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2 / 2)

南時隻能遺憾地鬆開了手,告退了去。

至於手帕?南時無意間帶了一條手帕走,清河難道還會追上去問南時要回來麼?開玩笑。

***

過杏仙也不是什麼客氣的人,在南時院子裡跟待在自家似地,等到南時回來的時候火鍋都已經擺上了,就等著他回來開飯。

兩人痛快地吃了一頓,南時抹了抹嘴巴,就要帶過杏仙去庫房,誰知道過杏仙卻非要去洗澡,南時哭笑不得的說:“這個點洗澡?你有什麼毛病?”

“你懂個屁。”過杏仙則是從行李箱裡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我中午還陪你吃了肉已經是夠對得起你了!那什麼,你家有香嗎?給我點上!我這是沐浴焚香,對老前輩應有的尊敬!”

過杏仙還嫌不夠,非要按著南時一起洗,不能帶著一身火鍋味兒去褻瀆了那些寶物。

南時想了想,也乾脆去洗淨了一身風塵——彆說,這個詞兒還真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南時洗了一趟澡出來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踏踏實實的有了一種到家了的感覺。

後頭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反正過杏仙進了庫房把南時扔到了天邊上去,庫房裡的管事非常有耐心的跟過杏仙介紹哪件作品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南時想要插句話,都被過杏仙嫌棄他聒噪,打擾他瞻仰大師作品。

南時直接拂了拂袖子走人,他乾脆回去睡個午覺得了,不比在庫房裡罰站來得強?

等到一覺睡醒,都已經到了銀盤高懸的時候了。

南時喚了晴嵐來問,才知道過杏仙早回家去了。過杏仙看了一下午的好東西,靈感迸發,哪裡還坐得住?回家做作業去了,甚至還留了話讓南時半個月內彆去煩他,問就是要閉關修煉。

南時倒也不是很在意,他懶洋洋的趴在床上也懶得動,還是傾影抱著東西進來了,他才不得不爬起來。

傾影將手中幾個盒子放在了桌上,這些都是南時跑這一趟的收獲,傾影道:“少爺,暗標快遞過來了,您中了一件。”

南時有了興趣,打開一看,果然就是那一把冰種翡翠玉如意——他也隻下了這一次暗標:“運氣不錯,居然拿到手了。”

南時出的價不高不低,二百五十萬,嚴格算下來還是賺了的。

玉如意水頭十足,南時將它取了出來放在膝上,指尖在如意的祥雲上繞了繞:“打開我看看。”

剩下的不是拍品,都是各種人給送的,昨天事兒多,傾影開了個小盒子,那是周老板送的。他低頭一看,就笑了笑。

周老板不愧是和老張是同學,做事異常妥帖,這盒子裡是八方墨錠,整整齊齊的擺著,兩兩成雙,分彆對應了清朝四位製墨名家的堂號——當場百度的。

價格上也不算是很出格,集齊這八方墨錠大概是十萬塊錢左右,這份禮送得不算輕,卻又不算是討好,是屬於同階級往來時會送的禮物。

“過少爺這是這樣一份。”晴嵐道。

“嗯,我想也是。”他們兩一同來的,總不好在其中還要分差彆,有點閱曆的人都做不出來這事兒。

另一個長條的盒子是李老夫人送的那幅畫,這幅畫不急,這個百度上查不到,回頭找人估個價再說。南時看著桌上剩下的兩個盒子,南時想了想也沒想起來是個什麼玩意兒,就自己撈了一個打開了。

首先是一副卷軸,打開一看是那副暗標的《寒江釣雪圖》,而另一個盒子裡則是他當時錯失的八寶手串。南時將禮盒推到了一旁:“怎麼回事?這兩樣怎麼會在這裡?”

《寒江釣雪圖》還能解釋可以說是送錯了,畢竟過杏仙下了暗標,但是這八寶手串是什麼情況?不是被顧海珠拍走了嗎?顧海珠應該還沒醒過來才對,誰把它送過來的?

二女也覺得很是奇怪。

正在此時,南時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一看居然是李文柏來的電話:“喂?南時,你東西收到了沒有?”

“收到了。”南時伸手撥弄了一下八寶手串:“李哥,怎麼回事?”

李文柏笑了笑說:“說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有人托到了我這邊,說他替顧海珠給你道個歉,東西是賠禮,希望你收下,這樁子事情就算是接過了。”

八寶手串的下方還有一張銀行卡,南時沒去碰:“……李哥你知道了?”

“你鬨得那麼大,當然知道了。”李文柏頓了頓,猶豫著勸了一句南時:“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也就那樣,小南,畢竟咱們還是要過日子的。”

南時一聽就明白了,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張了張嘴便又換了句說辭:“他們過分了。”

李文柏以為那四條人命是他乾的呢!

但是南時也不能直接說對方是惹了過杏仙才被杏華仙給製裁了吧?這黑鍋他隻能背上了。

不過也不能怪李文柏,看看南時這操作?人家來找他,當天就車禍,四個人當場慘死還登上了新聞,偏偏南時隔天就一聲不吭的連拍賣會的最後一場都不看就跑路了,這不能怪人家想歪了。

李文柏道:“顧海珠做事確實太肆無忌憚了,確實是應該吃點教訓……那東西你就收下吧?”

“行,我收了。”南時鬱悶的道。

這筆賬他得想個法子從杏華仙身上討回來,這鍋不能白背了。

李文柏掛了電話,南時盯著那串八寶手串看了許久,都沒動一下——東西他是喜歡的,可惜是這個方式到他手上的,他莫名的就覺得手串‘臟了’,不是那麼乾淨了。

晴嵐見他不動,奇怪的叫了一聲:“少爺?”

少爺不是很喜歡這手串麼?怎麼也不見戴上?

南時左右想了想,終究還是那份心意占了上風,將手串戴在了手腕上,他又是歡喜又是絕望的想,他也隻配這個了。

但到了池幽麵前,南時又是歡歡喜喜的了。

池幽方醒,清河在一旁服侍池幽穿衣,南時沒有多想就湊過去幫忙遞個腰帶配飾什麼的,一個勁的給池幽出餿主意,什麼發帶啊發簪啊被他找出來一堆,池幽也不惱,任由他翻去。

“師兄,你怎麼不把頭發束起來?”南時捏著一條純黑的發帶道:“不礙事?”

南時有過一陣子長頭發,那陣子虧得有晴嵐耐心幫他弄,否則他自己是煩死了——一輩子沒留過那麼長的頭發,打結什麼的就不提了,注意是紮背!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頭發紮到背上是那麼難受!

還有什麼晚上睡覺一個翻身壓到自己頭發把自己疼醒了也是老慣例了。

池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了發帶,也不必清河幫忙,懶懶散散的咬住了發帶,伸手將披散在兩肩的頭發收攏,抬手束發,滿繡的廣袖自他手臂上滑落,露出了一截如竹如玉的手臂。

南時確實是沒話找話,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理智在瘋狂的提醒他挪開視線,卻是死活挪不開。

“懶得弄罷了。”池幽將長發束成了利落的一束,招手讓南時近前,南時順著他的意思半蹲了下來,池幽的手便放在了他的頭頂上。

南時的頭發幼細而柔軟,方才長到耳上,池幽輕撫了一下,道:“你這頭發長得慢了些,想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藥你還是接著喝吧。”

南時乖巧的應了一聲,抬頭去看池幽:“好。”

就是池幽現在讓他喝一碗毒藥,他都覺得自己能應下。

池幽仔細地打量著南時,青年人體態修長,這樣蹲下也不算是太矮,容貌已經徹底長開了,不說多麼叫人一見難忘,驚為天人,卻也算得上是姿容端雅。

他突然輕輕地撫觸了一下南時眼下的紅痣,南時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便聽見池幽誇了一聲:“這顆紅痣確實長得好。”

有了這顆痣,南時的容貌就像是被點亮了一般,意態風流,確實是好看。

“謝……師兄誇我。”南時不著痕跡的咽了口口水,耳朵後麵一片火辣:“……再好看也沒有師兄好看。”

“聽說你這次出門倒是不大不小的發了回脾氣?”池幽已經習慣了南時誇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道:“怎麼招你惹你了?南先生脾氣不是一貫很好?”

南時呐呐的把事情說了:“……也不算?我沒怎麼著,是杏華仙做的,我就是想讓人彆來煩我了,結果對方路子走歪了,惹了過兒,就……”

“我想也是。”池幽拍了拍南時的臉:“若是你做的,倒真是出息了,可惜不是……行了,起來吧,去用飯。”

“是,師兄。”南時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池幽率先出門,南時便跟在了他身後與他一道去花廳。

他想揉揉耳朵,卻又不敢。

池幽說得對,他是該多補補身體,把頭發養起來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還能遮一遮不是?

希望沒人看見他耳朵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