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五百塊,這也太美了。”小蔥撓頭,“咱們現在上過節目,出去沒準能做得到,不然一些普通小晚會,十分鐘五百塊很高了。”
她遲疑:“但我上次就是五百塊。”
“啊?”小蔥聞言怔然,他扭頭看聶峰,吵吵嚷嚷起來,“聶哥,我要鬨了啊!我倆沒上節目前,都屬於俱樂部新人,怎麼她那時候就比我高!?”
聶峰兩眼發蒙:“沒有啊,我不記得有這事兒,她沒有商演過吧?隻講過開放麥。”
楚獨秀:“有啊,我剛講脫口秀的時候。”
小蔥哀道:“更紮心了!她剛講就這個價,這也太偏心了吧!”
聶峰苦思冥想許久,他恍然大悟地拍手:“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有次頒獎晚會,讓你中間去表演一下,還有其他脫口秀演員。”
楚獨秀點頭,她那時候還遇見菜豆,但大家現在都不提他了。
“你那個情況特殊,不是走的俱樂部。”聶峰大手一揮,隨即安撫小蔥,“咱們俱樂部公開透明,她沒在我這兒搞過商演,純屬記錯了。”
“聶哥,你可不能糊弄我,我那麼相信你。”小蔥佯裝抹淚,“不能隻聞新人王笑,不見我這個老新人哭。”
“沒有,真沒糊弄。”
楚獨秀心裡一跳,又聽聶峰說得斬釘截鐵,隱隱約約揣測出什麼,如同隔著一層輕紗觀物,隻要將朦朧薄紗掀開,真相就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要是跟聶峰沒關係,那隻能跟他有關了。
下一秒,謝慎辭在拐角出現,衣著休閒、身姿鶴立,手裡握著一個文件袋,裡麵裝著工作牌。他打扮得像節目組工作人員,除了氣質顯得突出外,絲毫沒西裝革履時的老板風範,倒有幾分M頒獎晚會那天的模樣了。
楚獨秀看到謝慎辭,一時間心情微妙,有種難言的滋味。
那天,她就被謝老板的裝束騙過了,誤以為他是M晚會工作人員,但仔細一想,善樂文化跟晚會活動關係不大,他出現在會場不合情不合理。
謝慎辭環顧一圈十六強選手,又跟眾人打過招呼,平靜道:“各位可以收拾一下,公司的車到門口了,我們待會兒統一前往棚裡。”
“謝總跟我們一輛車?”北河東張西望一番,問道,“怎麼沒看到大佬?”
謝慎辭:“程老師有事,明天再去錄。”
“嘖嘖,果然是大佬。”
眾人都在指引下起身,慢悠悠走向酒店門口,排隊登上大巴車。
*
車內,楚獨秀和王娜梨並排坐著,她選擇了靠近過道的位置,將靠窗位讓給暈車的王娜梨,方便對方開窗呼吸新鮮空氣。
車輛啟動後,王娜梨閉眼小憩,楚獨秀掏出手機,查詢起個稅係統,想確認事情真相。
片刻後,屏幕上出現酬勞明細,M頒獎晚會那筆錢的扣繳義務人是善樂文化。
難怪他那天讓她核對報酬,果然沒走晚會主辦方那邊。
天呐!莫非他當真是單獨邀請自己!
如果不是小蔥等人戳破,她至今都不知道這件事,傻乎乎地以為晚會缺人,誰曾想自己才是被塞進去的,原因是謝慎辭想誘導她再演一場。
楚獨秀最初還挺震驚,現在竟感到一絲正常。
謝老板該不會是自己的事業粉吧?
她偷瞄一眼前排的謝慎辭,他坐在她的斜右上方,同樣是靠過道的位置,旁邊沒坐其他人。從這個角度,隻能瞧見對方的側臉和左手背,一縷陽光落在玉白耳垂上,跟深黑短發形成強烈對比。
他目視前方,沒有回頭看。
車內歡聲笑語,謝慎辭卻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除了楚獨秀和老演員外,不少人還沒拍過廣告,他們難掩雀躍之情,上車後就嘰嘰喳喳,坐在座位上說笑耍寶,快樂的空氣四處彌漫,簡直活躍得不行。
王娜梨靠著窗戶吹風,她臉色好轉,被氣氛感染,也睜開眼睛:“這感覺好像春遊。”
路帆讚同:“今天天氣很好,應該結伴去玩。”
聶峰:“謝總給安排一下!”
謝慎辭還沒來得及發話,北河就搶先一步站出來,高聲道:“哎呀,怎麼光想著讓我們老板掏錢?這我可看不下去了,是不是該簽約我們公司,是不是該先做善樂編劇!?”
“你們都來我們這兒,春遊年會不都有了,還能隨便吃謝總的飯!”北河說完,他還朝謝慎辭擠眉弄眼,得意洋洋道,“謝總,我說得對吧,有沒有眼力見兒?”
路帆既好氣又好笑:“你真行,對著商總就不敢說這話。”
謝慎辭倒也不惱,任由北河帶動氣氛,沒有出言叱責對方。
車內哄笑起來,眾人都很愉快,又聊起命題賽。
其他人詢問:“節目什麼時候播出?”
“還得等等吧。”
“我還挺想看觀眾評價,尤其錢和戀愛那兩組。”
“我作為老選手,都能猜到網友說什麼,比如戀愛腦那組。”北河興致盎然道,“如果小蔥以後分手了,那絕對會被說塌房了。”
小蔥長鳴一聲,驚慌失措道:“北河哥,你盼著我點兒好吧!我真不是那種弟弟!”
眾選手笑起來。
“還有獨秀戀愛了,也算是徹底塌房。”北河打趣,“AI單身狗的自我意識覺醒,一下子就有人類的感情,戀愛腦塌房了。”
楚獨秀:“?”
楚獨秀信誓旦旦:“那我就繼續狗下去,苟到決賽再說,AI統治地球。”
北河:“還真是冷酷無情的人工智能!”
“那也不算塌房吧。”謝慎辭聽到聊天,他突然就側過頭,難得發言道,“還是有正常人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