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1 / 2)

春樂宴定在三月二十一, 傅湉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準備, 因此也並不著急, 從宮裡回來後, 沒事就拉上楚向天,去慶陽城裡四處逛逛。

先前一直好奇的眾人才終於見到了這位“煜王妃”的真容。

這日楚向天要去城外大營巡視,傅湉恰好沒什麼事情,就帶上傅吉,準備先去打探一下慶陽城商鋪的情況——他有意將傅家米鋪也開到慶陽城來。

楚向天帶他逛了幾次, 他已經大致記住了道路,轎子將他們送到了朱雀大街後,傅湉就帶著傅吉溜溜達達的往西市逛過去。

慶陽城內的坊市分為東市跟西市,東市多為酒樓。茶樓、金鋪等,做的都是供有錢人消遣的生意;西市則多為貨物買賣,一般都是各府的采買或者普通百姓才會去西市。

傅湉穿著氣度皆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貴, 因此西市的百姓都隱隱打量著他。忽略掉探究的目光,傅湉找了幾家米鋪問了問米價, 發現都比四方鎮要貴三四文錢, 不過價格也不算離譜, 慶陽城地處北方,人口眾多, 本地出產的米糧根本不夠, 因此一部分是從周邊各個郡縣運過來的, 所以價格自然就抬了上來。

幾家米鋪的生意都還不錯, 慶陽城內公候府邸多,養的下人也多,一般都會有固定的米鋪采買,一家米鋪如果能有個兩三家府邸固定買賣的,生意就不會差了。

轉了一圈,心裡有了底,傅湉轉身離開,心裡盤算著等回去先找牙人打聽打聽打聽鋪子的價格。

“喲,這不是康樂侯嗎?您這是親自去西市采買啊?”

傅湉剛從西市出來,就被人不懷好意的攔住了。

攔住他的人瘦而高,尖長的臉上一雙細長的眼睛閃爍著精光,即使一身富貴,也遮掩不住骨子裡透出來的小家子氣。

“我與公子素不相識。”傅湉皺眉,不知道這人是哪裡冒出來的。

張業庭又走近一步,笑道:“康樂候自然不認識我,可我卻認識康樂候,這慶陽城裡怕是沒有哪家不認識你了吧?”

右手的扇子在左手心敲了幾下,他嘖道:“康樂侯果然跟傳言中一樣姿容姝麗,難怪連煜王這樣不近美色的人都能被迷住。”

這話就差直接說傅湉以色侍人了。傅湉雙眉越皺越緊,他初到慶陽不可能與人結怨,這個時候來找茬的,多半是跟楚向天有關。

是敵非友,那就不必客氣了。

傅湉冷冷的看著他,“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公子若是沒學過禮義廉恥,該回學裡讓夫子重新再教一遍。”

張業庭臉色一變,麵帶怒氣,他堂堂國公府的世子,還從未有人這麼不客氣的跟他說過話。

“不過靠著出賣色相才封了個侯爵,你也敢如此猖狂?”張業庭冷笑道:“你以為煜王是真心喜愛你?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待到沒了煜王的寵愛,你以為你還有什麼依仗?”

他話說的極為難聽,已經有百姓偷偷摸摸的往這邊瞧了,傅吉附在傅湉耳邊小聲說了什麼,傅湉眯起眼睛,冷冷笑起來。

“張國公世子?”

張業庭傲慢的應了一聲。

傅湉目光嫌惡的看著他,張國公府前陣子楚向天才給他講過,前任國公被國公夫人殺了後,為了安撫張家,讓國公之弟承了爵位,張業庭則是國公世子。

隻是張國公府做出來的事情原本就令人不恥,加上承爵的還是個庶子,連國公府都未賜下,就是個虛有其名的空殼。

難怪半點王侯氣度都沒有,傅湉心裡想著,麵上卻笑眯眯的,“世子的關心我記住了,改天我進了宮裡,必然將世子的關心告知太後。”

張業庭一驚,目光狐疑的看著傅湉,片刻後強笑道:“就憑你也想見太後?你以為你的身份太後能容你?哈!異想天開!”

本來隻是來看熱鬨的卻意外看見這一幕的衛鞅神情怪異,對身邊的好友道:“就這麼個玩意兒,張國公還不拴好了,放出來亂咬人?”

聶爾東搖搖扇子,笑嗬嗬的,“這麼個大活人,那也得拴的住啊。”

這位國公世子在慶陽城可是出了名的人嫌狗憎,自前任國公過世後,國公夫人守著原先的國公府,新承爵的國公一家隻能還住在原先的宅邸裡。這家人沒什麼本事,承了爵位後卻眼高於頂,處處張揚,久而久之慶陽城裡入流的世界就沒人再願意跟他們往來。

加上他們原本也沒住在東正街,隔得遠,所以各家早就知道的消息,他卻不知道。

但凡是能打聽到消息的人,都知道這位康樂候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煜王愛重,還討了太後的歡心,不論這喜愛能維持多久,但至少目前,沒人會傻的主動跟康樂侯結怨。

也就是這張國公世子,小門小戶沒點眼力見,非要衝在前頭找死。

“看來張世子還不知道。”衛鞅從人群中擠進去,站在傅湉身邊,笑的格外可親,“前兩天侯爺才被太後召進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