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在下官職低微,恐怕幫不了崔禦史。”拉了一把崔獻沒拉起來,秦朗便不再勉強。
“爵爺,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可這是下官一人之過,與家人並無乾係。若爵爺願意出手救助,下官願以全部身家相贈!”
“下官人到中年方有一子,他是下官的命啊!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母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病了。若再治不好,老母恐怕…”
崔獻說著,哭的涕淚橫流。
“爵爺,下官知道,程公爺因您贈藥才起起死回生,這才厚著臉皮上門求藥。請您莫與下官一般見識,救救犬子吧。”
“崔禦史你先起來。”看他一個大男人哭的不成樣子實在不像話,秦朗強硬的拉起崔獻:“我想問你件事,究竟是崔家誰想對付我?”
“這…”崔獻一臉為難,吞吞吐吐不願說。
秦朗冷冷一笑,也不跟他廢話,挑眉喊了一聲:“來人,送客!”
門口站著的小廝進來,衝崔獻做了個請的姿勢:“崔禦史請。”
“秦爵爺…”看著秦朗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崔獻咬了咬牙。
反正他這一支是崔家遠支,主家對他其實並無任何助益,這些年從沒提攜過他,他如今的地位官身都是自己拚搏而來。
他家當年家道中落之時不見主家上門幫助,卻在他做官之後找上門來,如今為了自己兒子和老母,就算背叛了主家又能如何!
況且這秦朗又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仙人子弟!崔家和秦
朗對上,誰強誰弱還不一定呢。
“爵爺,下官和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會無緣無故與您為敵?實在是主家傳話下來,讓崔家子弟動手對付您,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秦朗神色仍舊淡淡的。在太子東宮的時候他就猜測,這崔獻可能是博陵崔家的人,所以這會兒他說了出來,倒也沒什麼意外。
不過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這崔家果真不虧是世家大族,端的威風無比!自己不過是弄死了一個賭場管事,崔家竟也如此不依不饒。
看了秦朗的臉色,崔獻小心翼翼的道:“崔立的姐姐是崔家二房老爺的一名寵妾,他姐姐得知崔立的死訊後不依不饒,向崔二爺哭訴,崔二爺這才傳了話,要您償命。”
秦朗心中有些愕然,沒想到崔立竟然還有這樣的來頭,怪不得那般囂張跋扈欺男霸女也無人敢管。
“這麼說,崔家家主不知此事?”
“倒也不能這麼說。崔二爺傳話要對付您,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那時您還不是爵爺,並不被崔家放在眼中,家主沒有阻攔,想來便是默認了此事。”
秦朗點了點頭。
之前在賭坊內打斷崔立的四肢,程處默就說過讓他小心,崔家可能會出手對付他,可一直到現在並無任何異狀,他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我那時在東宮阻攔陛下對您冊封便也是這個道理,您若還是一名白身自然好對付。”
“可您得了陛下青眼被賜了爵位,還和程國公有了關係,又傳出您仙人子弟的身份。崔立隻是崔家一名二房小妾的弟弟,便不值得崔家為他出頭對付您。”
“想來主家也是如此想法,這件事才會不了了之。”
秦朗不由好笑,這就是權勢的好處嗎?
因為他現在有了爵位,所以即使殺了崔家的管事便也無事,若他依舊是白身,現在是不是已經被報複了?
“爵爺您放心,您救了小兒便是救了下官全家,以後您有任何吩咐,下官莫敢不從。”
“下官該說的都說了,還請爵爺救救小兒性命。”
崔獻說著又跪了下來,涕淚橫流滿臉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