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岩融的力氣很大,要論拉鋸戰,優娜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掙紮了沒一分鐘,她就被岩融整個兒輕輕鬆鬆地提了起來,直接拎回了房間。
“岩融先生,不要那麼生氣的樣子啊……”
噗通一聲,她被岩融鬆手丟下,跌坐在了和室之內。輕輕的撞疼,令她揉起了自己的腳腕。等她眯起眼來,抬頭就看到岩融把門合上,板著一副質問的臉孔,朝她大步走過來。
……岩融先生,你的房間也有點矮喔。
一直彎著腰走路的話,首先在氣勢上就落了下風啊!
岩融湊到了她的麵前,臉孔有些凶巴巴的。他和優娜挨得很近,鼻尖都要湊到一塊去了,如此,她更能感覺到麵前這位付喪神正處於生氣的狀況。
“新的隊長很帥吧?啊?”他咬著牙,這樣質問。
“新的隊長……”優娜蹙眉,認真地回憶隊長的名字。
——啊,那位渾身上下亮閃閃,猶如舞台愛抖露一般帥氣又招人喜歡的長發付喪神……叫,叫什麼來著?土方歲三的佩刀……兼…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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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很複雜的名字,緊張之下,她竟然短暫地遺忘了這個重要的名字,隻記得同隊的堀川國廣熱情地用“兼先生”來稱呼他。
於是,優娜也用了這個稱呼。
“你說,兼先生嗎?他確實是個不錯的隊長,不過,我和他沒……”——沒怎麼說話。
誰知道,這句簡單的話卻觸到了岩融的怒點。
“哈?!‘兼先生’?!這種稱呼?!”岩融眉毛高高挑起,按住她的肩就亂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明明才第一次出陣啊,就已經這麼親昵了嗎!你們之前又沒有見過!他是幕末時代的後輩啊!……可惡,你都不這麼喊我……”
優娜:……
那是因為她記不住隊長的全名啊!!
隊長的全名,好像是叫和泉守兼定吧?可隊伍裡還有一位大和守安定,都是和、都是守、都是定的,她這位相隔幾百年遙遠時代的老刀當然記不清啦!
再說了,岩融先生的名字那麼簡單,根本不需要簡稱好不好!
優娜被岩融晃得眼暈,為了製止他的怒火,連忙伸手摸了摸岩融有些刺手的頭頂心,安慰說:“我和他沒說上幾句話呢,放心吧,岩融先生。”
岩融大概一點都不信她的說辭,還是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他磨了一會兒牙,像是做下了什麼決定,狠狠地把她按在地上,然後凶巴巴地親了上去。
“叫的這麼親昵,可惡啊……”他還在接吻的間隙裡嘟囔著這句話。
舌頭蠻橫地堵進來,胡亂地掃蕩著;牙齒蹭來蹭去,險些將她的舌尖都咬破了。就這樣相當野蠻地親了一陣子後,他的手又不安份起來。
“日光,這回我可是特意向彆人請教過了的。”他一勾唇角,惡劣地笑起來,“我
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了!”
“……哈?”優娜目光迷惑,“什麼…請教?向誰……?”
“笑麵青江,你認識嗎?”岩融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伸手解開了本就鬆敞的襟領,袒露出肩頸闊實漂亮的肌肉線條,“青江是個很有趣的人哦!哈哈哈哈……”
雖然優娜並不認識那個名為“笑麵青江”的付喪神,但心底暗暗覺得不妙。
這,不會是要一起攜手犯錯了吧?可是,如果現在讓岩融先生成為海的姐妹的話,依照岩融先生的習慣和性格,難保在身上留下各種各樣的證據。到時候,燭台切一看,那事情就完了,她家後院原地爆炸,前後輪胎同時爆胎漏氣啊……!!
“不…不行。”她慎重起來,小聲地說,“下次吧,岩融先生。”然後,一點點地,偷偷摸摸地,向後挪蹭了一下。
“哈?你在開什麼玩笑呢?”岩融堵在她跟前,用陰影將她籠住了,直接杜絕了她逃跑的可能性,“下次?是在等你和和泉守兼定變得關係更好的下次嗎?”
“……沒有那種事情啦!岩融先生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啊……”
雖說她有那麼一點點想要逃走的想法,但岩融卻忽然扣住了她的腳踝,直接把她拉回了自己的身前寸毫咫尺的位置。那隻手力氣如此之大,讓優娜毫不懷疑被他捏住的腳腕恐怕已經發紅了。
“彆想逃了。”他哼笑起來,用舌尖舔了下嘴角。
隨即,他的身體覆了下來,光線一黯。
……
……
很久以後,優娜開始思考一個問題:要如何對自家的長輩解釋身上這些奇奇怪怪的痕跡呢?光是那些手指的掐痕,就足夠令人感到迷惑了。
岩融又從身後抱上來了,修長的手臂將她的肩緊緊攬住。他蹭來蹭去的,絲毫不嫌熱,依舊精力十足的樣子:“今天在我這裡休息怎麼樣?我們晚上一起去泡溫泉啊!”
領教過新世界的大門後,他現在正處於渾身興奮的狀態。
“……不行啊,岩融先生。”她歎了口氣,揉著被捏的發紅的肌膚,望向窗外。天色早已黑了,就算是行軍速度再慢的小隊,現在也該出陣回來了。再不回長船派的居所去,恐怕燭台切就該緊張兮兮地出來找她了。
這樣想罷,她就站起來穿衣。乍然一動,腳步難免綿軟虛晃,像是久睡後陡然起床時會眼前一花。岩融看了,哈哈笑起來:“日光,不要勉強自己啊!我那麼過火,你肯定累壞了!”
笑聲有些惡劣,優娜不由在心底小聲說:岩融先生也知道自己很過分啊。——仗著體型優勢就這麼胡來,是真的很過分的行為!
“我真的要回去了。”她用手指將發絲理了理,很認真地說。
“……”岩融又露出了微微不快的表情。雖說他已圓滿了今日的計劃,可貪心這種東西,是總會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的,想要將轉學的女朋友(?)留下來的心思就這樣冒出來了。
“為什麼非走不可啊,是
急著去見誰嗎?”岩融嘁了一聲,眉頭飛起,已經開始自己豎空靶子了,“是要去見兼先生嗎?”
優娜一愣,像是看到胡鬨的幼兒園小孩似的,無奈地笑起來了:“乾嘛對兼先生這麼耿耿於懷呀!不過是一起出陣的隊友罷了……”
“我們也是出陣的隊友啊!!”岩融大聲說,“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有多厲害!”
“……岩融先生,你該不會是想去找兼先生…比試吧?”優娜有些緊張。雖說內番比試很常見,但萬一岩融一個生氣控製不好度,那和泉守兼定豈不是倒了大黴?於是她連忙勸說道,“兼先生…不,和泉守兼定,他真的和我沒說過兩句話。他和堀川國廣的關係比我要好的多了!真的!”
岩融聞言,警覺起來:“這麼急切地為和泉守說話?嗯?”
優娜:……
岩融先生,你不對勁!這是吃醋吃上頭了啊!
她趕緊低下身來,捧住他的麵頰吧唧親了一口,軟軟地笑說:“沒有那種事……我還是喜歡岩融先生這樣的男人呀。”
岩融麵色一僵。
“你…你……”他的尖牙哆嗦了一下,緊緊咬起,臉色竟然有點發紅。因為略略口吃的緣故,他停下了diss和泉守兼定的行為。
優娜滿意了,將襯衫的領口扣上,揮了揮手:“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下次見,岩融先生。”
說完,她就出門去了。
回到長船派的居所時,燭台切光忠果然已經等急了。他穿著內番的簡便服飾,像是剛從廚房回來,身上還帶著點柴火煙氣。看到優娜回來了,他鬆了口氣,說:“這次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遇上的敵人很棘手嗎?”頓一頓,他又手忙腳亂地摘掉圍裙,很懊惱地說,“我也是啊!忙到現在才停下,我先去洗個澡……”
“岩融先生請我去他那裡坐了坐,才回來得晚了。”優娜很老實地說,“新的隊長和隊友都很關照我,也沒遇見什麼特彆危險的敵人。”
“岩融?”燭台切扯圍裙的手頓住了,不知怎的,他覺得有一縷不安的信號從頭腦中掠過,“那家夥……殷勤的詭譎啊。”
“是嗎?”她笑的很純真,“我倒是不覺得呢。岩融先生是個磊落豪放的好人。”
好人卡,滴滴。
“……總之,平安回來了就好。”燭台切沒忘記自己身為兄長和長輩的使命,關切地問,“餓嗎?今天等我過來再休息吧?”
優娜的良心受到了拷問。
抱歉,現在是…是……吃撐了的狀態。
“今天…不是很累呢。”她委婉地說。
“真的?”
“真的。”
雖說有肉眼可見的失落浮現了,不過對方還是相當有風度地笑著說:“如果不餓的話,那真是最好不過了。不過…以防萬一的話,今晚還是由我來照顧你吧,日光。”
優娜很感動。
燭台切的性格這麼紳士,還真是叫人…想欺負啊!!
這晚,她
與燭台切一人一床被褥,拉了燈便相繼躺下休息了。也許是因為大家都睡了,本丸到晚上時就會很安靜。雖說偶爾會有貪玩的小孩子遲遲不肯乖乖去睡覺,大晚上在地板上蹦躂,但很快也會被自家的家長逮回去休息。
優娜側躺著,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不知為何,她的眼前竟浮現了出陣時所見的關原戰場,還有那繪有龍膽花家紋、在風中被吹得獵獵直響的旗幟。年輕的堀尾忠氏大人近在咫尺,她卻無法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