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姐……一個人生活的話,會孤單嗎?”
宇智波泉奈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優娜停下了疊衣服的手。
春寒微散,日頭有一點轉暖,陽光灑落在庭院裡,幾枝椿花招搖而開,顏色嬌豔。宇智波泉奈盤腿坐在門外的走廊上,低著頭說話。
“怎麼突然這樣問呢?”優娜不動聲色地將衣服撫平。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心裡有個惡劣的小念頭:麵前這個年輕人,不會是對亡去堂兄的妻子,產生了一點興趣吧?
不過,就算她這麼猜測,她也不會表現出來。
“隻是突然想到這件事……”泉奈有些心虛。
聽過了長老的話後,他這幾天便一直在想著這句話——已經嫁過人的女人,習慣了有丈夫陪伴在身側,守候她、保護她,她是否會對形單影隻的孤寂感到厭煩呢?
她會不會……
想要再找一個人,陪伴著自己呢?
但優娜似乎曲解了他的意思。她歎了口氣,淡淡地說:“我很思念我的家人,我許多年未曾見過父親和母親了。但是,我也知道,身在異鄉的我,一時半會兒是無法見到他們的。”
是實話。
泉奈怔怔的,不由說道:“優姐,你可以把我當做家人。”
“說什麼呢,泉奈大人可是族長的弟弟。”她笑了起來,唇邊的笑容很端麗,“就算光人是你們的堂兄弟,我也不能占這個便宜。你願意收留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又怎麼會得寸進尺呢?”
宇智波一族有多排外,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讓族長兄弟稱呼自己為“家人”,那恐怕會戳爆整個宇智波一族的神經。
她這番客客氣氣的話,讓泉奈有些失落。
他想要眼前的女人更信賴自己一點,更依靠自己一點。
至於為什麼……
泉奈的喉結一動,咕嚕吞下一口唾沫。他心跳的有些快,但不至於失去控製。
他隻是想好好完成堂兄光人生前留下的心願,幫光人好好照顧妻子,沒有彆的奇怪想法——他在心底,對自己認認真真地說道。
“泉奈——”
宇智波斑的聲音從前院傳來。泉奈一愣,立即回神:“斑哥,我在這裡。”
話音未落,宇智波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泉奈的視野裡。斑跨過方石小徑,冷著臉朝他走來:“長老找你過去。他們沒有派人來喊你嗎?你已經遲到很久了。”
泉奈小吃了一驚:“是、是這樣嗎…那我現在就過去。”
這個時間找他過去說話,這還真是少見。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呢?
斑瞧見自家弟弟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心底歎了口氣。幾位長老上了年紀,做事都有些糊塗了。宇智波一族的未來,不能交給他們來判斷。
泉奈連忙要離開,臨走前,他對著屋內說:“優姐,我先走了。”
聽到這個稱呼,斑愣了一下。他向著泉奈的方向望去,才發現那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相當美麗的女人,簡直像是畫裡的人物。膚色白得惹眼,一雙眼清透,泛著水色。日光之下,那眸子的顏色,幾如車前草的花瓣一般。
但是,唐國的車前草隻有一朝夕的壽命,實在是太過短暫了。
她淺淺地低下頭,對泉奈說:“請慢走。”
當她察覺到斑在看著自己是,便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明明是很安靜的笑容,卻偏偏令這空氣中仿佛有枝葉抽芽生長似的溫柔。
斑很快意識到了她是誰。
——堂弟光人的妻子,那個叫做“優”的女人。近來家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衣服少見得被洗曬得勤快,還有人打理花瓶和庭院,那全都是因為她來了的緣故。
“你就是優吧。”斑說,“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優娜點頭:“托您和泉奈大人的關照,已經習慣了。”
斑冷著臉,隨便客套了兩句:“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讓泉奈幫忙。”
他轉身離開了。
不知為何,在離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在地上逡巡,想要在草叢中找到一株水色的車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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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喲,你也是二十多歲的男人了。”
燒著爐火的屋子裡,宇智波一族的三位長老一臉肅穆,靠牆而坐。宇智波泉奈盤腿坐在最中間,一臉不明覺厲。
“雖然田島大人已經不在了,但我們是接受過田島大人之命,要好好照顧你們兄弟二人的。”其中一位長老語重心長地開口,“你們兄弟兩個,至今都沒有娶妻的意圖,這是要讓族長一脈斷絕嗎?”
這麼大一個帽子扣過來,宇智波泉奈有點傻了。他擺著手,結結巴巴地說:“斑哥都沒有娶妻,我又急什麼呢?而且指不準哪一天又要和千手一族開戰了,我可沒法安下心來去做一個丈夫……”
長老們互相交換一個眼色,露出了極有默契的笑容。
他們一直在催促宇智波斑成婚,但是斑的性格有點兒可怕,他有些固執,認定了不想做的事情,那誰也無法逼迫,哪怕是族裡的長老亦然。他的一顆心就掛在打敗千手柱間和帶領族人勝利這兩件事上,根本分不出其他的空餘。
幾個長老勸了千百回,甚至把人選都挑好了,那也是一點用都沒有。既然斑這裡找不到突破口,那就隻能試一試宇智波泉奈了。
“泉奈喲!你遲早都是要娶妻的,不然先和家族裡的姑娘們認識認識吧?”長老苦口婆心地勸說,“我們家族裡有一個姑娘,她叫做……”
身為一族的二把手,泉奈的名氣在整個忍界都是響當當的。彆說自家族裡了,便是外族都有不少女子都對他心生向往。可偏偏泉奈不開竅,幾乎沒怎麼單獨和女人說過話。
泉奈卻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了:“我無意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