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聞言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提問,“會選擇這種禮物,你難道在決定學法律之前很喜歡地理研究?”
“完全不喜歡,”徐天翼果斷否認,“賺不到幾個錢。我姐喜歡幫彆人做事,彆人說的像是對自己越重要,她就越開心。”
“你們在幫助對方的時候思維很相似。”
徐天翼不置可否,“或許吧,但我不會全年無休,無條件幫助那些可能完全沒有把我當朋友的人——像她那樣。”
江秋下了定論,就像做閱讀理解一樣解釋著徐天翼的言外之意,“你對你的姐姐感情很深,替她感到不值。”
徐天翼彆過了臉。
可惜江秋根本理解不了這樣糾結複雜傲嬌中又帶著一絲悲憤的姐控情感,而是繼續往下說:“那麼你能接受費迎霞,是因為她一通電話就匆匆趕去國外,幫你姐姐處理了後事?”
“她在這件事上的全盤做法現在來看不完美,但有那些心懷鬼胎的家夥在旁邊幫襯著,最後能做到她那種地步不算容易。”徐天翼語氣堅毅,“在這之前我也能感覺到,她確實把我姐當朋友,不是那些做樣子利用她占小便宜的人,事發後也和我一樣真心實意的悲傷。”
“那伱非常敏銳。”江秋麵不改色地誇了他一句,隨後話鋒一轉,“既然這樣,在得知這件事之後,你又是怎麼遠隔千裡還原的‘你眼中的真相’?”
徐天翼目光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設法反駁我對事實和凶手的推論?”
“我們需要以辯證的眼光看待問題,最好更加客觀。這就意味著,一切原有的立場都要暫時被推翻重來。”
徐天翼盯著他,終究還是沒從素來無波無瀾的江秋眼中看出任何“主觀”的可能性,再度歎了一口氣,“隨意。我恨了江卓這麼多年,少恨他十分鐘也沒什麼問題。說不定還有益身心健康呢。話說有多久了?你的同伴到底什麼時候搞完?”
“不久。”
江醫生說不久就得是不久,反駁也沒有用,因為他隻會看著你,哪怕逼他說出一句“你是對的”也毫無成就感。徐天翼感到無奈,也隻得按要求講解自己的調查過程。
“我先找費迎霞問清楚了情況,知道徐曉汀在那條船上住的時候有個室友,叫什麼李霍莉。是她發現了屍體,也知道一些當時船艙的情況,我姐生前七天早晚回來的時間,所以我找了關係,問到了她的聯係方式。”
C女士的中文名和英文名相近,本身就是本姓加上英文名的音譯,徐天翼從旁人口中間接得到的顯然是前者。
“你直接聯係了她,用徐曉汀弟弟的身份在她口中套出了當時的情況?”
聽了這話,徐天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倒也不是。我那時候懷疑過當時和她有關的很多人,當然不可能第一時間相信這個陌生人——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想要謀殺徐曉汀,她不會和任何人結仇,哪怕有一點不愉快的苗頭,下一秒她就會想儘辦法以自己退一步的方式化解矛盾。所以,我第一時間的懷疑是有什麼人出於利益的需要殺人,比如滅口。我不確定任何一個在場的人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