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級賽:飛躍皇宮(十一)(1 / 2)

快穿之收視女王 甄栗子 13856 字 4個月前

就在女人之間的關係發生變化的時候, 朝堂上也出現了變化。

邊疆與異族打仗的將軍吃了敗仗, 且傷亡不小, 他歸屬於太子的陣營, 朝堂上立時吵得不可開交, 二皇子一黨趁機落井下石,很是風光了一陣。期間,木小溪隻見過太子一次。恰逢麗妃得病,要人進宮服侍, 她隨蘇安然一起進了宮,在禦花園散步時,撞見了太子。

他唇邊笑意仍在, 似全然不受朝堂的影響,和蘇安然亦隻簡單交談了兩句。從頭到尾, 都未和她有過視線的接觸。

形式很快就有了轉變。

眼看太子勢弱, 竟有人檢舉二皇子通敵賣國, 為打擊太子,將信息透露給異族之人。此事本質是風言風語,沒想到二皇子府中的妾室竟呈上了一根木簪,簪中設有機關,扭轉間打開,能取出其中藏好的書信。紙張輕薄,上麵的字跡確是二皇子所書無疑 。

聖上震怒。

二皇子府內,茶杯猛地被人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趙元琊雙眸泛紅,有著彆樣的邪異, 這樣一雙眼睛落在木小溪身上,“你是太子的人?”

木小溪將碎片放到托盤上,仿佛最普通的妾室一樣細聲道:“殿下何必震怒,不是早知我居心叵測?”

趙元琊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通敵叛國的罪名,你以為自己能獨善其身,還是趙元琅能救你出來?你也不過是被他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逃不了一死。”

“有殿下陪葬,榮幸之至。”

“那安然呢?”趙元琊冷不丁地問,“你這麼護著她,也是因為太子之令?”

木小溪一時未能作答,他道:“她要是知道送她去死的人是你,不知作何感想。”

趙元琊說話的時候,木小溪就發現了身後多出來的氣息,隻不過不曾回頭看罷了。待他說完,她方回過頭,隻見蘇安然就站在門外,早就聽見了兩人的談話。

二皇子終究是聖上的血脈,僅憑一封書信,不能作為絕對的證據,還要經過多方調查。因此二皇子府中眾人暫時被押入監牢,隻待進一步審問。趙元琊說得也不錯,木小溪雖然提供了證據,但她的身份隻是無足輕重的妾室,二皇子都被關進了大牢,她背後無人撐腰,沒有特赦和法外開恩,同樣需要麵臨審查。

女眷都被投入獄中,惶惶不可終日,不是哭喊就是叫冤,唯獨木小溪和蘇安然安之若素。作為穿越女主角,蘇安然的心理素質極佳,在這樣的困境之中反而顯出了她的特彆。兩人恰好關在一起,隻是和先前的親昵相比,蘇安然的態度變得冷淡許多。

蘇安然怎麼也沒想到,木小溪接近自己會彆有目的。對她來說,木小溪和永康公主不一樣,永康公主雖是玩伴,可因為地位高高在上,即使再親和,平日相處時對方仍會流露出睥睨之態,她與對方並不能全然交心。但對木小溪就不一樣了,她救過她一命,無形之中就建立起了值得信賴的關係。

兩人相處也非常投契,木小溪配合她,自稱從不用“奴婢”這樣的字眼,她也常常忘了對方的身份,是她來到這裡以後,相處起來最舒服的一個人。

如今想來,誰會無緣無故地救一個陌生的人?這是階級分明的古代,不是現代。

兩人心裡有了隔閡,縱使眼下正是共患難的時候,蘇安然也沒辦法強迫自己給對方好顏色。木小溪卻一如既往,鋪床端飯都會詢問她的意見,仿佛她們沒有生活在獄中,而是仍在二皇子府內生活。

也是,她是太子的眼線,自然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做好了心裡準備。

短短一個月內,她就連續遭受了永康公主和木小溪的“背叛”,心中茫然。她抱膝靠在獄牆旁,前所未有的想回家。

忽然,身旁傳來其他人靠近的氣息,但或許是考慮到她的排斥態度,沒有像以前那樣突破安全距離,隻在一個相對疏遠的位置停下來。

“姐姐放心,殿下會保你安然無虞。”她道。

蘇安然抬頭看她一眼,對方眼神中有關切之意,見她對視便微微低下眼睛。她氣有不順,直白地刺她道:“你說的殿下,是哪個殿下?”

木小溪的聲音輕柔依舊,“姐姐應該知道,不論哪位殿下,都希望你平安。”

“……那你呢?”蘇安然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做?”

“安然姐姐要理由,自然是有理由的,不外乎家境貧困,宮中生活又如履薄冰。宮裡能用的人那麼多,多的是主子看不上眼的人,我們能被選中,就是多了一條命,萬事都能通融些,也有求情的地方。”

“那就值得你豁出命去——”

“不值得。”她笑笑,“姐姐還不明白嗎?人隻在有選擇的時候,才會考慮值不值得。”

這話仿佛小錘,敲打在蘇安然的心臟上。她想起自己的穿越,也是沒有由來沒有選擇的。來時她安之若素,安慰自己隻是一趟穿越旅程,能見過聖上天顏,與皇子相戀,聽起來似乎這一趟非常值得。

可如果她有選擇的機會,會選擇穿越嗎?

她正出神,耳邊又有聲音傳來:“……可這些理由和姐姐沒有關係。無論如何,是我牽連了姐姐。”

蘇安然搖了搖頭,竟不知不覺中想明白了,此事和她無關,可是又和木小溪有關嗎?

皇權之爭下的犧牲品無數,她和木小溪都隻是太子和二皇子之間的星屑,不值一提。

她沉默半晌,道是:“事到如今,我也不知你哪句話可信,哪句話不可信。我坦白問你一句,你和我相交,可是隻為了太子的命令?”

木小溪望進蘇安然的眼睛,道:“他沒有讓我保護你。”

蘇安然微微一怔。

“他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在我入府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那你……”

欄杆處傳來“哐哐”的提示聲,欄杆外的獄卒將飯菜端了上來。二皇子一日沒定罪,監獄中的人也不敢怠慢她們這些家眷,再加上她們住的這間有人關照,飯菜都還不錯,連碗也是新碗,不像影視劇裡演的那樣油膩破口的碗,被千百個人用過。

她將它端至蘇安然麵前,她道:“姐姐不必把我想的太壞,也不用想的太好。他確實沒有下令,但我保護你,更有利於接近二皇子。”

這是自然,蘇安然不至於連這也想不到,可她終歸是豁出去半條命來救她,有人會為了這樣迂回的方案,做到這一步嗎?

如果不是為了她,那就是為了——

“你……很喜歡趙元琅?”

木小溪搖搖頭,將筷子分予她一雙。然而她夾起碗中的肉時,忽地發現不對,馬上用筷子按下了蘇安然的筷子。

她神情嚴肅,蘇安然也變得緊張了:“有問題?”她想到木小溪眼線的身份,在這方麵很可能經受過訓練,“該不會是有毒吧……”

“嗯。不知道是什麼毒,但飯菜有問題。”

蘇安然輕吸了一口氣,不敢想象如果她不在,自己吃下這些飯菜會變成什麼模樣,隻這樣想著,胃裡就有些犯惡心。她喃喃:“可是誰會想來殺我們?”

她第一時間排除了太子。拋開感情因素,理智一點思考,趙元琅都不可能會殺害女眷,不說他有沒有憫人之心,眼下正是風口浪尖上,二皇子尚未定罪,如若她們被殺人滅口,那聖上恐怕要懷疑這一係列事情背後是否有主謀了。對他來說,現在宜靜不宜動,退一萬步說,就算要殺也是殺二皇子,那才是關鍵人物。

可除此之外,會有人對她們動殺心嗎?涉及到人命,除了朝堂政治鬥爭會帶來這樣的影響,又有什麼矛盾會深到這個地步呢?

也許不是太子本人,該不會是太子的屬下私自行事?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比如知道太子喜歡她,擔心她誤事,趁此機會殺她滅口……

蘇安然甩了甩頭,這個想法未免太過自作多情。

“姐姐笑什麼?”

蘇安然摸摸嘴角,輕咳了聲:“想起一些好笑的事。”經過剛剛一番心理活動,她已經調節了過來,不再被死亡帶來的陰影所籠罩。

隨即,她聽見身邊的女孩子道:“也許是我的敵人,或者是姐姐的敵人?姐姐若沒有死仇,那就是衝我來的了,想來我這次做了出頭鳥,引起了他人注意,”

換一個角度思考,既然不是被牽連的,那就是針對她們本身。

她說的有道理,可蘇安然卻突然想到了永康公主。就身份來說,對方完全可以辦到這樣的事,可對方應該沒有動機,哪怕來者不善,她們也不會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但這個念頭一植入腦海,就怎麼也摘不掉了。

昏夜將至,太陽將天空漸上了一點血色,木小溪提醒她道:“姐姐最好警醒一些。”

難道僅僅是下毒還不夠?

蘇安然半信半疑,神經高度警惕,可她自來古代以後錦衣玉食,這具身體也沒有經過鍛煉,眼下飯菜不能動,又累又餓,慢慢地鬆懈下來。直到再次聽到“哐啷”一聲。

“誰?!”

“收碗。”來人不耐煩地道。

是獄卒。

映入眼簾的是他的官衣,往上看隻露出半張臉 ,剩下的都藏在陰影之中。

蘇安然呼出口氣。正好飯碗都被木小溪收拾放到了旁邊,裡麵的飯菜都已經被倒進了恭桶,隻剩下空碗,她將餐具從縫隙裡遞出去。

就在這時,她突然被一股後側邊傳來的力氣猛然撲開!

餐具落地發出碎裂的巨響,幾乎是下一刻,她隱約聽見了“砰”地一聲!

這個聲音……

隔著欄杆,無論刀槍劍戟都很難殺人,她剛想叫小溪退離欄杆遠一點,視線突然落在了“獄卒”手中,他手上是昏暗燈光下難以發現的,一個漆黑的洞口。

它正對準了她。

“怎麼會——”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永康,就是永康派人來殺她!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僵硬,這樣的禁閉空間躲無可躲,隻能眼睜睜看著“獄卒”的手指做了一個輕勾的動作。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擋在了她麵前,下一秒槍聲再次響起,那個人影倒了下去。

“小溪!”

此時,這間獄房造成的動靜引來了真正的獄卒,假獄卒見機不妙,來不及再補上一槍,即刻退走了。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獄卒眼下已然清醒過來,追了出去。

木小溪倒在濕冷的地上,腰腹間中了一槍,紅色浸染了衣裳。

“小溪,小溪你怎麼樣……”蘇安然眼中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她砸著鐵門,卻沒有人來回應,隻能回去看木小溪。她不知道槍傷該怎麼處理,子彈深入木小溪的腹部,她能做的隻是撕下自己的衣服,替她止血。

可包紮手法不對,血怎麼也止不住。

木小溪按住她抖得厲害的手,“姐姐,有些話,我還沒和姐姐說……”

“你說。”

“那封書信是……是我自己呈上去的……”

蘇安然愣愣地的看她,“什麼?”

“太子,沒告訴我,裡麵有信……是我自己發現了機關……”大量失血令她渾身發冷,她聲音虛弱地道,“他說,是送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