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2 / 2)

付伯林以為是他小叔回了,沒問,直接就把門打開了。

一個身影竄了進來。

她熟練的關上門,栓上。

屋裡點了油燈,是亮的,付伯林很快就看清了來人的臉。

白芸,那位女知青。

白芸伸出手,“我那五十塊錢呢,還我,事情不用你辦了。”

付伯林走到門邊,拉開門,“這不是你家,請你離開。”

白芸壓著火,生怕外頭突然有人進來,硬是要把門關上,她咬牙說道,“錢還我我就走!你這破地方,當我樂意來啊!”

當初這差事為什麼找付伯林?

那還不因為付伯林臉好,可以勾引到那牛棚那個女的,要是換了彆人,那女的估計都不會搭理。

結果,付伯林這狗東西,拿錢不辦事。

還把錢上交。

你不辦事就不辦事嘛,把錢還給她就行了啊!

她去找彆人辦!

付伯林平靜的看著她,“錢在隊委會,你可以去那裡要。反正是撿的錢,你是失主,你就說錢是你嘛。”

他又加了一句,“那錢上麵不是還有記號嗎,你一說他們不就知道了嗎。”

這錢上的記號,後來還是山叔告訴他的。

幸虧他沒拿錢辦事。

這位叫白芸的,心眼挺多的,又是丟鋼筆,又是做記號,還說看到他撿鋼筆了……

這一盆盆的臟水直往他頭上扣。

要是他真的拿了五十塊錢去害彆人,那到時候他的下場隻怕更慘。

付伯林壓根就不想跟這種心壞的人再交道。

“你怎麼知道錢上麵有記號?”白芸一驚。

付伯林拉開門,往外頭指了指。

出去。

白芸也不拉扯門了,她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不走!”

她覺得,付伯林可以去隊委會把錢要回來!

付伯林想了一下,白芸在這賴著不走,就算有人看到,那更吃虧的是女生吧。好像他一個男的,最近也不打算結婚,不需要在乎名聲這種事。

嗯。

是這樣沒錯。

付伯林想通了,然後放心了:“行,你不走就走吧,我回屋睡覺去了。”門開著就開著吧,小叔還沒回來呢。

而且。

張毛還在這呢。

不得不說,能吃能打的張毛真是一個讓人放心的存在啊。

付伯林回屋,鑽到蚊帳裡,很快就睡著了。

白芸看付伯林回屋不理她了,真是氣得要死。

看來一號計劃行不通了。

那就隻能執行二號計劃了。

白芸過來是做了兩手準備的,而且,她可不是單打獨鬥。

付伯林,你不義,彆怪我不仁了。

白芸輕哼一聲。

隻見把她走到門口,開始傳遞暗號,拍門,三長一短。

她在門口又看了一眼付伯林的房門。

很好,關得緊緊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白芸又等了一會,怎麼沒動靜啊,那人呢,怎麼沒送過來啊?

她繼續等。

又一會。

來了!

不對不對,這不是那個說好的人啊,怎麼這麼多的腳步聲跟說話聲,這群‘撞破’的人來早了啊!

那姑娘還沒送過來啊!

姑娘沒到,這‘捉奸’捉誰啊?

捉她嗎?

那個姓安的是怎麼辦事的!是不是在故意整她啊!

白芸在心裡咒罵。

不能這麼下去。

叫那群人知道她在這裡,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她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怎麼能跟付伯林有牽扯呢?

躲哪呢?

付伯林那屋有人,她再過去,兩人一塊,那妥妥的被捉奸啊。

不行不行。

姓安的說把付伯林的小叔絆住了,那屋應該沒人。

白芸立刻往付小叔的屋裡去了。

躲哪?

床底下?

老鼠爬過的啊。

櫃子?

一般藏人就藏櫃子那,躲門後吧。

白芸小心的躲在了門後麵。

-

安雪蓮站在門外。

她身邊站著的是她婆婆跟公公,安雪蓮乖乖的站在一邊,沒說話。

這時候不適合她出頭。

她隻要站在旁邊,當個透明人就行了。

“就是這嗎?”

“好像是這,之前看著像是這邊的動靜。”安雪蓮的公公正在跟知情人說話。

趙美茹晚上沒回來。

趙家人急得到處找。

至於名聲不名聲的,那不重要,最要緊的先把孩子找回來。

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會到處跑呢?

美茹那麼乖,那麼聽話。

安雪蓮輕輕籲了口氣。

都到這一步了,隻以天由命了。

時間太緊了,計劃有些粗糙,但是隻有每一步都做到位,肯定是能成功的。

是的,安雪蓮跟白芸兩個人勾搭到一起了。

她們兩個因為有相同的‘仇人’付伯林,一拍既合,聯手了。

她們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那麼快。

這事還要從白芸過來找安雪蓮說起。

白芸是來回訪的。

之前安雪蓮去知青辦找過白芸,那會安雪蓮還不是現在的安雪蓮,之前的安雪蓮因為懷疑白芸跟付伯林在一塊,過去找白芸麻煩。

當時白芸並不知道。

白芸是今天想起來,琢磨了一下,才過來找安雪蓮的。

她看到安雪蓮就知道來對了。

這安雪蓮就是之前跟付伯林抱一塊的那姑娘。

白芸本來是打算‘威脅’安雪蓮來著,結果發現安雪蓮也不是善茬。

安雪蓮也發現了白芸對付伯林的敵意。

兩人不算投機。

但是有共同的目標,最後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怎麼對付伯林,讓付伯林受個教訓,解解氣。

白芸跟安雪蓮都是說一半留一半。

商量對策的時候,都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也不告訴對方做了什麼,都怕對方捏住自己的把柄。

說好了。

各乾各的,各擔各的責任,誰沒做好,就自己認,不許把另一個人扯出來。

安雪蓮的計劃不變,還是捉奸,搞臭付伯林的名聲。

白芸就一件事,要錢。

當時她有兩種方案,要是付伯林乖乖給錢的話,她就直接回去,不配合安雪蓮了。

可惜,付伯林死不鬆口。

其實付伯林去要錢不難。

就去隊委會,說找到失主了,錢是他送進去的,他就把錢送到失主的手上。

不就結了嗎。

可惜,付伯林偏偏不配合。

白芸隻能進行計劃二了。

可是她沒想到,計劃二出現問題了。到底是出現問題還是安雪蓮在坑她?

白芸現在還不確定。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到砰的一聲,付伯林家的門被人凶狠的踹開了!

特彆響!

睡在堂屋涼席上的張毛,驚得都彈起來了。

咋回事?打雷了嗎?

張毛站直了,揉著眼睛往付伯林家大門口瞅,是他眼花了嗎?怎麼一大群在那呢!

來乾啥的!

這半夜三更!

張毛盯著他們,表情凶狠,“你們半夜三更的踹門做什麼!找事啊!”

這個混混怎麼在這!

安雪蓮眼神一凝,上輩子這個時候付伯林跟一個她沒有印像的女的拉拉扯扯,隻有他們兩個,壓根就沒有張毛。

怎麼就多出一個人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記憶裡的發生過的事都會出現變化?

這可不妙。

安雪蓮心裡暗暗後悔,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跟白芸合作了。

她應該按兵不動的。

趙衛東的父親趙石頭被張毛凶狠的眼神盯得退了一步。

可是很快他想到自己的兒子是當兵的,不用怕這些朱鬼蛇神,於是挺了挺胸脯:“我們是過來找人的。”

“找人?找誰啊?”張毛就問,“付伯林?還是付正軍啊?”

-

屋裡。

付伯林醒了,他聽到外麵鬨哄哄的聲音了。

他不想動彈。

他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特彆可怕。

他夢到許秀枝的男人死了,他小叔被指認為凶手,然後被人抓到牢裡,折磨得不成樣子。

他用父親留下的撫恤金,東奔西走,找父親以前的老戰友,耗光了那點子情分,錢也用完了,終於把案子查清楚了。

折騰了很久,小叔總算是出來了。

可出來之後好像也沒有過得很好。

流言滿天飛。

後來……

付伯林仔細開始回想。

忘了。

這夢怎麼回事,醒了之後就不記得了。

等等,小叔是因為什麼被抓來著?

誰死了好像。

就那麼一會,付伯林已經不太記得夢的內容了。

越想越忘得快。

小叔呢?

怎麼還沒回來啊?

外麵的吵鬨聲越來越大,付伯林伸了個懶腰,總算是慢慢的爬起來了。

他小心的拉開蚊帳一角,從裡頭鑽了出來,然後再緊緊的把蚊帳紮上,這才套了件衣服,出去了。

他從屋裡走出去的時候還在想:半夜三更,哪來的這麼多人啊?

會不會是姓許的纏上小叔,把人引來了?

付伯林想到這,一下子就清醒了。

雖然剛才夢的內容他不太記得清了,但是,他現在的潛意識裡特彆排斥小叔跟那個姓許的在一塊!

付伯林急忙往外走。

結果一出去,沒看到付小叔,倒是看到安雪蓮他們一行人了。

他們在門口,把大門堵得死死的。

又是她。

付伯林在心裡已經給安雪蓮安上了‘惹事精’的外號。

張毛扭頭問付伯林:“他們說找姑娘,找到你這了,你跟他們家認識啊?”

“姑娘,誰?”剛才就一個叫白芸的女知青來過,現在沒看到人,應該走了吧,付伯林在心裡想。

“趙美茹。”那邊找人的人說了名字。

這名字有些耳熟啊,好像是聽過的。

想起來了。

下午的時候在毛醫生的衛生所見過的。

付伯林正要回答,就見付小叔從外麵傳來,“你們找趙美茹?上我家找什麼啊!”真是奇了怪了。

趙衛東的爹看到付小叔,倒也客氣:“在衛生所的時候,說是美茹跟付伯林說了些話,我就想過來問問,付伯林是不是知道美茹去哪玩去了?”

付小叔終於從人群裡擠了進來。

他聽到這話,看向付伯林,“那小姑娘你熟不?”

付伯林搖頭。

不熟。

他連名字都沒說呢。

張毛看到付小叔回來了,就沒出身了,自個退到付伯林身後。跟人講道理他一般是講不過的,但是收拾人他擅長,要是有不長眼的過來推扯付伯林,他肯定是能護得住的。

看這一群子人,說是過來找人。

嗬。

找人帶兩個就行了,至於帶這十幾個嗎?

哄誰呢。

連張毛這樣不算精明的人都看出這事透著邪乎。

張毛還在旁邊跟付小叔告狀:“他們來了後,直接一腳踹開的,門都沒敲。”

幸好他在這呢。

要不然就老四一個人,隻怕應付不了。

付小叔對張毛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了。

張毛雖然名聲不太好聽,但是人講義氣,平時還挺護著付伯林的。

付小叔看向趙衛東的爹,“趙哥,有踹門這事嗎?”

付小叔雖然才三十多,但是輩分高,跟那些四五十的叔伯是平輩的,遇到那些個人,都喊哥。

趙衛東的爹臉上有些尷尬,“那不是心急嗎?”有人附和,“我們好像聽到屋裡有女人的聲音。”

“屁!”張毛道,“這屋裡就我跟付伯林,哪來的女人!還女人,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安雪蓮的眼睛在付小叔的身上來回了好幾個圈。

付小叔怎麼回了?

不應該啊。

還有這個礙事的張混子。

安雪蓮心裡知道,這次‘捉奸’的戲碼是不成了。

真是可惜。

不知道白芸走了沒。

安雪蓮腦子一動,扭頭看著她婆婆,小聲問:“媽,要不去屋裡看看?”她用更低的話說道,“那個姓張的混子……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呢?”

安雪蓮的婆婆呂紅霞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是啊。

付伯林跟張毛都是混混二流子,他們兩個會不會合起夥來哄騙她閨女?

呂紅霞急得直冒火。

趁著那邊男人在聊天,一下子竄進了付伯林的屋裡,屋裡還掛了個蚊帳呢!一個大男人掛什麼蚊帳!

呂紅霞一把把蚊帳給掀了起來。

看到床上空無一人,她提起的那顆心總算是落到了肚子裡。

美茹不在這。

呂紅霞摸了把頭上的冷汗。

付伯林親眼看到呂紅霞往他屋裡奔的,他還是慢了一步,呂紅霞把他屋打開了,蚊帳也全部揭起來了。

完了。

蚊子全進來了!

付伯林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你是不是有病啊,闖我屋裡做什麼!你姑娘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越說越生氣,“你女兒丟了你往我屋找,是怕彆人不知道你女人跟男人在一屋嗎?”

付伯林真不懂了:“誰教你這麼做的啊?孩子丟了就去找隊委會啊,就去公安局報警啊!”

一個個什麼操作啊。

他真看不懂。

呂紅霞經付伯林這麼一說,總算聽明白了。

是啊。

怎麼找人找到男人屋裡了?

呂紅霞麵露尷尬,“對不住啊,我這是急眼了。之前有人說我姑娘下午跟你聊了幾句,我不是以為……”

不知道是誰說,美茹看上付伯林這小子了。

她是怕付伯林勾搭她那不懂事的女兒。

她女兒還小呢,才十五,找對象太早了。

呂紅霞說完,準備出去了,結果轉身就看到門口堵滿了人,還有人拿著手電筒往裡屋照。

結果照了半天,啥也沒有。

在付小叔那屋躲著的白芸,心嚇得砰砰跳。

完了!

那些人開始在屋裡找人了,找完了那屋,是不是該來這屋了?

這該死的安雪蓮。

太坑她了。

呂紅霞覺得付伯林說得有道理,還把付伯林的話告訴了她男人,結果兩人一想,覺得還是去隊委會找領導去。

隊委會邊上還有一個派出所的駐派點,那裡可以報案的。

“正軍老弟,真對不住啊,這事真怪我,閨女丟了太急了,腦子一熱就找過來了。”趙衛東的爹在那道歉呢,“等找著孩子,我肯定好好請你們吃頓飯,賠禮。”

付小叔也沒附和點頭稱兄道弟,隻說:“趙哥,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再有半夜破門的情況,那我可得叫大隊長他們來評評理了。我家現在就兩口人,可也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

“是,是我們不對。”

趙衛東的爹沒想到付小叔這麼不留情麵。

也沒再多說,他領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安雪蓮眼睛刮過付伯林,握緊的拳又鬆開,她藏進人群裡,與大夥一塊走了。

付伯林看到安雪蓮那帶著仇恨的眼神了。

他很疑惑。

他不就是不同意私奔嗎,這麼招恨嗎?

算了。

女人的心思他也猜不到。

不過經曆了今晚的事,他更加確定,以後要離女人遠一點。

付小叔去栓了門。

張毛把付伯林拉到一邊,低聲問,“要不這樣,過幾天我帶著兄弟把那個領頭的好好教訓一頓。”

顯眼的幾個他記下了。

這一群人他就算再厲害肯定也是打不過的。

沒事。

以後他帶人一個一個的找麻煩,總到揪到那些人落單的。

“不不不!不用!”付伯林使勁搖腦袋。

彆,千萬彆。

這事犯法。

他還說了,“那人兒子在部隊呢,你又不是知道,今天還見過他呢,你彆去招惹他們。”

“兒子在呢,那行,我不碰他們。”張毛聽進去了。

付小叔栓了門,坐到桌子邊上。

他喊付伯林,“你過來給過來。”

付伯林過去了。

張毛也跟過去坐下了。

付小叔盯著付伯林,“你真沒惹趙家姑娘?”

付伯林招桃花這事他知道。

付伯林當然沒有啊:“小叔,下午在衛生所我們可是一塊去的,一塊走的,你在那啊,不是都知道嗎。”

也是。

付小叔點點頭。

就在這時,付小叔的屋裡傳來了動靜,哐當。

有東西掉了。

屋裡是有老鼠,還是有人?

付小叔的目光慢慢移向付伯林,他懷疑付伯林說謊了。

付伯林壓根就不知道那屋還藏著人呢。

張毛站起來,很快去了那屋,過了一會,揪出了一個姑娘。

張毛衝付伯林擠眉弄眼的,“長得還挺俊。”

這女的是不是剛才那群人找的姑娘啊?

付伯林盯著白芸:“你怎麼還沒走啊?我說了,五十塊錢已經交給隊委會了,你要去找錢,找他們去,找我沒用!”

原來是要錢的,不是相好啊。

張毛有些失望。

不過很快,他就不高興起來,盯著白芸,“你找我兄弟訛錢?”

“沒有,怎麼可能呢!”白芸看到張毛這張凶臉,心裡就發怵。

她怎麼可能承認。

她舉手發誓,“這錢的事就當沒有過,我立刻就走,以後保證不來了,成嗎?”

張毛轉頭看付伯林。

這事要看付伯林的意思。

付伯林看著白芸,問:“今晚這群人過來,這事跟你有關嗎?”

白芸臉不紅,心不跳,搖頭,“沒有。”

付伯林說:“行,沒有就好。”

白芸鬆了口氣。

男人真是好騙,隻要語氣堅定一些,他們就信了。

她心裡有些得意。

付小叔聽白芸這樣說,也覺得這事跟這小姑娘沒關係,正準備讓人走。

結果,就聽到付伯林說:“白芸同誌。這樣,你發個誓,今天趙家人過來要是跟你有一丁點關係,你就孤獨終老,一輩子嫁不出去,怎麼樣?”

他記得姑娘家好像怕挺嫁不出去的。

這誓太毒了!

白芸小臉都綠了,她可是有心上人的,還想嫁人,怎麼敢發這樣的毒誓!

付伯林也太狠了!

白芸不敢發誓,甚至不敢看付伯林的眼睛。

付小叔一臉錯愕。

張毛也沒想到這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是有牽扯的。

他們一起看向了白芸。

付伯林往桌子指了指,“你過來坐啊,這事應該挺複雜的,我看這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還是坐著說吧。”

“什麼意思?”白芸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付伯林道:“你知道多少,說多少。”他發現了,這個白芸,還有那個安雪蓮,從他睜開眼睛之後,一直找他麻煩。

白芸咬緊牙,臉一偏。

她才不會說呢。

說了就成了把柄,那可是要被拿捏一輩子的。

她不說。

她一口咬定,“我錢沒了,心裡不舒服,就是來找你要錢的,沒彆的事。”

死不承認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