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1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0902 字 5個月前

明明是個重傷病患,相澤消太卻還能這麼精神十足地說話,那可真是太好運了。

看著病床上的木乃伊相澤,優娜慢慢從包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禮品盒——相澤消太作為賠禮買來送給她的那個發卡,就裝在這個禮品盒裡。

“這個,還給你。”優娜將禮品盒放在床頭櫃上,“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相澤眼神死“優娜老師,你有沒有覺得你很過分啊。”

“啊?”優娜眨了眨眼,表情有點茫然無辜,“我很過分嗎?哪裡?”

相澤虛弱地歎了口氣“我今天和敵人戰鬥得筋疲力儘,現在還是個重傷病患,你就毫不顧及顏麵地把我的禮物當麵退回來了。不過分嗎?”

這麼一說,優娜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戳了戳自己的臉,靦腆地說“相澤老師是為了和我賠罪才買的禮物吧?我已經不生氣了,所以也不需要賠禮。”

相澤“不生氣了嗎?”

優娜點頭“嗯,不生氣了。”

相澤“……就算退還給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啊。這個是不能退貨的。”

優娜比劃了一下,說“相澤老師可以自己用啊!你的頭發也很長很卷不是嗎?”

相澤……

他想了一下自己那頭亂糟糟頭發上彆著一枚女式寶石發卡的樣子,頓時渾身惡寒,恨不得立刻重病不治昏死過去。

吊瓶裡的液體輸光了,護士提著新的藥水進來更換。“打攪了。”年輕的胖護士走進來,一副擔憂的架勢,“相澤先生,你後天就要出院嗎?傷還是很嚴重哦,最好再休養一段時間。”

“沒關係。”相澤說,“不影響基本行動就可以了。”

“真是的……就算是英雄,也不能那麼拚啊。”胖護士的語氣簡直如擔憂的媽媽似的,她一邊擺弄著藥水瓶,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就算出院了,也要一直用繃帶吊著手臂不能動,還不如待在醫院裡休養呢。”

相澤權當沒聽見,閉著眼說“時間不等人。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胖護士一副生氣的樣子,對優娜說“小姐,你也勸勸相澤先生吧。”

“啊……這個…”優娜有些為難。她要怎麼勸呢?她可勸不動相澤消太啊。本來就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根本就沒多少分量嘛!

她還是選擇了不勸,隻說了一句“彆逞強哦”。

相澤在病床上“嗯”了一聲,當作他的回答。

胖護士記錄完巡房情況就走了,優娜又待了一會兒,直到晚上十時許,才離開相澤消太的醫院,搭乘電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推開公寓門的時候,她察覺到房間裡並非一片漆黑,電視屏幕透出瑩瑩的光,新聞節目的主持人正在嚴肅地播報著白天雄英高中遇襲的意外事件。

“雄英方麵表示,會加強警備,以保護學生的安全。有可靠消息表示,對方的攻擊目標是被稱作‘和平的象征’的英雄——歐爾麥特。目前,暫無學生在事故中傷亡……”

電視上投出的光線色彩變幻,落在漆黑的房間裡,愈發顯得不可捉摸。在那一片黯淡的電視光裡,有一個瘦削人影——他坐在床上,雙臂後撐,寬大的薄外套鬆垮地掛在小臂上。

哢噠。

優娜按下了頂燈的開光,光線瞬時照亮了整個房間。長久處於黑暗中的人不由眯起了眼,用手背擋住了光源。

“好刺眼啊。”他的聲音有些抱怨的意味。

這個聲音,優娜很熟悉。是某位忽然跑回來蹭房的前男友,白天特地打了招呼說“借你的房間休息一下,晚上就會走”的那位。

“在漆黑的環境裡看電視,對眼睛不好哦。”優娜放下了包,隨口說道。

荼毘沒說話,適應了光線之後,就繼續看著電視新聞了。他很瘦,腰到胸膛的線條都有些單薄,但優娜知道他的身材並不差勁,至少脫掉t恤還是有肉的。

優娜見他似乎對新聞很感興趣,就沒管他,自己去洗手間卸妝了。水龍頭裡冷水嘩嘩的流著,她忽然聽到荼毘的話“我餓了。”

“你沒吃晚飯嗎?”優娜用卸妝棉擦著眼皮上的粉末。

“沒有錢。”他的聲音很實際。

“……你這家夥。”優娜對著鏡子歎了口氣。將臉擦乾淨後,她走出洗手間,開始尋找家裡有什麼現成的食材。

“隻有切片吐司——我給你煎兩個雞蛋加進去吧。可以嗎?”優娜打開冰櫃,把昨天剩下來的吐司麵包取出來。

“哦。可以。”荼毘的回答很遊離事外。

優娜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不多做回答,拎著一袋吐司和兩個雞蛋站到了玄關的電磁爐前。公寓不通燃氣,隻有用電磁爐做飯,能做的食物有點少,不過煎個雞蛋還是綽綽有餘。

雞蛋液打在鍋裡,滋滋地翻起大小泡沫。木質的鍋鏟沾了食用油,在勉強成形的蛋黃邊緣輕拍著。

將雞蛋翻了個麵後,優娜趁著這片刻的空隙,點上了一支煙。白色的、細細的煙氣升起來,在頭頂的通風管道口慢慢消散。

要不是這幢公寓可以抽煙,她當初才不會選擇搬進這裡呢。

“格林。”

荼毘忽然說話了。

“你有新的男人了?”

“沒有。目前還沒找到。”優娜愣了下,問,“怎麼忽然這樣說?”

荼毘拎起一罐碳酸飲料在手裡晃了晃,嘴角微微揚起,說“你拆了一套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有其他的男人來這裡過夜了吧?”

“……啊,是的。怎麼了?”優娜拿過煙灰缸,很坦誠地承認了。

確實是有其他男人來這裡過夜了,比如某個倒黴的相澤消太,把醉酒的她拖回家裡後就慘遭莫紮特式超度,如死豬一樣在地毯上昏睡了一夜。

“沒有交往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還是在笑。荼毘的長相很帥氣,是那種很輕薄、很森冷的帥,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雨天玻璃藝術館裡的陰鬱雕塑。他的身上有不少燒傷,因此皮膚顯出大片大片暗紅色的燒痕,不過這並不是什麼扣分點,至少對優娜來說,她能接受,而且覺得這很酷。

至於這些燒傷是怎麼形成的,她不知道,也沒興趣去問。

每個人都有點自己的秘密,沒必要追問那麼多。

“沒有交往。”雞蛋差不多煎好了,煙也燒到了尾巴。優娜將煙蒂在水池裡按熄,隨手把雞蛋起出了鍋,“對方是警署的警官,我是他的案件當事人。因為怕‘追求案件當事人’的事情傳出去,對仕途有影響,所以就沒再聯絡了。”

說的話半真半假。

真的是她確實和內田警官嘗試進一步了解,畢竟警官這個職業對她搜集曲譜的事業還是蠻有幫助的;假的是來她家過夜的人並非是內田警官,而是倒黴蛋相澤老師。

聞言,荼毘忍不住笑出了聲。

“……警官?你在想什麼啊。”他將碳酸飲料一飲而儘,隨手把易拉罐扔到了床腳下,“你根本不適合和那種正正經經、遵循著現行社會秩序的人在一起。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啊?”優娜把夾著煎雞蛋的吐司放在餐盤裡,端到了餐桌上,“我和你說哦,內田警官可是認認真真地說過‘希望我能成為他的第二個妻子、照顧他和前妻的孩子’這樣的話哦!”

荼毘沒說話,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食物。優娜則辛苦地把他亂丟的塑料瓶端正地塞進了垃圾箱,然後點燃了第二根煙。

鐵製叉勺摩擦著餐盤,刮擦聲有些刺耳。

等到第二根煙也抽完了,她言簡意賅地說“已經很晚了,你差不多該走了吧?12點了。”

荼毘將餐盤推開了些,眉微微挑起“你是在急著趕我走嗎?”

“是的。畢竟明天我還要工作,沒有精力照顧人。”優娜說。

而且,照顧前男友,怎麼看都是一樁虧本的買賣。

“把工作辭掉不就好了?”荼毘的聲音有點兒懶,還有點鼻音,“你根本不適合正常人的社會,還是我這樣的生活適合你。你既沒有親人也沒有牽掛,本來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優娜誒了一聲。

“荼毘,你不了解我,正如我也不了解你一樣。而且,我跟你可不一樣。”她聳了聳肩。

“哪裡不一樣?”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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