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敗了。”
伊爾迷拿著手裡的念釘,卻隻能停留在幼獸的頭頂之上,始終沒辦法再往下插入一分。
神奇的力量阻隔了他的念釘。
“見鬼了,他還沒放棄控製我嗎?”
睡醒了的一之瀨七月半閉著眼睛,懶散地趴在伊爾迷特地讓人給她定製的軟床上。
“這很正常,畢竟伊爾迷的性格中就是有著很強的控製欲。”
六二六對此毫不覺得意外,真正讓它覺得意外的是,“你居然能忍到現在都不覺得生氣嗎?”
它一直都覺得自己搭檔的性格裡也有著強勢的一麵,雖然她表現的不像伊爾迷那樣過於明顯,但是在她的行事風格中,也總是時不時的能讓人看出被她隱藏起來的控製欲。
像七月這樣的人應該是很難忍受彆人的管轄的吧。
“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一之瀨七月平靜地反問道,“來到揍敵客家是我的選擇,如果我不想來,你真的認為我沒有辦法從伊爾迷的身邊離開嗎?”
“我以為你不喜歡伊爾迷,也不怎麼喜歡揍敵客家。”
六二六遲疑著問道。
“這是當然,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一之瀨七月在內心嗤笑,“但是我們做出的選擇從來都和利益無法分割。揍敵客家能帶給我的正麵助力遠比他們帶給我的負麵影響要大的多。貔貅不會變成人,一直保持著外人眼裡魔獸姿態的貔貅,在和人的交往中一定是處在不利位置上的,這是我無法抹去的劣勢。這段不對等關係中的劣勢,沒有辦法抹去,那我就隻能在其他的方麵挖掘出更多的優勢,來拉回我目前的劣勢。”
“……我不懂。”
聽完了一大堆的話,六二六成功地把自己繞了進去。
“懂不懂都不要緊,我的話你可以慢慢去想。你隻需要知道……”
一之瀨七月從容不迫的補充道,“我留在揍敵客家這個局麵的行成,從一開始就不是伊爾迷選擇了我,而是我放棄了金·富力士,選擇了伊爾迷。”
說白了,是她看中了伊爾迷·揍敵客對於金錢的執著。
她固然可以有其他選擇,但是其他人未必能像伊爾迷這樣有足夠的實力滿足她的需求。
而且,很難說,她出去會不會再惹上一個變態。
所以綜合來看,一之瀨七月不介意在揍敵客家裡住一段時間,要是她之後找到更合適的人選,那就再換好了。
嘛,誰讓貔貅是神獸呢?她們神獸都是沒有感情的。
伊爾迷以人的視角,居高臨下的去看待她。
但是一之瀨七月又何嘗不是以更高級的姿態,去審視著他這個屬於全息遊戲世界的角色呢?
當然,如果伊爾迷確實做了什麼讓她憤怒的事情,她也不介意幫揍敵客家裝修一下。
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抄家計劃。
“照你這麼說的話……”
六二六迷茫:“所以你們兩個現在算是……雙向奔赴嗎?”
一之瀨七月:……
“你還是繼續閉麥吧。”
她無情地禁了六二六的音。
幼獸的動靜瞞不過一直盯著她一動不動的伊爾迷。
一之瀨七月抬了抬頭,然後深沉的想到:伊爾迷大而無光的眼睛確實很有恐怖氣息,哪天他不去做殺手了,倒是可以去應聘一下鬼屋工作人員。
她一邊想,一邊將目光移向了伊爾迷指尖的念釘。
念釘的尖端處,在燈光的照射下,此刻還閃著不詳的寒光。
一之瀨七月從容的起身,然後伸出爪子,熟練地拍了拍身下毛茸茸的地毯。
她瞥了一眼伊爾迷,目光中有著十分明顯的不滿。
伊爾迷從善如流的收起了手裡的念釘,然後拿起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木製梳子,然後對著一之瀨七月動了動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
一之瀨七月抖了抖,伊爾迷的笑容僵硬得她頭皮發麻。
“我剛剛正想給你梳毛了呢,四毛。”
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幾個字,此刻就差沒直接刻在伊爾迷臉上,但他卻依舊麵不改色。
感覺智商有被侮辱的一之瀨七月:……
你騙鬼呢。
“看來你不喜歡剛剛的方式,沒關係,我還給你準備了十幾把梳子,你可以自己挑。”
毫無愧疚的伊爾迷一邊給貔貅梳著毛,一邊順手又往她的麵前擺了其他款式的梳子。
哪怕一之瀨七月對此,完全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也依舊沒有影響到伊爾迷的樂趣和耐心。
很顯然,幾個小時前剛剛收獲的黃金,讓他此刻都還處在愉快的情緒當中。
伊爾迷抱著貔貅,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她的皮毛梳的服服帖帖,而同時,他邊梳還邊若有所思的垂眸說道:“如果有什麼辦法,能把你變成人類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一之瀨七月感覺自己頭皮一陣發麻,甚至是連自己身上的毛都快炸開了:這種癖好,她不能接受!
做人可以不陽間,但是至少也不能這麼陰間吧!
她震驚地從伊爾迷的懷裡跳了出來。
明明伊爾迷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上去依舊麵無表情,但是一之瀨七月卻好像奇異地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遺憾的情緒。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她能下黃金雨嗎?!伊爾迷就產生了這種想法嗎?!!嘶……”
原以為完美達成了三個馬甲任務的自己已經稱得上,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員工的一之瀨七月此刻第一次覺得三個馬甲給她帶來的磨練還遠遠不夠:“伊爾迷……出乎我意料的變態。”
“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