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明了是不相信一之瀨七月的話。
萩原研二的屍體就在眼前,鬆田陣平又怎麼可能相信一之瀨七月說的話呢?
“照你這麼說,難道萩原現在還活著嗎?!”
他的聲音鋒利的就像是刀刃一般。
“他還活著……”
綠川光好像抓住了某種虛無縹緲的期望一樣看向骷髏小姐,但顧慮到自己目前的身份,為了不橫生枝節,他的語氣依舊是竭儘全力的冷淡,“你沒有殺死他。”
骷髏小姐的能力特殊,也許……
也許萩隻是和他一樣而已。
“你在胡說什麼?”
鬆田陣平的模樣充滿了攻擊性。
綠川光沒有回答鬆田陣平,他隻是看著骷髏小姐。
“我剛剛想到了另一種解釋。”
綠川光之前關心則亂,都忘了骷髏小姐攻擊的特質,“他隻是看上去是一具屍體吧,但實際上他還活著,或者說是在生與死的邊界。他的身軀不會腐爛,他還有醒過來的可能。之前那些人也是一樣,他們的死因是因為……”
綠川光頓了頓,神情變得不忍起來:“是因為……”
“因為檢查屍體死因,也就是屍體解剖。”
一之瀨七月毫無憐憫的幫他說完了下半句。
綠川光垂下了眼眸。
鬆田陣平愕然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如果其中一個人不是諸伏景光的話,他一定以為這兩個人是瘋子。
可正是因為其中一個人是諸伏景光。
出於對兄弟的信任,讓這些聽上去無法理解的話,此刻似乎都有了幾分可信度。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萩現在沒有死嗎?”
他看上去勉強恢複了些許的冷靜,儘量從他們的交談中提取出有用的東西。
綠川光本來是不打算在鬆田陣平麵前說的這麼清楚明白的。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把好友扯進來。
可現在沒辦法了。
如果這件事不和他說清楚的話,萬一鬆田回去後和彆人說出了萩原死去的消息,然後或解剖或火
化或下葬萩原的話,那麼萩原就真的死去了。
所以,諸伏景光才寧可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也要在這個時刻把事情在鬆田陣平麵前揭開。
他不知道骷髏小姐會不會把自己交給組織。
他隻是在賭而已。
賭骷髏小姐還需要他。
一之瀨七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自己身畔的綠川光,也不打算多說什麼,隻是挽著他的手不做停留的從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身旁走過。
鬆田陣平伸手想要攔下她。
萩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至少……
至少要告訴他,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萩什麼時候會醒,怎麼樣才會醒!
但是他伸出去的手被攔住了,被綠川光攔住了。
綠川光握住了鬆田陣平的手腕,慢慢的把他往旁邊推了推。
視線交彙處,鬆田陣平讀懂了綠川光的眼神,那是要讓他隱忍不發的眼神。
他不是笨蛋。
看得出來諸伏景光這麼做一定是因為這才是眼下最好的做法。
鬆田陣平沉默著收回了手。
他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控製住自己。
高島鬆月是諸伏臥底的組織的人,為了幫他和萩,諸伏已經做的足夠多了。
再繼續下去,一定會徹底把諸伏也拖下水的。
被諸伏景光按下了手後,鬆田陣平眼神明滅不定的站在那裡,盯著他們兩個遠去。
諸伏他的話很匪夷所思,但同時也很好驗證。
鬆田陣平看了看失去生息的萩原研二,心裡有了決定。
“一般來說,屍斑會在人死後五到六個小時的時間開始形成。隻要把萩帶回去,等到明天早上。如果他身上沒有任何屍斑的痕跡,那麼這些話就是真的。萩,他就還沒有死,他還有醒過來的可能。”
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鬆田陣平幾乎是立刻辨認出了來人。
安室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黑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然後一步步走到了燈光照亮的地方。
鬆田陣平:“降穀!”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安室透製止了鬆田陣平接下來要說的話,“去你那裡吧。關於萩原的事情,我這裡有些情報,你應該要知道。”
鬆田陣平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小心扶著萩原研二,迅速的往鬆田陣平的公寓裡走去。
關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們需要好好的進行討論。
不光是萩原現在的情況,還有今天晚上景光的表現也很奇怪。
安室透回想起他之前如同反抗骷髏小姐傷害萩原的阻攔動作,絲絲縷縷的希望從心裡生了出來。
hiro,是不是還有恢複自我意識的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