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一愣,也忙跟了過去,這才記起來,這酒店裡可是處處都有監控的,一個人也不可能憑空就沒了,一查也就清楚喬念到底怎麼離開的。
而就在他們將監控調出來,剛好看見了喬念喬裝一番後偷偷從化妝間溜出來時,喬父已經帶著喬寧趕過來了。
而陸家人也跟著一起來了,就連陸老夫人也被在其中,顯然也已經知道了喬念跑了的事情,神色都有些難看。
喬母和喬父對視了一眼,也都意識到女兒這次是真闖大禍了,以陸家現在的身份地位哪裡是他們能輕易得罪的?
在他們神色各異的時候,隻有陸沉看不出什麼情緒地坐在監控室的椅子裡,抬眸望著上方的屏幕,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眸光沉沉。
他眸光定定地看著喬念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都沒回頭,從化妝間出來就徑直奔向樓梯,飛快地跑下了樓梯,拉開了酒店的後門。
酒店在後巷門口也是裝了監控的,巷子也並不長,監控範圍裡,還是可以看見喬念的身影逐漸拉遠,似迫不及待地趕到了巷子口。
巷口那裡停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而車前站著一個身形修長氣質斯文的男人。
他抬起臉時,那張溫潤俊朗的容顏也清晰地映在了眾人眼裡。
喬母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氣,她就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看見喬許深過來,合著他成了幫凶?
這兄妹倆到底在想什麼,喬念也就算了,許深竟也幫著她胡鬨!
喬母頓時感覺血壓都高了。
陸家人的神色也更冷了。
陸老夫人年輕時性情就很是高傲強硬,不然也不會逼得兒媳婦帶球跑了十多年才肯接納,現在和喬家結親本就不算多滿意,隻是做不了陸沉的主才眼不見心不煩而已。
但現在喬念從訂婚宴上跑了,喬家的大兒子還幫著她一起跑,簡直就是將他們陸家的臉麵放在腳底下踩了又踩。
就連陸夫人這樣秉性柔弱的性子,此時神色也帶了些怒意。
“你們喬家若是不願意和我們陸家聯姻,之前那麼多機會偏偏不說,現在訂婚宴也辦了,賓客也都來了,人卻跑了?”陸老夫人雖然聲音蒼老,卻鏗鏘有力,透著威嚴,“這是故意戲弄我們好玩兒?我活了這麼些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可笑的事情,真當我們陸家好欺負是不是?”
喬父也是臉色難看,但還得給人賠禮道歉,解釋說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等找到喬念一定讓她親自登門賠罪解釋清楚。
喬母則催著喬寧趕緊給喬許深打電話,心裡害怕喬許深也關機了,這倆人雖然不是親兄妹,但關係比親兄妹還好,兩人這會兒鐵定在一塊兒,不用說也知道是喬念要悔婚,喬許深負責給她收拾爛攤子。
這種戲碼從小到大見多少回了,但怎麼也沒想過他們能聯手作一把這麼大的,此時她還不知道她以為最乖巧的親生女兒喬寧在這其中也出力不少。
喬母心跳都沒慢下來過,緊盯著喬寧打電話,那邊喬父還在給陸家人賠罪。
但喬寧剛撥完電話過去,沒一會兒就將手機從耳邊移開了。
“沒打通?”她忙問。
“打通了。”喬寧的神色有些奇怪,頓了下,才看向喬母和其他人,接著道,“大哥他……說他已經到樓下了。”
聞言,其他人都看向了喬寧,但隻有陸沉沒有動,明明他才是被悔婚的人,但他沉默寡言地坐在椅子裡,遊離於眾人之外,隻默默地看著顯示屏,神情漠然,不知在想些什麼,存在感如空氣一般低。
直到監控室的門口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陸沉的眼皮才微微抬了起來,朝這邊看來,冷淡的眸光在這一瞬顯得鋒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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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深!念念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喬母拉著他一臉著急,往他身後看,“你們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給我說清楚!”
但和其他人的著急或是憤怒情緒不同,喬許深沒有半分心虛或者愧疚,神情很平靜,語氣也很冷靜溫和:“媽,你不用看了,念念不會回來的。”
說這話時,他的眸光和陸沉的視線對上了,無形的沉默裡似壓抑著火花。
“什麼叫不會回來?”喬母聲音都拔高了。
喬父也皺眉看他,沉聲道:“許深,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平常縱著她也就算了,現在她都敢當眾逃婚了你還幫著她,你把她帶哪兒去了?趕緊接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