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1 / 2)

聞湉才不信常喜的鬼話,但是現在他被按著,既打不過也跑不了,隻能假裝相信了,漸漸不再掙紮。

常喜見他不折騰了,就放鬆了對他的鉗製,遠遠的朝著下麵的官兵喊話,讓他們退出西山道。

官府派出來交涉的人要求他們先把聞湉放了。

“贖金好說,隻要你們把聞少爺放了,我們立馬退出西山道。”負責交涉的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臃腫的袍服,縮著脖子站在最前方跟常喜談條件。

他隻是個小小的師爺,這次兩鎮聯合剿匪聲勢浩大,縣令就派了他出麵壓場子,但是誰都知道西山頭的土匪彪悍無比,正麵對上不死也傷,這麼個苦差事縣令自己不願意出麵,隻有派他過來。

出發前他們就商量好了,能不動乾戈就不動乾戈,能花錢把人換回來最好,畢竟誰也不想平白的去送死,說到底被綁架的聞家公子,要不是聞家實在財大氣粗不斷施壓,他們根本不願意來。

師爺好說歹說,威逼利誘,然而常喜是個二愣子,根本就不接他的話。出門前楚向天就交代好了,不許笑,多的話一句不許說。

不笑也不說話的常喜,煞氣外露能把人嚇破膽,他陰惻惻的看了師爺一眼,張嘴背台詞:“讓你們的人退出去,聞少爺隻是在寨子裡做幾天客,各位何必這麼大張旗鼓。”

被他凶惡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師爺擦擦額頭的汗珠,臉上虛假的笑容差點繃不住,留下來做客?再留幾天怕是埋哪都找不著了!

兩邊的氣氛再次僵持住,常喜卡著時間將聞湉帶了下去,他一走,兩架威武的投石機就並排擺在山道口,兩枚沉甸甸的石頭已經放了上去,大有敢上來就大乾一場的架勢。

常喜帶著聞湉回寨子,半路上正好碰上了楚向天。常喜興奮的給楚向天彙報進展,明裡暗裡的誇了自己一通。聞湉則仿佛沒看見麵前有個人,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楚向天:“……”

拋下還在逼逼叨叨邀功的常喜,楚向天邁開步子追上聞湉,再次擋在了他前麵。

聞湉不理他,往左邊繞開。楚向天動作比他快,也往左邊移了一步擋住。聞湉往右,他也跟著往右。

聞湉:“…………”

他氣的臉頰都紅了,凶巴巴瞪著楚向天。

“終於看見我了,”楚向天低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是透明的。”

聞湉氣的恨不得踹他,但是又不敢真的跟他正麵衝突,隻能惡狠狠的在心裡呸了他一百遍,然後氣鼓鼓的不說話。

兩個人麵對麵僵持著,最後是楚向天主動靠近給聞湉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他靠的很近,一低頭就聞到聞湉身上清淡的香味。香味很淡,像摻了蜜一樣,聞起來甜絲絲的,楚向天不知不覺的又湊近了一些,幾乎埋到聞湉脖頸處,說話的氣息噴灑在聞湉耳廓上,“你身上抹了什麼?真香。”

聞湉側著身體躲開他,等手上的繩子解開了,立馬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又在小腿上踢了一腳,罵了他一聲混蛋就飛快的跑了。

“他罵我混蛋??”楚向天摸摸小腿,不可置信的看著常喜。

常喜雖然傻嗬嗬的,但是又不瞎,他耿直的說:“你都快親人脖子上去了。”

楚向天:“……”

瞪了常喜一眼,楚向天用手點點他,“就你話多。”

聞湉氣喘籲籲的跑回小喬家,砰地一聲栓住了門,然後背靠著門大口的喘氣。楚向天靠近的時候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個男人侵略性太強,聞湉根本應付不來。第一次見麵,他以為對方是個殺人如麻的土匪頭子,後來對方給他上藥時他改變了印象,覺得或許也沒那麼壞。

然而經過今天,聞湉又覺得這人心思深沉太反複無常,隨時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

聞湉拍了拍胸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得想辦法逃出去,楚向天的承諾未必靠得住。

這個時候寨子裡的男人都在前山巡視防禦,老弱婦孺閉門不出,聞湉認真琢磨了一下,覺得可以從後山想想辦法。

他之前幾天把寨子都轉了個遍,除了後山,另外幾邊都有人巡視,憑他想從這些土匪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不太可能。

後山連著耕田跟一片茂密的樹林,隻要穿過去,總能想辦法找到路下山。

打定了注意,之後的兩天聞湉就有意無意的往耕田那邊逛,趁著沒人,他還跟耕田附近的野草打聽消息,但是這些植物都膽小的很,一聽見聞湉跟它們說話,就紛紛不做聲了。隻有那麼一兩株膽子大些的,好心的告訴了聞湉一些信息。

比如穿過農田後的樹林,不遠就有一條河。

聞湉有些驚喜,流經祈天嶺的河隻有一條,那就是四戶河,四戶河連通四方鎮跟樂河鎮,隻要他沿著河水走出去,就能逃離這個地方。

行動這一天下午,聞湉假裝找楚向天有事情,去找常喜探聽消息。常喜對他沒有什麼防備,見他問了,就大喇喇都說了,今天晚上楚向天不在寨子裡。

至於去了哪裡,常喜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