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chapter80(2 / 2)

還是當麵說比較好。於是周五和陳雪兩人搭乘晚班車去了一趟田梅所在的地方。

第二天清早到達地級市,她們按照公安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田梅的住處。

田梅還嚇了一跳,並沒想到她們會山長水遠跑過來找她。

她們三人坐在門口的圍成三角形促膝長談。

田梅還記得陳雪,“這個姑娘,我還有點印象,那天我看你被一個老男人架著,還一直喊救命,我就覺得奇怪,但是後來那個男人說你是他老婆,我也就沒多管閒事了。”

重新提起那件事,陳雪眼眶紅了,“阿姨,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被他下了藥。”

顧溪看陳雪情緒要失控了,趕忙摟著她安撫。

田梅蹙了蹙眉,心裡也有些自責,“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隻是個清潔工,酒店裡的客人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哎。”

顧溪一邊安撫陳雪,一邊對田梅說:“阿姨,我們這一次是真的很需要你幫助。其實,這個社會很多女孩子受了欺負都不敢說出來,隻能默默自己承受,但是作為女孩子越是不敢說出來,壞人就越是猖狂。我們做女人的,絕對不能忍氣吞聲。這一次我們告的那個壞人,他是個慣犯,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毀在他手上,我絕對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受傷,阿姨,求求你,幫幫我們,可以嗎?”

“我也不是不想幫……”田梅左右為難,“我兒媳婦剛生孩子不久,家裡就我和她,我要是出去了,我怕她一個人應付不來。”

“媽,你去吧,我可以的。”說話的是田梅的兒媳婦,二十多歲的年紀,剛生完孩子,還有些微胖,她抱著孩子過來,說:“媽,她們兩個很勇敢,這個社會就是需要這些勇敢的人,才會讓那些犯罪分子不敢猖狂,你就幫一下她們吧,家裡的事我可以的。”

田梅看著兒媳婦,有些猶豫,“這……”

陳雪站了起來,在田梅麵前跪了下來,“阿姨,求你了。”

田梅看著跪下去的陳雪,有些心疼,“來,孩子,快起來。”

陳雪紅著眼眶說:“阿姨,我真的很想討回一個公道,隻有討回了公道,我才能繼續挺直腰背活下去,否則,我可能一輩子都要低著頭做人。”

田梅於心不忍,她點頭,“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陳雪吸了吸鼻子,“謝謝阿姨。”

延期再審開庭在即,顧溪隔日就帶著田梅搭高鐵回到G市,把她安置在自己家裡,她有兩間房,另外一間房作為了客房。

開庭當日,檢方,證人,陪審員,審判長,被告委托律師都已到齊,被告遲遲不見人影。

坐在聽審席的顧溪往門口看了好幾次,也沒見人影。

劉麗嬌說:“那個姓周的畜生莫不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顧溪道:“有可能。”

加上他最近被債主纏著,想來也不好過。

顧溪看了看黃海泉,他正低頭按著手機,看上去有些煩躁。周偉宏沒來,而他卻來了,看他現在有些焦灼的模樣,大概是聯係不上周偉宏。

審判長宣布道:“被告缺席,但檢方以及證人都到齊,我們正式開庭。”

黃海泉站起來道:“審判長,可能是路上塞車,我的委托人不能及時到達法庭,還請審判長再等等。”

胡敏生道:“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被告遲遲不到場,我們這麼多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加上我們的證人從千裡之外趕來,為的就是這一次開庭,所以,我們不能再等。”

審判長再次宣布道:“正式開庭。”

胡敏生接著道:“審判長,上一次庭審,被告提到說陳女士當時是自願與他發生關係的,但我們有一位證人可以證明,當時陳女士正在呼救,隻是由於被下了藥,神誌不清。”

審判長道:“請證人。”

田梅走到證人席,她對著法庭宣了誓,開始講話,“我之前是酒店一名保潔員,事發那天我上晚班,在電梯口看到一個老男人架著一個女孩從電梯裡出來,那個女孩就是陳雪,我看她一直低聲喊救命,我當時覺得不對勁,就問了她,問她認不認識架著她的男人,那個男人就說,說原告是他的老婆,喝了酒,對著誰都叫救命。”

黃海泉站起來道:“證人,你說的那個男人確認是我的當事人嗎,我的當事人今天根本沒出席,你為什麼一口咬定就是他?不會是原告派來做假證的吧。”

田梅有些著急,“不是,我當時就是看到了,我記得很清楚。”

黃海泉道:“那你怎麼證明你看到的男人就是我的當事人,說不準是彆人。”

田梅語塞。

胡敏生站起來道:“審判長,被告未出席,我認為可以提供照片給證人辨認。”

審判長道:“可以。”

但是現在並沒有周偉宏的照片,顧溪想起她看過宏偉實業的網站,上麵很多周偉宏的照片,她立即拿出手機,搜索到了偉宏的公司網頁,點進去,裡麵就有一張照片,是周偉宏和幾個技術人員在探討的照片。

顧溪把手機交給了法庭的安保人員,讓他先把照片給審判長看,等審判長確認照片上的人,再交給田梅。

田梅看了照片,說:“對,就是這個人,我印象特彆深刻,就是他。”

黃海泉有些坐不住了,一來他現在還弄不明白周偉宏為什麼缺席本次庭審,二來,對方證據鑿鑿,他已經沒辦法再反駁下去。

胡敏生問:“證人,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當時,你看到被告架著陳女士時,兩人的精神狀態是怎樣的?”

田梅回想著,“當時陳雪好像身體不舒服,聲音也很小,好像沒有力氣,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那被告呢?”

“被告看上去很正常,精神狀態很好,說話也很清晰。”

“也就是他並沒有醉酒咯?”

“看著不像喝醉了。”

胡敏生看向審判長,“審判長,剛剛證人說的,你也聽到了,也就是說陳女士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被精神狀態正常的被告帶到了酒店侵犯,並在證人看到時,謊稱陳女士是他的妻子。不知道被告方,還有什麼可說的?”

審判長聽後點了點頭,看向黃海泉,“被告委托代理人,對於檢方證人提供的證詞,是否還有回駁?”

黃海泉隻剩滿臉的尷尬,他剛想到了一個周偉宏不來庭審的理由,極有可能是他畏罪潛逃了,要真是那樣,他再怎麼辯解也沒有用。

現在這種情況,他隻能明哲保身,“審判長,檢方提供的證詞灼灼在理,我方無可回駁。”

聽到這句話,顧溪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審判長當庭宣布了判決結果,被告周偉宏□□罪名成立,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當日晚間新聞,本市電視台報道了一起企業老板無力承擔債務跑路的新聞,新聞上,宏偉實業的門口聚集了上百號工人討工資。

還寫了不少橫幅,諸如‘無良老板,還我血汗錢!’‘農民打工不容易,家有孩子老婆養。’

不過幾天的功夫,曾經在本市小有名氣的宏偉實業,轟然倒塌。

——

G市國際機場,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提著一個皮箱,帶著一副鏡麵很大的墨鏡,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帶著墨鏡和口罩的女孩。

女孩不情願地拖著皮箱跟著他,“爸,你不是說誠彙資本要給我們投資嘛,隻要他們投了資,我們的資金就可以運轉了,為什麼還要出國避風頭。”

前麵的男人不耐煩道:“你彆管!跟著我走就是了。”

跟在身後的女孩不出聲了,她很氣憤,一點也不理解父親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前方,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迎麵過來,男人一看到撒腿就跑。

女孩看父親逃跑,喊了一聲,“爸!”

男人沒理會,正想往電梯的方向跑,被幾個司法警察上前攔住。

司法警察亮出判決書和證件,“周偉宏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周偉宏左右看了看,好幾個身強體壯的司法警察將他團團圍住了。他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跪倒在地,兩個司法警察上前上了手銬,將他押走。

周丹衝了上來,拍打著司法警察,“你們乾嘛!是不是抓錯人了。”

其中一名法警亮出判決書,“這位小姐,這是判決書,我們是依法辦事。”

周丹看到了判決書,很震驚,“不可能的,我爸他是被冤枉的!”

她看著周偉宏,“爸,你跟他們說清楚,你是被冤枉的。”

周偉宏看著女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低下了頭。

周丹急的眼睛都紅了,“爸!你說呀!”

周偉宏還是不說話,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

司法警察押著周偉宏離開,周丹跌坐在機場大廳的地板上,摟著膝蓋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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