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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籍貫。”派出所的警察正在做記錄。

對麵的安雪蓮臉色鐵青。

她真沒想到學校的人竟然把她送到派出所了,她壓根就什麼都沒乾!

是的。

她沒乾壞事。

想到這,安雪蓮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安雪蓮報了自己的名字, 同時不解又疑惑的問:“警察同誌,我什麼都沒乾啊, 我就不懂你們為什麼要扣留我?”

派出所的同誌抬了抬眼皮,“你對男大學生意圖不軌,那老師學生都能證明,你還想說什麼啊?”

“我怎麼可能對男同學意圖不軌呢, 我都結婚了,我不是這樣的人!”安雪蓮鎮定解釋, “不信您可以打電話去我老公單位問他,他可是法院的!”

安雪蓮說到法院的時候,語氣裡透著驕傲。

派出所的警察詫異的看著她:“你老公在法院工作, 跟你犯法,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因為蕭旭陽那事,不說學校附近,整個公安局都重新整頓過了。

積極熱血的新人比較多, 認事不認人。

可不是隨便什麼說一兩句認識誰就給麵子的。

至於付伯林在火車站那事, 付伯林本來就是有理的一方, 又加上胡蝶的證詞, 付伯林受到盤問之後,隻要那老同誌不從中作梗, 本來早就可以出來的。

後來蕭陽過去,他去其實就是想跟跟付伯林見見,彆人賣的可不是他的麵子,而是他的那幾人的麵子。

那幾人, 都是司法機關的。

再說這會。

安雪蓮被駁了回來,秀眉緊皺,“我根本就沒有對付伯林做什麼,你這不是派出所嗎,查不出來嗎?”

派出所的同誌不緊不慢,“這不是在調查嗎,急什麼,你要真是沒犯罪,你怕什麼啊。”

安雪蓮自從二婚之後,還沒有被人這麼懟過。

誰聽到她老公是法院的,都會給麵子。

送安雪蓮來派出所的老師已經走了,他還有課呢。

那位女同學也走了,就剩老大爺了平常就看大門的,這會換崗了,正好閒著沒事,他就在這盯著安雪蓮。

安雪蓮登記完,可這派出所的警察還不肯放她走。

問了籍貫問常住地,還問了他老公的單位,她當然說了,還具體到科室了。

本以為會嚇這小警察一跳的,結果小警察臉色都不變的。

廢話。

中型城市的某個初等法院的檢察官,在首都這邊,不值一提。

都排不上號的。

能嚇唬誰啊?

昨天晚上一個醉鬼打人的酒鬼聽說是什麼農業局哪個處長的小舅子,不是一樣被關了起嗎。

還提什麼外地的小小檢察官?

不是這位派所出的小警察瞧不起外地的,是安雪蓮的語氣不討人喜歡。

一副他沒見過世麵,連這XX法院都沒聽過?

老大爺把那派出所的小警察拉到一邊,悄悄說:“你可千萬把人看緊了,上回我們學校那事你知道吧。”

“哪件?”

老大爺道,“還能是哪件!當然是男生宿舍被一個已婚婦女闖進去那啥的事,”老大爺特意瞅了一眼在那左顧右盼的安雪蓮,“這位姓安的也是奔著我們學校的付同學去的,非說是人家初戀……”

老大爺還伸手悄悄擋在嘴邊,“這女人一邊說要見付同學,一邊又說付同學的壞話,你看到她手上的針眼沒,是不是啥醫院的病人啊?上回被送到派出所的那已婚女的,說是為了女兒找付同學的……我聽說她女兒得了精神病,不正常。這個……會不會也是一樣啊?”

安雪蓮手上,針眼可不止一個呢。

派所出汪警察道:“這位女同誌留了他老公的同學,我等會就打電話去他老公的單位詢問一下。”

老大爺人老成精:“她娘家呢?哪個地方的?去那邊的派出所查一查有沒有案底啥的。”

還真給老大爺說中了。

小汪警察又去問了安雪蓮老家屬於哪的,仔細查過之後,找到了那邊派出所的電話,打過去一問。

那邊的人就查到了。

安雪蓮是有案底。

她有前科。

那這事問題就有點大了。

那位老師把安雪蓮送到派出所後,還特意去告訴周校長了,結果周校長跟他的想法一樣,不能讓安雪蓮去騷擾付伯林。

付伯林最近因為陳家的事,一直看周校長不太順眼。

究根到底,還是周校長那次吃飯引發的錯誤,要不是不吃飯,不相親,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也就不可能發生陳雲雅的媽來找他,然後李平安脫上衣……後來一係列的事。

付伯林現在一點都不提這事。

他都說累了。

李平安說得沒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他怎麼解釋,那些同學壓根就不相信。

真是讓人費解。

他那天不在啊,為什麼都不相信呢?

——

高偉從外頭回來,正在查資料。

辦公室的門響了。

“進來。”高偉看向門口。

一個同事站在門口,說道:“北京那邊的派出所來了電話,你妻子好像犯了什麼案子,說是得你過去一趟,證明一下身份,才能把人保出來。”

高偉心裡一沉。

他的妻子,安雪蓮。

她……

怎麼又犯案子了?

高偉問:“派出所以為什麼罪名抓她,有證據嗎?”他們本來就是法院的,對這方麵熟得很。

同事笑著道:“說是意圖對男大學生不軌。”說到他,他還說出了另外一個消息,“那邊派出所的打電話去你妻子的老家問過了,你妻子有案底。”

北京派出所那邊來電話的時候,高偉不在,是這位同事幫著接的電話。

他跟高偉關係一般。

以前兩人相處的還算不錯,後來高偉放著好好的妻子跟一雙兒女不管,非要離婚再娶,當時鬨得挺大的。

因為二婚妻子是高偉一個案子的當事人。

現在看來,高偉執意的要娶的這位二婚妻子……挺複雜的啊。

高偉臉色鐵青,“哪台電話拔來的?”

他要回拔回去,仔細問一問。

他最近手頭上的工作有點多,要是抽時間去北京,那得請假。

本來,因為他離婚,在同事跟領導眼裡,他的私德方便有了汙點。上回安雪蓮聽他說去見老朋友,非要跟去,後來鬨了那麼一出……

他勉強才把事情壓住。

可老領導還是知道了。

單獨找他了。

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隻怕他這份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高偉覺得壓力很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眼看到安雪蓮就萌生了想娶她的想法,他看到她的時候是特彆喜歡她。可是像現在,沒見她的時候,他工作起來也會忘了她的存在。

安雪蓮的在的時候,他的眼裡隻有她。

高偉有什麼時候甚至懷疑安雪蓮對他下了咒。

他還偷偷去看過,當然是沒事的。

安雪蓮跟他不在一個房間的時候,他有時候會想想以前的婚姻,想想自己的兩個孩子。可是安雪蓮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就完全想不起這些……

以前他覺得這就是愛。

現在他有點惶恐了。

同事問高偉:“你要請假去接人嗎?”

高偉:“我先打電話問一問。”

那同事到底是跟他共事了多年,提醒了一句:“我聽領導說,這幾天有關部門要來突襲檢查,還不知道以什麼身份來呢,你自己小心點吧。”要這是請了假,被檢查的人逮了一個正著,那……

同事搖著頭走了。

高偉這兩年,每一步都是臭棋。

前一陣高偉妻子去部隊亂來的事,沒人明說,但是私下,該知道的都知道。

秘密這東西,瞞不住的。

其他人都在猜,高偉什麼時候會被調走。

其實兩年前高偉跟被告人攪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不對了。

高偉回拔了北京派出所的電話。

沒人接。

——

安雪蓮已經在派出所的拘留室呆了兩個,她老公沒有來接她。

為什麼?

安雪蓮憤怒又傷心。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她止不住的想,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甚至還想,高偉是不是在辦案子的時候,又遇到漂亮的女人了?

他是不是又動心了?

他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