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部落族長也十分眼饞,但卻沒有膽子和頡利明搶,看他獅子大開口直接便把商隊之中最有價值的兩種貨物買下,心中不由添了幾分不滿。
頡利從來就是這樣,隻要他看上的東西,彆人不能爭也不能搶,否則便是與他作對,霸道跋扈的令人難以置信。
若不是他部落最強,擁有的牧場草原最廣,部落裡的勇士也強大,而十八部族又互有仇怨,早就被這些人聯合起來給滅了!
“可汗痛快。”秦朗微微一笑道:“這瓊漿玉液雖說隻有一瓶,卻是我們商隊貨物中最有價值的一樣,所以我要三千匹剛成年的精壯馬,公馬一千母馬兩千。”
“自然,這公馬要未曾閹割過的。”
“至於這茶葉,雖說也不算多卻也不少,並且這炒茶在大唐也未曾普及,隻在小範圍之內流傳,價值也不小,我要五千
頭牛,五千隻羊,各類皮毛一萬張。”
“至於這茶具嘛,便送與可汗了。”
“你不要寶石金銀?”頡利有些意外,牛羊在草原上,是最不值錢的,也是最多的。
他本以為,這崔家的管家看著精明強乾,定然會趁機獅子大開口,問他要寶石奇珍,卻沒想到竟然才要了這些東西,他都已經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
“牛羊皮毛我答應了,隻是這馬卻是不成。”頡利搖了搖頭道:“馬匹現在我還有用,不能給你,不若換成寶石金銀你看如何?”
“可汗,金銀寶石我崔家不缺。”秦朗搖了搖頭:“若是要賣金銀,我家少爺何必千裡迢迢跑來突厥,大唐的有錢人豈不比突厥多?”
其實他也是沒轍了!
上次在渭水河畔逼頡利賠償的那些戰馬,精壯倒是精壯了,卻全他娘是被閹割過的!
大唐想要對付突厥,沒有自己的馬場可是不成的!
所以這次向頡利要的馬,全部是準備留作種馬來用的。
“你崔家想要開馬場?”頡利眯縫著快被臉上的肥肉擠在
一起的眼睛,冷冷的看著秦朗問道:“或者說,這種馬是你崔家要的還是大唐陛下要的?”
“可汗說笑了。”秦朗挑了挑眉:“這種馬自然是我崔家要的,與陛下何乾?”
“在下也不瞞可汗了,其實我崔家如今在大唐早已不像過去那般了,說不得什麼時候便會被陛下抄家滅門。”
“哦?”頡利眼中精光閃動:“此話何解?你剛剛不是還說了,你崔家是大唐的門閥世家,就連大唐陛下都要給你崔家幾分薄麵嗎?”
“那是以前。”秦朗苦笑一聲道:“可汗遠在草原,自然不知道大唐的一些內幕消息。”
“你口中的天神之子秦朗,曾經殺了我崔家前任家主的二公子,打斷了大公子的腿,與我崔家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勢。”
“我崔家對李世民也算得上忠心耿耿,可他一力袒護那秦朗,任由他打壓作踐我崔家,前些時候甚至放任秦朗到我崔家,拆了我家前任家主的院子!”
“前任家主上告無門,反而被李世民喝罵一通,我家老家主心灰意冷,害怕不知什麼時候便會被這秦朗算計的家破人亡,這才想要離開大唐,另尋安置族人之處。”
“說不得過段時間,大唐便再無我崔家的安身之處,家主這才派了我帶著少爺前來突厥,看能不能尋覓一處安身之所。”
“隻是沒想到,這秦朗居然是突厥的天神之子,在下這才臨時起意,要了這三千種馬。”
“他是你突厥的天神之子,與我崔家有不死不休之仇,無法共存,既然突厥不能成為我崔家的另一處安身之所,在下自然是要另覓他處。”
“有了這三千種馬,我崔家大可遠走西域,開設馬場重新開始,不必在大唐等死,也不必等有朝一日,突厥迎回你們的天神之子,我崔家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可汗,在下所言句句皆出自肺腑,掏心掏肺,已是把我崔家的底都泄了出來,還請可汗明察。”
頡利目光如電的看著秦朗,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破綻,隻是秦朗滿臉誠懇,看不出一絲虛假之處。
“你崔家怎麼說也是傳承了千年的大家族,怎的會被逼成如今這般模樣?”
“並且我看你崔家底蘊不錯,你一個管家身手都這般好,其他專司護衛的身手想必會更好,怎的沒有派人前去刺殺秦朗
?”
“隻要解決了他,憑你崔家的能耐,還需要入喪家之犬般灰溜溜的被逼離開家鄉,遠走西域?”
“可汗以為我崔家不曾行動?”秦朗苦笑:“隻是他身手高且不說,還有一手詭異的本事,已經不知斷送了我崔家多少兒郎。”
“若不是萬般無奈之下,有誰會心甘情願離開家鄉,遠走他處?”
頡利沉吟一會兒道:“我可以答應給你三千匹馬,也絕對保證都是未曾閹割的上好種馬,隻是你需要幫我辦一件事情才可。”
“若是事成,我會再給你三千匹馬做報酬。”
“可汗請說,若是我崔家能夠做到的,自然不會推辭。”秦朗裝作滿臉喜色卻又極力克製的樣子道。
“我要秦朗!”頡利眼睛直直的盯著秦朗道:“你若是能把他給我弄到突厥來,我再給補給你三千種馬,並且承諾以後你崔家便是我突厥的朋友!”
“隻要在突厥勢力範圍之內,你崔家不論是做生意還是其他,都會受到我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