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193(1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2661 字 5個月前

第193章

優娜的新任務,相當棘手。

魔王:“那是人類無法前往的世界,唯有化身為刀,才能被召喚至彼世。”

優娜:?

魔王刷地在麵前展開一排刀,如菜市場裡賣菜的老太太:“你選一把吧。這幾把刀都未曾產生付喪神,恰好能將你的靈識灌注其中。你選一把,我把你塞進去。”

優娜:??

等等,什麼情況?她不做人了?

魔王:“被灌注進刀的體內的話,就成為了刀的付喪神。你性格也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刀本體記憶的影響而改變,比如,你有可能會變成喜歡在月下獨立的兄貴,也有可能變成具有黃金精神的紳士。”

優娜:啊?這是什麼命運的賭博?

魔王:“好了,快選,選完趕緊去做任務,給我收集我想要的佛經。”

“這次是佛經???”

優娜懵逼了。她對武器之類的東西可是一竅不通的,要她選刀,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於是她乾脆閉上眼睛,隨便挑了一把。

魔王:“行,就它了。”

優娜選中的刀名為“日光長光”。

將靈識灌注入刀的過程,恰好也是獲悉這把刀的過往的過程。

日光長光由長船派的刀匠所鍛造,前幾位主人都沒什麼太大的名氣,直到它流轉到了德川家二代將軍德川秀忠的手上,又作為“忠誠”的象征被下賜於堀尾家,才算在史料中露了麵。

但是,得到了日光長光的堀尾忠氏,卻未來得及向德川家報效忠心,便於二十七歲鬱鬱病死。其後,堀尾忠氏的嗣子,堀尾忠晴繼承了日光長光,也落於同樣的宿命,於三十出頭的年紀病死。

前後二位主人都急病而死;這把刀於堀尾家而言,幾如“疾運”的代名詞。

忠晴並沒有留下任何子嗣,氏忠一脈就此斷絕。依照氏忠留下的遺言,日光長光被重新獻給了德川秀忠,此後便長鎖於江戶的箱籠中,最後在明曆的江戶大火中燒失,本體不明。

靈識被灌注入這把刀的本體後,記憶免不了受到刀的影響。許多未曾經曆過的畫麵,被強迫性地塞入了優娜的腦海。

藥味,咳嗽聲,昏暗的燈燭。臥在床褥間的年輕主公,神容消瘦,卻依舊睜著眼乾乾看著身前供奉的武士盔甲。葬禮,法事,新的家督。德川氏族的三葉葵家紋,江戶城,箱籠上鎖時的哢噠聲響,漫長的黑暗,無儘的火焰。--

雖然明知這段記憶不屬於自己,而屬於這把名為“日光長光”的刀,但她仍舊感到了一絲悲傷。這大抵是原本屬於刀的情緒,已經混雜入了她的靈識之內。

“在你被召喚去本丸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魔王的聲音,對於處於刀體之中的優娜來說已經顯得有些遙遠了。

“什麼?”她問。

“本丸裡的刀都是男人,但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你記得

藏好了,彆讓本丸的審神者發現你不對勁,把你抓去喂時間溯行軍。”

“……?等等?!”

優娜微驚,想問問這句話是幾個意思,但已經來不及了。眼前白光微亮,世界重塑組合,她已抵達了新的任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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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人來了呢!噢噢…好像是我們長船家的孩子啊。”

優娜睜開眼的時候,聽到耳旁有人這麼說著。光線很亮,她有些不適應,忍不住眯起了眼以減少光芒湧入瞳孔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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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日光長光嗎?”那個男人繼續問她,聲音很體貼。

“啊……是的。”她沒有忘記現在此刻自己的身份。

雖說眼睛還是不適應這強烈的光芒,但腦海已快速地反應過來。她張了張口,低聲地說起了自己的來曆:“我是下賜給堀尾家、象征忠誠的太刀,日光長光。雖說看起來有些病弱,但身體是很健康的。”

終於,光線黯淡了下來,她能看清周圍的景象了。

這是一間四壁空蕩的和式房間,應當是用來進行付喪神召喚儀式的地方,四壁懸著白鷺形的式紙,用朱砂描出了圓周型的符文。方才那陣劇烈的光芒,正是她被召喚時所產生的強光。

“日光……嗎?是二代長光的作品呢。”說話的男子一副沉思的模樣,“按照輩分的話,果然,你該喊我一聲‘大哥’才對。”

“哈?”

優娜抬起頭,看向麵前的男人。他是個很高挑的青年男子,雙腿修長,在黑色的收身西裝外佩上了裝飾性的甲片;細碎的黑色短發之下,右眼佩著眼罩,狹長的左眼微挑,眸子是女郎花一般的燦金色。

他無疑是個相當帥氣成熟的男性,身上透著一股“大人世界很危險、小孩不要靠近我”的味道。

大概是優娜迷惑的樣子讓他有些吃驚,他湊了過來,問:“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優娜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不知道,我沒有太多的記憶。”

“是因為明曆大火的緣故,所以記憶殘缺了嗎?”男子沉思片刻,溫柔地笑了起來,“不過那也不要緊。過去的事情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我叫做燭台切光忠,是能切斷青銅燭台的太刀。我們兩個都是長船派刀匠所作的刀,從關係上來說,你應該喊我一聲‘大哥’呢。”

“……大哥?”優娜歪頭,有些不解。

但仔細一想,她又想通了。這位燭台切的刀匠是光忠,日光的刀匠是二代目長光,兩位刀匠屬於同一流派,雖然前後差了幾代,但燭台切確實是她的大大大前輩了。

對這種大前輩,敬稱一聲“大哥”,那是當然的。

“是,對!喊我‘大哥’。”名為燭台切的刀很滿足的樣子,“你是我們長船家的孩子,就由我來照顧吧。來,我帶你去見主公。”

說完,他就推開了房間的門。

優娜微呼了一口氣,跟上了燭台切的腳步。

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給屑魔王打工,收集他想要的寶貝佛經。從現在開始,她得謹記自己是一把刀,其他的刀該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屋外是一座寬敞的和式庭院,栽種著櫻樹與楓樹,料想四時都會有應季的美景。池塘中的竹製取水上下敲打,發出清脆的聲響。

燭台切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但是他的腿比優娜長太多了,他走幾步,優娜便得小跑著跟上。

這位自稱是“大哥”的男人,雖說是古時的刀劍,但卻穿著現代製式的洋服;若是將身上的盔甲部分卸下來,簡直可以直接去夜店出勤。

“啊,到了。”燭台切在走廊儘頭的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單膝跪下了:“數珠丸殿,我將新的夥伴帶來了。”

優娜一見大哥都跪下了,也知道這扇門後的人物非同小可,一定就是主掌這座本丸的主公了。於是,她也學著燭台切的樣子,很安靜地單膝跪下了。

朽木花紋的半腰紙門微微移開了半側,內裡傳出一道清淡的嗓音:“請他進來吧。主公正在等候他。”

燭台切聞言,側身對優娜輕聲說:“日光,進去吧。彆擔心,主公…不是什麼難相處的人。嘛,主公一般都不會發脾氣的。”

優娜點點頭,起身越過了燭台切光忠,進了那扇門後。

一進門後,視野便暗了下來。牆上的四扇箭眼窗裡,細微的光透過窗紙落入,在鳴板上鋪出斜長的亮區。若有若無的檀香味縈繞在鼻端,似寺中禪語,漫漫浸入腦海。

門扇旁立著一名身材瘦長的長發男子,身纏墨色數珠,細長的雙眸微闔,發絲披散至腳踝間。他很安靜,平和的就像是暗夜之中悄然開放的蓮花,無聲無息,亦不沾塵埃。優娜想起燭台切對他的稱呼,忙低頭客氣地說:“數珠丸殿。”

“我是近侍,數珠丸恒次。”長發男子悄然睜開了一絲眼眸,安靜地望向她,“請向深處去吧,主公正在等候你。”

所謂“近侍”,大概就是審神者近前照料、最為信任的一把刀了。數珠丸恒次為天下五劍之一,又是傳聞之中日蓮上人的佩刀,確實有資格成為近侍。

她向數珠丸行禮罷,放輕腳步向前走去了。

広間的儘頭是一道低垂的竹簾,每隔六尺和三尺便切出一道縫隙;嫩黃色的絲絹布上,印著與門扇上相同的朽木紋。而在這道竹簾之後,盤腿合膝而坐的,便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了。

優娜偷眼打量了一下竹簾後沉穩的身影,就老實地單膝跪下了:“德川家忠下賜之刀,象征忠誠的日光長光,奉您的召喚而來。”

竹簾後坐著一個僧人。

他的腕間纏著佛珠,黑色的袈/裟斜披落於身。大抵是因為聽到了來人的問候,他緩緩睜開了眼眸,隔著竹簾打量著新來的付喪神。

“日光長光……”他開了口,聲音很醇厚,像是亙古海淵之底的響動,“既來此處,便當為我所用。…再上前一些吧。”

優娜聽到主公的話,有些懷疑地看著麵前那道

竹簾。

再上前的話……就隻能打起簾子,到主公的麵前去了。

可這多少有點冒犯。

她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跨過這道竹簾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縷清淡的聲音。“上前吧。”近侍數珠丸恒次的提醒聲飄來,“這是主公的要求。”

數珠丸殿都這麼說了,優娜猶豫了一下,就打起了竹簾,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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