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聞湉沒想到這個時候會遇見聞則明,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大敢到四方鎮來,前世聞湉一直以為聞則明母子是藏在廟裡,聞博禮升遷之後才把他們母子接回來,沒想到是他自己想多了。

人家活躍著呢,前世沒提前遇見過,估計是因為他那時候並沒有來參加賞花宴,跟李慶年出來玩的次數也不多,所以才錯過機會。

聞湉冷冷的看著聞則明,聞則明隻比他大兩個月,但是身量高加上跟聞博禮如出一轍的斯文麵孔,看起來要比聞湉大幾歲,也更成熟一些。

察覺到有人看他,聞則明微微抬頭,正好對上聞湉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隨後拱拱手,對聞湉笑了笑。

聞湉眯眼,厭惡掃了他一眼,連表麵功夫都沒有做,直接轉開了視線。

聞則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飾的低頭喝茶。他是跟著這裡麵的一個公子哥兒來的。他在樂河鎮的書院上學,帶他來的那個公子哥兒幼年時跟他是同窗,這次恰巧遇見了,就帶他過來玩一玩,多結識些朋友。

他自然是樂意的,父親從小教導他,要學會利用身邊的人脈轉為自己的力量,他也一直以父親作為榜樣。處事圓滑,長袖善舞,這些都是他在努力學習的。

而且聞湉在四方鎮。他一直想看看那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弟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他跟母親在寺廟裡無名無分的過了這麼多年,連求學都被人低看一眼,說對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沒有嫉恨是不可能的,隻是他一直在掩飾,他努力求學,為的也不過是有一天母親能堂堂正正進聞家大門,他能堂堂正正做聞家的大公子,而不是沒有父親的野種。

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參加宴會的有十幾個人,他一時也分不清哪個是聞湉,隻能耐心的等著。

從看見聞則明後,聞湉的心情就很不好,李慶年的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側過身體跟他說話:“佑齡,你怎麼了?”

聞湉坐的筆直,眼神都透著凶惡,“看見了一個討厭的人。”

“誰?”李慶年四處看看,也跟著生氣起來,“我幫你把人趕出去。”這次宴會是他提議的,要趕個人也不是難事。

“不用。”聞湉眯著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低低說:“我自己收拾他。”

李慶年聽他這麼說,聽話的點點頭,看見他的小身板又補充道;“要是打架就喊上我,我幫你揍他!”彆的不行,他打架可是沒輸過,壓都能把人壓趴下。

聞湉被他逗得笑起來,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些,這不是前世,聞博禮還沒有做官,聞則明還是個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多活了一世,他有什麼可怕的?

想通了關竅,聞湉就懶洋洋撐著手肘吃水果。

矮幾擺成了一個圓圈形狀,中間的空地上被灑滿桃花瓣,李慶年還請了舞女過來助興,靡靡的歌聲和著舞娘妖嬈的舞姿,倒是聞湉沒有經曆過的放蕩。

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聞湉沒有心思看舞,琢磨著怎麼收拾聞則明。

前世聞則明母子被接回來後,母親跟聞博禮冷戰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提了和離。就是冷戰的那陣子,聞博禮讓聞則明母子住進府裡,白瑞荷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聞則明有樣學樣,總以一副溫潤模樣示人,見誰都笑三分,母親和離鬨出來的動靜不小,那時候有交情的世家都說是他們母親心眼太小,不能容人。連這麼省心懂事的小妾庶子都容不下,未免太過霸道。

然而他們都忘了,這座宅子原來姓傅,聞博禮是贅婿,沒有傅家,他還隻是個連束脩都交不起的窮書生。

仰頭喝了一口酒,聞湉緩緩直起身體,既然前世白白擔了惡名,那不如今天就切切實實的做一回不講道理的紈絝。

歌舞結束,穿著妖嬈的舞女端著糕點酒水上來,經過聞湉時還朝他拋了個媚眼,聞湉回了個禮貌的笑容,然後目不斜視的繼續喝酒。

李慶年站起身,舉著酒杯講接下來的玩法。

既然是賞花宴,那就必不可少要跟花有關,在座的雖然都是些紈絝少爺,但也有一顆附庸風雅的心。

李慶年提議說不如行花令。

舞娘擊鼓,在座的各位公子傳花,花落在誰手裡,誰就得做一句帶“花”字的詩,考慮到來的幾個肚子裡估計都沒有什麼墨水,就放寬了條件,古人的詩也可以,做不出來的就要罰酒。

眾人都拍手讚同,下人抬了一架大鼓過來,最好看的那位舞娘光著腳,拎著兩隻鼓槌妖嬈入場,李慶年手裡拿著一支現折下來的桃花枝,鼓聲一響,就將花枝傳給了聞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