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叔手裡拿著搪瓷缸,坐立不安。
他頭上竟然還冒汗呢。
咋成這樣呢?
不就是相一個姑娘嗎,他相過多少回了,怎麼還緊張起來了?
他在心裡笑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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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怎麼還沒回來?
付伯林在門口看了又看,怎麼還沒回呢?不就是去說點相親的事嗎,這都兩個小時了吧,太陽都要落山了都。
得趁著天亮,把晚飯給做了吧。
這屋子蚊子厚,要是摸黑在廚房的大灶做飯……
付伯林一想腦子就疼。
他本來還想等小叔回來,跟小叔學一學怎麼生大灶的火,怎麼用大鍋炒菜做飯的。
他是生手啊。
尤其是這種大鍋大灶,飯做壞了雖然心疼,但是要是把鍋給燒破了,那真完了。
要是他的記憶沒錯的話,前身做飯的時候,就壞了兩個大鍋。
一次是燒火的時候塞柴火用的力道大了些,從下麵把鍋捅破了。第二次好像是忘了放油還是啥的,鍋乾燒,什麼都也放進去……後來裂開了還是什麼,也不能用了。
這鍋可是鐵鍋啊,不便宜。
“付伯林,付伯林!”是付山梅,聲音乍乍呼呼的。
“什麼情況?我小叔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還在你家啊?”付伯林走過去問。
付山梅一聽這問題立刻就樂了,“那是!你小叔跟七雨姐在見麵呢,我媽說讓你過去,晚上就在我家吃飯,趕緊的。”
她悄悄告訴付伯林,“來了客人,我媽煮了肉,紅燒的,特彆香!”
付伯林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才一天或者二天沒吃肉吧,聽到肉就格外的饞。
“我爸在殺魚呢,好像還有魚湯。”付山梅是湊到付伯林身邊小聲說的,怕被彆人聽到,這家裡有魚有肉,就怕不長眼的人家讓孩子去蹭吃蹭喝。
一般情況就算了,可今天不一樣,來了客人。
還是相親的。
得好好招待。
付伯林毫不猶豫的鎖上門,跟著付山梅一塊過去了。
有吃的,還等什麼啊。
是。
他嘴饞。
怎麼接受這個蹭吃蹭喝的自己呢?
有點難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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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蓮坐在拖拉機的車鬥上,臉色不太好看。
趙衛東帶她去縣醫院了。
到醫院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惡心,還想乾嘔。
症狀特彆嚴重。
趙衛東以為她病重了,領著就要去看診。
結果趙衛東的娘一看兒媳婦這樣,狂喜,非說安雪蓮是有了,領著安雪蓮就去了婦科,一路上還噓寒問暖的。
後來還拍了片。
結果一看,壓根就不是懷孕。
就是安雪蓮的頭傷了,惡心想吐是並發症,正常的。
而且。
醫生還私下找了趙衛東,說了安雪蓮的情況,安雪蓮宮寒有些嚴重,等這次的頭冶好了,想要孩子,那得好好吃幾副冶宮寒的中藥。
估計得兩三年呢。
醫生知道趙衛東是安雪蓮的丈夫,又忙前忙後的,對媳婦挺上心的,這才告訴趙衛東的。
畢竟,這病人的婆婆也在呢,不好當麵說。
趙衛東聽了都愣住了。
趙衛東常年在部隊,這冶病的事還得靠安雪蓮自己,所以,他趁他媽帶著妹妹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把宮寒這事跟安雪蓮說了。
安雪蓮隻覺得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