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背後莫論人是非。
千歲憂和段譽在船上談論王夫人的事情,卻沒料到會被人當場抓包。
阿朱和阿碧聽到那中年美婦說要將千歲憂和段譽捉起來,急了。
阿朱連忙上前恭敬說道:“舅太太,這兩位是燕子塢的客人,無意冒犯您的。更何況,這位公子尚未踏上岸,也不算是私闖曼陀山莊,還望舅太太高抬貴手。”
原來這個中年美婦就是曼陀山莊的主人,王夫人。
王夫人聽到阿朱的話,冷冷睨了她一眼,“又是慕容複那個小子讓你們來的?我說過,沒事彆來曼陀山莊,有事也不許來,更不要去打擾嫣兒,你們都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麼?我等會兒再來收拾你們兩個小蹄子。”
還不等阿朱說話,緊隨王夫人小船而來的大船上走出了十幾個青衣女子,個個腰間佩劍,齊刷刷的動作朝王夫人行禮:“夫人。”
王夫人衣袖一甩,“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在最前方的四人便朝千歲憂和段譽所在的小船飛身而去,隻見她們足下輕點,像是湖中水鳥一般落在千歲憂所在的船上,分彆占據了船頭船尾兩側的四個位置。
在岸上的阿朱和阿碧看到如此陣勢,快哭了。
她們的王舅爺去世後不久,舅太太王夫人就跟慕容夫人鬨翻了,甚少往來。
大人雖然鬨翻了,可晚輩們玩得卻很好。
慕容複和王夫人之女王語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尤其是王語嫣,一腔少女情絲都牽在了慕容複身上,在燕子塢的人看來,王語嫣未來必定是會成為他們的主母之人。
可也不知道因何緣故,近兩年王夫人對慕容複也看不順眼了,說慕容複這小子滿心都是歹意,若是無要緊事,不許到曼陀山莊,更是不許王語嫣與慕容複私下有往來。
隻是王語嫣從小熟讀各種武學典籍,她雖不習武,卻對江湖上各派的武功了若指掌,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複,在各派的武功上都有所成就,也少不了王語嫣這個表妹在旁指點一二。
因此雖然王夫人不許兩人來往,但兩個小兒女依然靠著身邊的丫鬟通信,尤其是王語嫣常年都在曼陀山莊從未到外麵的世界去看過,平日的寄托不過是為了表哥去記那些武功秘籍,關心表哥的近況如何。
王夫人得知女兒與慕容複暗中來往後勃然大怒,指著阿朱和阿碧的鼻子說若是她們敢私下去見王語嫣,便要將她們二人拖去花房剁成肉醬當花肥。
兩個小姑娘是見過王夫人將在外麵帶回來的男人砍了雙腿當花肥的,嚇得直哆嗦。如今兩人聽說王夫人要將段譽當花肥,頓時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她們二人武功不濟,阿朱還會些拳腳功夫,可阿碧不過是慕容複身邊彈琴的侍女,動起手來對方人多勢眾,她能自保已是萬幸,更彆論她現在還在病中。
阿朱急得團團轉,朝王夫人說道:“舅太太,不知者不罪,兩位客人不是故意的,高抬貴手!”
王夫人:“那就男的砍了雙腿,女的若是願意自打嘴巴一千下,那我便饒了她。”
阿朱和阿碧麵麵相覷,自打嘴巴一千下,還不如去當花奴給山茶花施肥呢。
千歲憂卻十分鎮定,她當包圍著她和段譽的幾個女子是空氣,朝王夫人露出一個笑容,又十分無奈的聲音說道:“我若是自打嘴巴一千下,那豈不是要毀容?夫人的心腸好生歹毒。”
王夫人:“那你做是不做?”
千歲憂:“我又沒說錯,為何要自打嘴巴?倒是夫人自己,是不是心虛了呢?”
王夫人:“我心虛什麼?”
“夫人心虛什麼,自個兒心中不清楚麼?我問夫人,若是你的丈夫尚在人世,他在外麵有了旁的情人,難道你就該被殺死成全他和外麵的情人嗎?”
王夫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夫人若是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又有何資格去逼人殺妻?你有本事逼人殺妻,你怎麼沒本事殺了那個三心二意的負心漢?”
千歲憂說著,輕歎了一聲,搖頭笑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夫人,你說是嗎?”
王夫人被她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怒目看向她。
少女迎著王夫人憤怒的眼神,調皮地朝她眨眼,意有所指地問道:“還是說,夫人心中有難言的痛苦,非要做這些逼人殺妻娶妾的事情,才能令你心中的痛苦減少一些?”
王夫人,閨名李青蘿。
這個名字千歲憂又怎麼會忘記呢?
這個中年美婦可不是什麼簡單之人,她是逍遙派李秋水的女兒,少女之時曾與大理國鎮南王段正淳有過一段情。
忘了說,段譽的爹,就是大理國的鎮南王段正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