池幽溫和的看著南時,他知道南時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不由升起了一點孺子可教的感覺:“很好。”

“師兄誇我不獎勵我點什麼?”南時很無恥的討賞。

池幽頷首,玉扇在手中一轉:“吃完了麼?吃完了與我去書房,若是對答得當,賞你些什麼也無妨。”

南時:……就,忘記了還有要考試這回事。

“那什麼,師兄我先去更衣……哦對,我還有點事,我還沒跟人吵完呢,我先去跟人吵完了……”南時還未說完,就見那玉扇壓在了他的唇上,玉扇冰冷瑩潤,如同美人纖指。

池幽含笑揚眉,以玉扇拍了拍南時的臉:“不必了,側間備著呢,清河,帶少爺過去更衣。”

清河忍著笑應道:“是,少爺請隨奴婢來。”

南時一臉委屈的被拖走了。

池幽以玉扇抵頜,看著南時垂頭喪氣的背影,總覺得剛剛那個什麼‘孺子可教’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

南時去側間洗了個澡後才去了池幽那頭考試,他倒也沒錯得太多,隻一二小節罷了。

池幽叫南時伸出手,照例錯了多少處就罰他幾下手板,師出有名,南時不敢不從,隻能小聲請求換個地方打:“明天還要開門做生意呢,能不能不打手?師兄你換個地方打行不行?”

池幽不置可否,那柄漆黑光亮的戒指叫他握在手中,黑白分明得近乎觸目驚心,他微微一抬手,輕輕一擊落在了南時大腿上,抬眉看向南時,似是在詢問南時行不行。

南時真不敢讓池幽打他大腿,萬一打出什麼反應來他可能今天就出不去這個屋子了——被打死的:“打背上吧。”

池幽卻不同意,背上皮肉削薄,又是人之重處,脊髓經脈哪一個是可以隨意損傷的?他也不與南時多辯什麼,今天還有些內容要教,他便伸手握住了南時的胳膊,輕輕一扭,南時便被反過身去,幾下戒尺一點都沒有留手的落在了他背後肉最多的地方。

他下手極快,幾乎幾息之間就打完了,鬆手放了南時。

南時被打得麵紅耳赤:“……師兄你怎麼打我屁股?!”

“不然?”池幽一指長塌:“去坐下,抱元守心。”

這意思就是讓南時盤腿打坐,南時揉了一下自己的傷處,不敢多看池幽,趕緊去坐下了——還好他剛剛洗了澡,還處於賢者時間。

池幽沒有上來,而是立在了長塌邊上,手中戒尺落在了南時肩頭:“閉眼,背。《平波經》。”

這個南時記得,是之前池幽給他背過的經書之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他東西南時忘得賊快,但是這些玄之又玄的招搖山經書他記得特彆清楚,不必池幽多提醒什麼,便張口開始第一段:“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背著背著便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一股清涼之感自肩頭傳來,他口中的聲音越來越低,卻有聲音在他的心中越來越響。

心念如漣漪,此時其上卻落下了一根定水神針,水波漸平。

池幽立於一側,也同樣闔目默念,引著南時入境後便撤了戒尺,見南時平靜無波的打著坐,便也不打擾他,轉身離去。

南時近日心中不知為何多了許多雜念,池幽也不管他究竟是如何,這一門《平波經》修得就是心境,叫他自己多練練也就罷了。

倒也不是不願他心思活躍,而是怕南時多思多想,一朝若如山傾覆,就將累積自身。

好不容易教養出來的孩子,自然要方方麵麵都替他考慮著。

***

翌日醒來,南時隻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得才沉,如釋重負般的,連身體都變得輕鬆了不少,哪怕外頭陰雨連綿,他都覺得雨水可愛。

他睡在了池幽院子的側間,他也不是沒睡過,也不覺得如何奇怪,叫人過來換了衣服再去主屋給池幽請安,池幽倒是什麼也沒問,囑咐了他每日多練幾遍《平波經》便放他去南辰閣了。

南時撐了一把四十八股紫竹傘,這傘就是過杏仙之前淘的那把,他本來是不能用的,但是晴嵐遞了過來,他也沒注意,感覺自己能用就也懶得去換了。

雨絲如綿,輕巧地落在了傘麵上,為萬裡山河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更顯得傘麵畫作縹緲靈動。

這雨時有時無,偶爾太陽還會冒出個頭,是很少見的太陽雨。

因著下雨,遊客也大大減少了。

南時照例到了南辰閣先點了奶茶和雞蛋仔做了點心,順手又去倉庫翻了兩大匣子珠子出來——這雨他看得覺得很舒服,就想在屋子裡掛上一匹珠簾,聽個動靜仿一仿雨聲也是好的。

晴嵐笑吟吟的道:“奴婢來穿吧!”

南時搖了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做吧……長久不弄這些手藝都要退步了,又不急著用,弄著好玩罷了。”

既如此,二女也不好再說話。

不多時,有一個老爺子快步走了進來,拍了拍身上的水汽,揚聲問道:“老板,你們家賣傘嗎?”

“不好意思,沒有。”南時看了看外麵,見雨又下了起來,他眉目舒展的道:“不嫌棄的話就在我家躲躲雨再走。”

“哎行!謝謝!”老爺子應道。

傾影這頭送去了熱茶和毛巾供他使用。

老爺子喝了茶水用了毛巾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再看側間裡專心穿著珠子的俊美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了櫃台旁邊看起了東西。

人家熱情招待了,他也不好空著手就走。

這一看,倒是看出了點門道出來,他招了招手道:“你好,那個香爐能不能讓我看看?”

他指的就是放在角落點了熏香的香爐——南時昨天點了香後懶得再放回側間的架子上了,就擱在了正廳裡,今天晴嵐以為他想接著用,就在裡麵點上了熏香。

南時剛好穿完了一串簾子,他起身鬆泛了一下腰身,迎出去道:“自然是可以的。”

他走進櫃台,取了一塊絨布鋪在了櫃台上,這才轉身將香爐拿了放在了上頭,另又準備了一雙手套放在了一旁:“您請。”

老爺子雙眼幾乎在放光,迫不及待的戴好了手套將香爐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在手中旋轉著:“這……這香爐構思得妙啊!看著行製,是個好家夥!”

南時微笑著道:“是不錯。”

老爺子打量著南時,心想不愧是當老板的人,雖然年輕,臉上卻是滴水不漏,他故意想要誇誇這香爐,讓老板透個底出來,沒想到南時卻屹然不動,原樣推了回來。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

老爺子一上手,心裡就萌生了寶珠蒙塵的感歎,這麼好的東西居然就這麼擱著,裡麵還點香!

“那這個香爐,老板願不願意割愛啊?”老爺子問道:“我看著喜歡,隻要價格不離譜就行。”

南時直接拒絕道:“抱歉,回頭我看夠了,還打算把它送到博物館呢,您要真喜歡,趁現在多上上手也就是了。”

老爺子:……好家夥,現在玩古董的年輕人這麼豪橫的嗎?

幾千萬幾個億的東西說送博物館就送?!

作者有話要說:修複了修複了,明天補償一更三千字X抱歉抱歉

其實是道德經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