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上,像一層雪花絨,潔白如玉。
這是宿雪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風景,而她的大哥站在她身後。
“這次旅程玩夠了,趕緊回家,媽媽還在擔心你。”
宿雪聽到後開開心心答應了下來,然後按下了拍攝開關。
沒過多久,宿雪坐在轎車內,將這張照片發給了媽媽,還有——宿霧。
“大哥,這次二哥會回家嗎?”宿雪現在十二歲。
對於這個從來沒有回家過年的二哥,而且經常從哥哥嘴裡聽到他的消息,甚至在幼兒園時,她也見過對方。
年輕漂亮的男人,幾乎占據的宿雪對二哥的記憶。包括那雙溫暖撫摸她額頭的手。
所以宿雪對他非常有好感,但是她並不清楚他跟家裡之間發生過什麼。
二哥從未回家過年,甚至在每一年拍的全家福,從來沒有二哥。
但是母親會給他留個位置。
而這次,宿雪真心想讓宿霧回來,一大家聚在一起過新年。
為此她還發信息給二哥。
但是無一例外,對方找借口推脫。
“前年說去俄羅斯,去年說瑞典,今年說要去倫敦。”
宿雪泄氣地說。
而在前麵開車的宿廉,自然知道她嘴裡說的是宿霧。
但是這些年,他們也習慣,雖然不可避免會失落。
可這次宿雪卻從後座探出腦袋好奇地問宿廉,“大哥,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麵對宿雪探究好奇的樣子,宿廉擠出一個笑容,周身落寞孤寂,“我們對不起小霧。”
宿雪知道對不起宿霧,但是具體發生什麼,她都並不很清楚。
所以她想要追問下去,但是宿廉沉默不語,讓宿雪問不出個問題。
等她坐飛機回到家裡,就迫不及待纏著母親,“媽媽,你想不想我。”
薑棠頭發發白,這幾年身體越來越不好,此刻隻能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眼鏡織毛衣。
聽到女兒粘人的話,薑棠手一抖,露出寵溺的表情:“我當然想你。”
“對了我發的照片你看到沒,我還發給了二哥,約今年在家過節,但是二哥說沒空。”
宿雪嘟囔著嘴,薑棠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頭發,“我看到你發過來的照片,隻不過你二哥忙,沒時間過來很正常。”
宿雪聽到母親為二哥找的理由,無奈地歎氣,但是她終究沒有說話,窩在母親懷裡說悄悄話。
很快,因為要過年,家裡大大小小都開始大掃除,因為薑棠身體不好,所以宿廉找保姆上門來打掃。
而宿雪跟著薑棠去外麵采購年貨,等她們回到家裡就發現宿廉和宿白都在。
薑棠看到很久沒見的宿白很驚訝,宿白今天沒出警,穿著便服,清爽俊朗的模樣,跟之當年囂張跋扈的模樣大相徑庭。
“小白,你放年假?”
“是的,我放年假了,所以今年我會陪你過年。”
宿廉從廚房端來一杯溫茶給薑棠,“母親,你剛從外麵回來,先休息一下。”
經過歲月的沉澱,宿廉的氣質越來越沉穩。薑棠享受著兒女環繞在自己身邊的感覺,但是一想到最重要的孩子不在自己身邊,她那顆心臟又開始疼起來。
原本兩兄弟正在說話,而宿雪覺得有趣本來想要繼續聽著,結果就聽到宿廉驚慌地喊了一句,“母親?”
一時間,兵荒馬亂起來。
而遠在倫敦的宿霧也接到宿廉的電話。
男人那張相貌就像經過歲月的酒香,發出惑人的醇香濃鬱。
此刻他正赤足踩著法式毛毯,接著手裡的電話,等聽到這個消息,手機掉落,原本贏弱的腳踝也不知道是不是寒冷作祟,瑟瑟發抖。
很快身後有人給他披上外套,“天氣冷,你怎麼又不穿鞋子。”
可當他注意到宿霧的不對勁,立馬將他身體轉過來,麵對自己。
沈從壹不同宿霧越發惑人的長相,他的相貌摻雜歲月流逝,斯文英俊,特彆是因為年紀上去,視力不太好,被宿霧強硬的給他挑了這隻眼鏡。
也正因為這眼鏡,他越來越像一個儒雅的學者,英俊,學識修養優雅,像英倫紳士。
“告訴我,怎麼了霧霧。”
“母親她進醫院,宿廉說母親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宿霧嘴唇嚅動,麵色蒼白。
而沈從壹體貼地對他說,“我現在就買票,我們回國。”
於是在一個潮濕霧氣的早晨,他們抵達了洛城的飛機場,直達醫院。
醫院內,薑棠經過一夜凶險的搶救,最終送入病房。
等到宿霧趕過來時,宿廉對他說,“沒什麼大礙,但是母親的身體這幾天越來越差勁,醫生說可能沒幾年,除非要精心養著。”
宿廉低垂著腦袋,然後因為無能救治母親,手握成拳頭,重重的錘擊牆麵。
而宿霧臉色驟然白起來,麵色難看。
最後等了好幾天,薑棠才蘇醒過來,等知宿霧過來後,就牽著他的手不肯鬆開。
宿霧安慰她說:“母親,我在這裡。”
薑棠因為老花眼,看不清宿霧現在長什麼樣子,隻能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