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火了要發火了!
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雖說少爺這次回來之後脾氣好了很多,沒怎麼殺過人了,可那不是因為才沒幾天嗎?
現在看來是忍不了了。
隻盼著少爺將那幾個鬨事的女人弄死便罷,千萬莫要遷怒到他頭上來。
小廝一邊想著,一邊緊緊的跟在小程身後一起進了隔壁的院子。
一進到院子裡,便看到了滿院狼藉。
碎瓷片、花盆、桌椅都鋪了一地,地上還跪著幾個形容狼狽,滿臉傷痕啼哭不休的女子。
看來戰況還蠻激烈的,差點沒把屋子都掀了。
小程一進門,在廊下坐著的,端著一杯茶喝的優哉遊哉的女子便看見他了,驚訝之餘不由心裡一個咯噔。
這個煞星怎麼來了?
“三少爺怎的過來了?可是這邊吵鬨擾著您了?”女子放下茶盞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道。
她是蘇我麻倉呂的貴妾,家世比不得蘇我家這種大戶,卻也不算很差勁。
父親是個爵位不低的貴族,家中兄弟都在朝中為官,再加上年輕貌美,才剛進了蘇我家的門,頗受蘇我麻倉呂寵愛,所以在蘇我家算是比較囂張的那一型。
即便是主母,看在蘇我麻倉呂和她家世的份上,也不會輕易駁了她的話。
隻不過她卻是知道,這位三少爺性子無常喜怒不定,殺人皆隨自己心意。
她敢在彆人麵前囂張,卻不敢在這個煞星麵前囂張。
不然真被他殺了,那也隻能是自認倒黴,父親兄弟也不敢為了她出頭,去尋這煞星的晦氣討什麼公道。
小程這會兒將蘇我麻治名的人設拿捏的死死的,一臉不耐眉頭緊皺,看著便是在全力克製,眼中隱隱的暴戾之氣讓人見之膽寒。
讓理也沒理那女子。
一個小妾罷了,再是貴妾,在他麵前也算不得什麼。
且阿郎曾交代過,倭國女子地位低下,若是他好聲好氣的,說不得還會因此暴露了身份,叫他千萬莫要太過溫和。
在廊下的蒲團上跪坐下來,雙眼掃視了一圈。
方才在他自己院子裡還聽得到的啼哭聲,在看見他之後便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不是挺知道害怕的嗎?
既然知道,怎的就不知道注意一些,哭時也小聲些,非得讓他找上門來?
“接著哭,何時我說停,何時你們才能停。”
他想不出什麼太好的主意來,隻想著不是愛哭嗎?
那就讓你們哭!
自己哭的,和彆人勉強逼迫哭的,那可不一樣。
一院子的人都鴉雀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跟著小程進了院子的小廝簡直都要氣笑了。
方才你們哭的人頭疼也不知道歇一歇,現在少爺讓你們哭你們反倒停下了。
這不就是跟少爺作對嗎?
簡直不知死活!
小程挑起眉掃視了一圈,沒人吭聲,他一拳將麵前的作案砸了個粉碎,登時嚇得院子裡的人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哭!”
隻一個字,音方落,登時滿院子的哭嚎聲,比方才聽得可響亮多了。
看著小廝一臉忍耐的樣子,小程不由慶幸自己早早將聽力封閉了起來。
不然就這種魔音穿耳,怕不是得聾了吧?
反正他也聽不見,閉著眼睛裝作養神,不管滿院子的狼嚎聲。
哭聲大約響了半盞茶的時間,驟然停住,小程被人推了一把睜開眼睛。
一看,蘇我麻倉呂就站在院子裡,雙眼冒火的瞅著他。
蘇我麻倉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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