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上(1 / 2)

宿廉皺眉,壓住自己心裡的不對勁,沉著臉說,“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像個小孩子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

“可我想當小孩子,大哥,當大人太累了。”宿霧安靜地說。

這讓宿廉不自然地移開自己的視線,“你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沒有。”

“可是你覺得你父親會同意?”

“不同意也不可能讓我一直跟孟承修不離婚。”宿霧說出自己的決心,然後溫和地說,“大哥,茶涼了。”

將茶奉上,宿廉不情願地喝了幾口,結果宿霧就說,“天氣不早了,大哥我送你出門。”

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人送到門外,宿廉稀裡糊塗。

但是剛走到門口,他的理智讓他逐漸恢複過來,“宿霧……”

“大哥,生日快樂。”宿霧柔和的麵容,此刻被屋內的燈光籠罩,整個人像發光一樣,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而這句話,一下子讓宿廉說不出話,內心突然翻滾出莫名的情緒。

但是下一秒,宿霧說,“過幾天是大哥的生日,我沒空過去,可能禮物也不知道能不能送的到,所以今天先提前跟大哥說聲。”

“今年不送禮物嗎?”宿廉皺眉地問。

宿霧溫笑,“嗯,大哥想要禮物嗎?”

“這麼大了,誰會要禮物。”宿廉下意識反駁。

而且宿霧了然點頭,“也是。”

然後就這樣宿廉什麼都沒有談好,就那樣稀裡糊塗地回去。

當他回去後,宿父問了下他事情辦的怎麼樣,得知宿廉沒有辦好,就朝宿廉發了一通火。

但是宿廉並沒有在意,因為他想到宿霧今日地那番話。

今年不送禮嗎?雖然每年都不在乎,但是他此刻卻偏偏很在乎。

直到那天他生日,秘書稟告他是哪些老總送禮,還有他的一些朋友時,宿廉倏然問秘書。

“宿霧呢?”

秘書稍微愣了愣,然後也是疑惑地說,“今年好奇怪,以往宿少爺都是第一個掐點十二點送的,但是這次可能宿少爺忘記。”

忘記嗎?

一想到宿霧那天說的話,宿廉心裡倏然一陣惶恐,總覺得自己失去什麼。

明明不在乎,可真的一旦發生,就想要抓住,但是命運從來不給人任何機會。

包括宿廉。

宿廉本來還想打電話探探宿霧的話,但是電話打過去沒打通,於是他試著給宿白打電話。

“你二哥最近有沒有聯係你?”

“沒有。”宿白正在打遊戲,本來心情不開心,但是聽到是大哥,隻能壓住自己的情緒。

隻不過聽到大哥說起宿霧,不爽地說,“你提宿霧乾什麼?他不在我還輕鬆,他總是管著我,還說之前帶我去網吧的人不好,拜托現在什麼社會,去網吧怎麼不好。”宿白說起這事,就一肚子火。

從小到大,宿霧就管著自己,有時候自己交朋友都委婉地跟他說,這個朋友需要認真處一段時間。

可是他們才不會是那種人。

宿廉聽到宿白這些牢騷,皺眉地說,“你二哥說的對,就前些日子帶你去打架的那夥人,你知道那天他們約架受重傷七八個,要不是你二哥攔住你,你早就在醫院。”

這是宿廉第一次為宿霧解釋,可宿白才不信,倔強地認為,“這隻是巧合,而且萬一我沒受傷怎麼辦?”

“你就是故意想給宿霧說好話。”

這如此氣人的一句話,當宿廉額頭青筋暴起,“你給我滾回來。”

“我還在學校,沒電了。”宿白聽出大哥生氣,嚇得趕緊掛斷電話。

而宿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久久沒緩過神,沒想到宿白對宿霧的看法這麼惡劣。

但是突然他想到,自己跟宿白在對待霧的方麵,好像半斤八兩。

在這個瞬間,宿廉不敢想下去。

——

碧空萬裡,秋季將楓葉洇染成黃色,落入人間。

宿霧穿著一件駝色外套,裡麵是白色襯衫,下身休閒長褲。

但是臉上戴著口罩,因為宿霧這段時間變化太快,上次跟宋召見麵,宋召就神色怔愣看他好幾眼,回過神就一臉癡迷地說,“果然離婚的人,變得越來越漂亮。”

殊不知這句話,帶給宿霧一絲緊張,後來怕被彆人看出端倪,他乾脆出門戴著口罩。

而今天是他要跟孟承修律師見麵的第一天。

那邊許之州已經到了,這次他們約的地方是一間坐落市區有名的咖啡廳,環境幽靜,每個包廂因為隔音封閉式也很好,很多商務人士都喜歡來這麼談論工作和談合同。

等到宿霧由服務員送到包廂門口時,他發現多日未見的孟承修竟然也在。

但是他麵色不改,走進去就坐在許之州的身邊,也因為這點,宿霧清晰地看到孟承修臉黑了幾度。

莫名其妙。

宿霧想著,剛坐下就被孟承修打斷,“怎麼見麵不打招呼?”

知道他是故意的,宿霧隻是淡淡地說:“你好孟先生,那我們可以開始談離婚事宜嗎?”

孟承修臉沉了下來。

宿霧無辜地看向他。

最後還是許之州出聲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宿霧就安靜地聽著許之州說話,還有對麵律師的聲音,不知不覺他們的咖啡已經喝完一杯,就當許之州提出,“既然已經談好。這份協議孟先生你過目一下,然後我們就可以簽了。”

就當宿霧以為事情發展順利,結果孟承修倏然冷笑一聲,“誰說我同意離婚。”

許之州皺眉,“孟先生,這不太好吧?不是之前已經說好了嗎?”

“我的律師說好,不代表我就同意。”孟承修下頜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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