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周傳青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在裡麵, 也那怪衛鞅態度轉變這麼大。他們正小聲說著話,就見另外一行人朝秦吏走了過去。

為首的人玉冠金帶一身錦衣,端著端著一杯酒走到秦吏麵前,挑了挑唇笑道:“秦大人竟然也樂意來赴宴, 真是叫人驚訝。”

他身後跟著的幾個人嘻嘻哈哈的附和,全然沒有將秦吏放在眼裡。

坐的端正的秦吏側頭看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轉過頭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仰頭喝下,就仿佛旁邊的楚逸隻是空氣。

楚逸臉色一沉, 還要再說什麼,卻被聶爾東搶過了話頭,“秦大人自斟自飲多無趣, 不如坐過來一起?”

秦吏側頭想了想, 當真將矮幾往聶爾東那邊挪了挪,聶爾東舉杯敬了他一杯, 秦吏雖然依舊神情冷肅, 卻仰頭喝了酒。

楚逸氣的臉色發黑, 目光一轉卻看見了撐著下巴看他們喝酒的傅湉, 頓時眼神一亮, 又笑吟吟的轉向傅湉道:“想必這位就是康樂侯?果然如同傳言中一般姿容秀麗, 貌比潘安。”

傅湉皺眉看他, 雖然不認得這人, 但他語氣裡輕挑卻很容易分辨, 他當時就不太高興,裝作沒聽見沒理他。

他不理,卻不代表楚向天不理,楚向天向來心眼小,不悅道:“楚逸,注意你的言行,按理你該叫康樂侯一聲兄長。”

楚逸是永安王的嫡長子,永安王是先皇的兄弟,楚逸跟楚向天平輩,按長幼他得叫楚向天兄長,那麼理應也叫傅湉一聲兄長。

楚逸一向風流慣了,看見美人不管吃不吃得到嘴裡嘴上都要調戲兩句,仗著他那個永安王的親爹。也沒人敢說什麼,但是楚向天不是其他人,他到底還是有些忌憚,訕訕的閉上了嘴。

這時正逢管樂聲響起,賓客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楚逸又看了傅湉,才轉身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兩列樂師抱著樂器魚貫而入,本就纏綿的樂聲和著如霧的水汽,更添靡靡。

有侍女將堵住溫泉池水口的塞子拉開,溫熱的水流傾瀉而出,片刻就將溫泉池外一道蜿蜒的曲道溢滿。

穿著飄逸裙裳的舞娘旋轉入內,赤著腳在尺寬的過道上輕盈旋轉——宴會這就開始了。

衛鞅出現禮節性的說了幾句,就偷懶跑下來擠在聶爾東跟秦吏中間坐著喝酒。

“我剛才看見楚逸了,他來找你麻煩了?”衛鞅問。

秦吏搖頭,“沒找成。”話一如將的少。

衛鞅放心了,轉頭又鬨著要跟聶爾東喝酒,幾人都是多年摯友,一起哄很快就喝了起來,連傅湉都被拉著喝了好幾杯。

等到眾人酒酣時,衛鞅才站起來,宣布還準備了另外一個新節目。

衛鞅指指麵前的曲道,道:“曲水流觴都玩膩了,今日我們換些新玩法。”

他拍拍手,就有侍女抱著一艘精致的木船走過來,小木船上還放了一枝開的正好的桃花,侍女屈膝跪在曲道源頭,將木船放在水中輕輕扶著。

“這木船要是停在誰那,誰就得做一句跟“春”有關的詩,但詩中卻不能出現“春”字。”,現做或者前人的詩都可,他勾唇惡劣的笑笑,“如果做不出或者做錯了,就得罰酒一碗或者到中間跟舞娘跳一支舞,如何?”

這個罰則可比以前乾巴巴的罰酒有意思的多,立刻就有人附和,看熱鬨的還不嫌事大,嚷道:“一碗怎麼夠?至少三碗!”

衛鞅爽快答應,“那就三碗!”

楚向天當時臉就綠了,他之前從不參與這些玩樂的宴會,現在才知道竟然還要酸唧唧的作詩,立刻不悅的狠狠剜了衛鞅一眼。

衛鞅一無所覺,還在講規則。

待他講完後,身後的樂聲又一變,變得錯落激昂起來,侍女鬆開手,載著桃花枝的小木船晃晃悠悠的順著水流往下流。

池中間的高台之上,著紅衣蒙麵紗的舞娘旋轉舞動,更添氣氛。

木船晃晃悠悠的飄著,樂聲轉低時,就在秦吏麵前打著旋不再前進。

衛鞅起哄,“快點,作不出來就上去跳舞。”

秦吏瞥他一眼,不疾不徐的開口,“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無趣。”見他作出來了,衛鞅撇嘴一嗤,侍女伸手將木船撥動,繼續往下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