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聞言,冷冷一笑,“犯得著有心眼嗎?若換了是我——”
上官雪兒:“我知道我知道,換了是木姐姐,李尋歡要是去尋花問柳,肯定是用修羅刀把他砍成兩半的!”
木婉清:“……”
木婉清板著臉,彎腰將跑到她跟前的小洪七抱起來,聲音淡定而平靜,“嗯,你知道就好。”
木婉清把話說完,就抱著小洪七回去,打算要哄他睡覺了。
小神雕噠噠噠地跟在後麵,在過門檻的時候,不留神被門檻絆了一下。
毛絨絨的小神雕大怒,咚咚咚的幾聲響,木門檻上被它用嘴啄出了幾個洞來。
上官雪兒見狀,忍不住嗷地叫了一聲,“小八!”
小神雕的嘴巴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連鐵塊都被啄個窟窿出來。這隻小家夥自從發現自己有這樣的神技之後,看什麼不順眼就要啄上兩口。
上官雪兒很有錢,可回想起這一路到江南,她為小八賠了多少銀子,她就忍不住抓狂。
小神雕聽到上官雪兒叫它,回過頭。
毛茸茸的小家夥歪著腦袋,很是無辜的模樣,然後它又低頭,“咚咚咚”多啄了幾個洞,就晃著圓滾滾的身體跟著木婉清走了。
上官雪兒:“……”
都說狗仗人勢,其實雕也是一樣的啊!
小八不就是仗著千歲憂和小洪七喜歡它麼?!
千歲憂送走了林詩音,就陪著師父在偏廳裡坐著。
林朝英自從收了木婉清為徒之後,早晚會指點木婉清內功,但是古墓派的入門武功天羅地網式一隻還沒教,一則是因為場地問題,二則是她們一路向南,要趕著在立冬之前到達杭州,所以也沒顧上。
如今既然要在杭州暫住,林朝英就有心思了。
她吩咐千歲憂明天去捉十幾隻麻雀回來給木婉清練功,千歲憂應下了。
吩咐完了之後,林朝英就沒有再說話。
燭光下,女子的臉半隱藏在陰影中,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看著側顏,卻感覺她此刻心中是有些孤寂的。
千歲憂忍不住爬上榻,在師父的身邊坐下。
“師父。”
林朝英側首,看向少女。
千歲憂:“如果我們沒有來杭州,你還會像現在這樣不開懷嗎?”
林朝英聞言,微微一笑,“隻要我知道了詩音的事情,不管在哪兒,都不會開懷的。歲憂,血緣關係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我的父親積勞成疾,早早便去世了。詩音的父親卻是天生體弱,也是英年早逝。我當年化名木月,與王喆一同四方遊曆時,心中想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結果是一場孽緣。如今詩音在感情之事上,也並不如意。”
林朝英迎著眼前少女關懷的目光,心中微暖。
“其實師父心中沒有多難過,隻是想起舊事,難免有些感慨。再說,感情之事,也並非是我們能做得了主。我如今在杭州,就住在李園的對麵,若是詩音有什麼事情,也能照應一下她。這樣,總比我在旁的地方聽說她的近況,卻有心無力要好得多。”
千歲憂聽了師父的話,點了點頭。
林朝英:“不過,你跟詩音說,龍嘯雲心中愛慕她的用意是什麼?”
林朝英不至於看不出來龍嘯雲對林詩音的感情,龍嘯雲此人在林朝英看來,大概便是個有些心思的年輕人,對林詩音恨不相逢未嫁時。林詩音既然已經是李尋歡的未婚妻,龍嘯雲的一番愛慕之情怕是會付諸東流。
此時林詩音已是心亂如麻,林朝英覺得若是林詩音對龍嘯雲的感情毫無所覺,也不必給她添亂。
可向來都與她十分有默契的小徒兒,竟然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這令林朝英有些意外。
“我從未見過李尋歡此人,但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不好,倒是很多人都誇他文采風流,一手小李飛刀驚豔天下。像他這樣得天獨厚的人,其實是要什麼有什麼的,他心中若當真是沒有詩音姐姐,大概不會用如此拙劣的方式令她灰心絕望。”
“師父,你想啊,一個人總有什麼地方,是旁人不喜歡的。就像陸小鳳那樣的人,旁人說起他,還會笑罵幾句,說他是個混蛋,脾氣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可與李尋歡相識的人那麼多,從未有人說他壞話。”
林朝英聞言,頓時會過意來。
從未有人說過李尋歡的不是,那說明此人處事很周到。
不論交情深淺,他都能令旁人與他在一起的時候,身心愉悅,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移情彆戀了,自然也是會處理得妥妥當當。不說其他的,就衝著林詩音與他青梅竹馬,沒有了愛情,也還有多年親情,他有什麼必要把自己與林仙兒的事情弄得人人皆知,不僅令林詩音臉上無光,心也被傷透了。
林朝英看向千歲憂,“你覺得李尋歡是故意這麼做的?”
千歲憂點頭,“對啊,師父,你知道李尋歡與朋友喝酒時,曾經說過什麼話嗎?”
林朝英:“什麼話?”
千歲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李尋歡知道龍嘯雲對詩音姐姐愛到不可自拔,他會不會把詩音姐姐讓給龍嘯雲?”
林朝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