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人魚石到底有什麼力量?”
“如果它有著什麼神奇的力量,那你一直都能感應到人魚石的力量嗎?”
工藤新一雖然還隻是個未成年偵探,但是他頭腦敏銳的程度並不比波本他們幾個差多少。
至少在他提出這個問題之前,一之瀨七月自己都沒想到這個隱藏的問題。
”
“人魚石已經失落百年,中途你卻一直都沒能夠重新把它找回。如果你能夠感應到人魚石的下落,那你不可能百年都沒有它的下落,如果你不能夠感應到人魚石的下落,那你這段時光又為什麼要靠近人類生活的地帶……”
人魚姬口中的故事固然能給人造成震撼,但是工藤新一的思維並沒有全然被乾擾,他依舊記著整個故事中最重要的那樣東西——人魚石。
忽然聽到一個自己之前沒套好答案的突發問題,一之瀨七月微微一頓,目光轉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捕捉到了她神情的微妙變化,新的困惑也由此產生:“而且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顆寶石一直失落在海洋之中,一直到前兩年才被人從一艘打撈起來的沉船之內找到……”
“這真的很說不通,為什麼它在海洋中的時候,你找不到它。但是它出現在人類社會中之後,你卻有了消息……”
他捏了捏下巴,開始自言自語,“難道說,人魚石之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七月,我們會翻車嗎?”
工藤新一越想越深,而六二六也開始緊張起來。
但是一之瀨七月除開一開始的微末驚訝之後,她又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小問題。”
既然工藤新一都這麼問了,那就順便引出諸伏景光的事情好了,反正他已經把人魚石的故事想得非常完善了,直接拿來用就可以了。
“人魚石裹挾著強大的力量,但是這份力量我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察覺得到的。”
應對來自工藤新一的提問,開始臨場發揮的一之瀨七月依舊從容淡定。
人魚姬一開始談到人魚石的故事,工藤新一的耳朵下意識地就豎了起來。這種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聽到一回的,有關於人魚世界的秘聞,哪怕錯過一句,他都會抱憾終生的。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在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兩個人雙雙注視下,一之瀨七月的嘴角先是往下抿了抿,露出了並不愉快的表情,隨後才緩緩解釋起了人魚石的秘密,“雖然人魚石是我們人魚的寶物,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能時時刻刻感應到人魚石的力量。如果我們真的能時時刻刻和人魚石有所感應的話,那我也不可能虛耗百年時光了。”
“你的意思是,隻有特定的時候,人魚石的力量才會被激發。也隻有那個時候你才能感受到人魚石的所在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人魚石對於人魚小姐來說,就相當於一個時斷時續的GPS定位了。
工藤新一全神貫注地把一之瀨七月說得每一句話都記在了腦海裡,事實上,如果不是擔心冒犯到這位人魚小姐,以及自己在她本來就不多的好感值有可能會被降到負值,他現在都可能已經掏出錄音筆和筆記本留存她的這一段話當做憑證了。
一之瀨七月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工藤新一的猜測:“的確。人魚石的力量不被激發,我就給沒有辦法得到它的位置所在。”
“所以,你近期靠近人類生活地帶,是因為人魚石的力量產生了波動。”
工藤新一克製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然後儘量平穩地跟著一之瀨七月的思路走。
他敲了敲手心,恍然大悟地篤定道。
“這是百年來,我第一次感應到它的力量
波動。從感應產生的那一瞬間起,我就知道我的寶物一定是已經被誰帶走了。”
一之瀨七月垂眸,“很奇怪,明明人魚石的條件很苛刻,就算是人魚也不能保證自己會被人魚石選中。可是那一天,人魚石卻保護了一個人類……”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人魚的寶物會庇佑一個人類。”
罕見的困惑神情一點點在人魚姬美麗的麵容之上浮現了出來,這件事情顯然並不能使她理解。
“你們已經見過麵了,對吧。但你似乎並不敵視那個人?”
工藤新一聽得出來,一之瀨七月的語氣中隻有疑惑而沒有憤怒。
這也讓他感到奇怪:“我以為,你會憎惡那個人?”
“我為什麼要憎惡他?”
一之瀨七月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抬眼懶散的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愣了愣,又覺得自己合不上對方的腦回路了:“他難道不是帶走了你的寶物,而且……你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喜歡人類?”
當然,蘭是個例外。這位人魚小姐擺明了是透過蘭在懷念故人。
“用人類狹隘的目光來看待我們人魚,這會是你犯下的最嚴重的錯誤,小鬼。”
說到這裡,一之瀨七月忽然冷笑一聲,好似瞬間沒了耐心。
工藤新一現在算是明白,喜怒無常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了。
他苦了苦臉,不知道自己又犯了對方什麼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