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三更,上官丹鳳踏著夜色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才進房,她就察覺到房中有不對勁的地方。
“誰?!”
一個同樣是穿著黑色衣裙的女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麵無表情,冷冷地看向上官丹鳳。
上官丹鳳:“……!”
那個女子與房中的上官丹鳳長得一模一樣,可她的唇色發紫,十指上的指甲也是紫得快要發黑。
她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望著上官丹鳳,語氣森然,“飛燕,你害得我好慘!”
上官丹鳳瞪大了眼睛,她雖然驚訝,卻也鎮定,“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冷笑著,她的聲音沙啞,一步步地走向後背抵著門的女子,“我到底是誰?我是被你害死的上官丹鳳啊。飛燕,我一直那麼信任你,可你是怎麼對我和父親的?”
“你居然要下毒害我與父親,還將我們埋在了花園之中。飛燕,你給我們下的毒藥真的好毒,你知道嗎?你埋葬我們的那個地方,至今寸草不生,甚至連螞蟻都不願意來爬。我在下麵,真的好冷好寂寞啊!”
後背抵著門的女子聽著眼前這個宛若女鬼般的上官丹鳳說話,開始時還沒什麼反應,可等她聽到下毒二字時,忽然抬眼。
等到對方接近時,她忽然抬手,袖中飛出數根金針。
那鬼魅般的女子見狀,忽然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哎喲,要殺人滅口了!”
“你到底是誰?我從不信鬼神之事,你少來跟我裝神弄鬼!”
上官丹鳳是她親眼看著斷氣,親手埋的,絕不可能起死回生!
對方嘻嘻一笑,飛快地避開那些金針,“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是上官飛燕咯?”
上官飛燕守在門口的位置,她望著前方盯著上官丹鳳相貌的人,冷笑著一字一句說道:“千歲憂。”
千歲憂眨了眨眼,笑道:“你這麼快就認出我了,真聰明。”
上官飛燕:“……”
千歲憂笑著取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及腰長發散落腰間,少女眉目清豔如畫,與方才的那種冷豔之感截然不同。
千歲憂望著前方上官飛燕,鬢發微亂,紅唇豐潤欲滴。她又不傻,馬夫人和全冠清妖精打架的時候,她也是聽過牆角的,哪能不知道上官飛燕這副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少女笑著,問得十分直白,“這麼晚才回自己的房間,今晚是哪個護衛得到了你的寵幸呢?”
這時,上官飛燕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確定身後的門已經關好,才慢悠悠地走進房中。
上官飛燕:“誰告訴你,我就是上官飛燕的?是不是雪兒?”
千歲憂:“沒人告訴我,我猜的。”
上官飛燕卻不信,她走到房中的窗戶前,將原本緊閉的窗戶打開。
“猜的?不怕告訴你,我與上官丹鳳長得很相似,我從小觀摩她的一舉一動,自認能以假亂真。一般人根本不出來,花滿樓那麼聰明的人,他也沒有識破我的偽裝。”她說著,回頭掃了千歲憂一眼,語氣很是不屑:“我可比你強多了。”
千歲憂也不惱,她還振振有詞:“我比你弱很正常啊,我從未見過上官丹鳳,我要是真比你強,那你就真是見鬼了。”
上官飛燕沒說話,她從未聽說過千歲憂會易容。她也從未想到,她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千歲憂居然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她到底是什麼人?
上官飛燕心中的疑惑一個接著一個,可沒有人會為她解惑。
她想起晚上的時候,妹妹上官雪兒跟千歲憂在一起待著,可是雪兒那個小東西,除了滿嘴鬼話之外,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千歲憂不可能在雪兒那裡得到任何消息。
千歲憂望著上官飛燕沉默不語的模樣,笑問:“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上官飛燕點頭:“確實意外。我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千歲憂:“沒有多少,就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了,都大概知道一些。我聽雪兒說,你做了一雙紅鞋子,那雙鞋子很漂亮,她很喜歡。她問你能不能送給她,可是你卻毫不客氣地叫她滾。”
少女笑意盈盈,目光落在上官飛燕的腳上,她已經換過了一雙鞋。
上官飛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果然是雪兒跟你說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就不該放任雪兒到處溜達。
千歲憂:“她不知道上官丹鳳是你假冒的,她一直以為你死了,跟我和花滿樓說是上官丹鳳殺了你。”
上官飛燕冷笑:“她從小就喜歡胡思亂想,總拿我的胭脂水粉玩,還赤|身裸|體爬上男人的床,是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我死了,她肯定高興都來不及,這樣她就能將我的東西據為己有。”
千歲憂無語地看了上官飛燕一眼,實在弄不明白上官飛燕和上官雪兒的腦回路,明明是姐妹,但是在她們之間卻感受不到半點溫情。
話不投機半句多,千歲憂沒什麼興趣管人家姐妹間的事情。
“你以上官丹鳳的身份出現,想要奪回金鵬王朝的財富。可是金鵬王和上官丹鳳都被你毒死了,你還找陸小鳳做什麼?陸小鳳不能為你解決任何麻煩,你找他,除了令自己更麻煩之外,沒有任何好處。你現在將我和小洪七送走,跟花滿樓坦白你騙了他的事情,一切都還來得及。不然我的心上人來了,你真的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