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2 / 2)

天作不合 許乘月 6670 字 4個月前

“當然貴重的!那是朋友特地送給我的生辰賀禮,”趙蕎懊惱握拳,敲了敲自己的額角,“我近來總是稀裡糊塗,都丟了一夜才發覺!”

“彆敲了,”賀淵也不懂自己在煩什麼,“我帶你去書房。”

趙蕎跟上他的步子,進了書房後也顧不上什麼了,高高低低、犄角旮旯全都不放過,一處處仔細找過去。

賀淵站在她背後的書櫃旁,長指將一本本書冊隨意撥開去,像是幫忙在找的樣子。

他麵色無波,隻是眼角餘光瞥著她越來越焦灼的動作,眉心也隨之蹙得越來越緊。

良久後,他以舌尖抵了抵腮,淡聲開口:“是這個嗎?”

修長兩指拈著桃花色雙股絞絲頸繩,笑眯眯的圓臉小狐狸懸宕在半空來回晃悠。

趙蕎倏地回眸,愁眉立展,幾乎是蹦著過來的:“沒錯沒錯!這中慶怎麼傻乎乎的?明明收在書櫃上,偏記成書桌。”

她一把將小狐狸墜子揪過去捏在掌中,美滋滋歪著臉端詳半晌後,忽地將那小狐狸拿起來湊到唇邊,吧唧親了一口。

失而複得的喜悅使她笑得格外甜,卻讓賀淵湧動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方才說,這是生辰賀禮?”他撇開臉,狀似隨口一問。

趙蕎低頭將小狐狸墜子收進荷囊,語氣頗有點驕傲:“對。我朋友親手雕的,全天下獨一份!”

“你的生辰,是哪日?”

萬沒料到他會問這個,趙蕎愣怔半晌,語帶試探:“你問我生辰,莫非是……也想送我一份賀禮?”

那不然呢?問生辰又沒問八字,還能是想去卜吉凶合婚嫁嗎?賀淵輕垂眼睫,強忍住白她一眼的衝動。

“既知道了,於情於理總是該送的。”

撇開那段被單方麵遺忘的前情不談,信王府與灃南賀氏在京中總歸抬頭不見低頭見。

若不知則罷,既知她生辰將近,以賀淵的為人,絕不會失禮到假裝沒聽見。

他主動提出要送生辰賀禮,這讓趙蕎驀地想起往事,噗嗤笑出聲:“彆這麼客氣,求你了。”

約莫也就是去年的這幾天,他倆還在慶州溯回城。因趙蕎無意間抓住賀淵一個小小把柄,他便跟前跟後盯著她,防她毀諾外傳。

那時兩人不熟,彼此連個笑臉都懶得給對方。

不過,當賀淵得知她生辰將近時,還是禮貌地送了份賀禮——

因人生地不熟,又不是什麼友好交情,他想不出買個什麼來送才合適,索性遞了張銀票給她。

他在不相熟的人麵前總是冷淡淡話不多,剛巧那時趙蕎又才逮了他把柄,他麵無表情遞張銀票到人跟前,以趙蕎那“小事懶拐彎”的脾氣,怎麼看都覺像挑釁蔑視的“封口費”。

誤以為他將自己看成想仗著那點小事敲竹杠的下三濫,趙蕎氣得險些將那張銀票團起來塞他嘴裡。

當然,這些事賀淵是不記得的。

因事關溯回城,想起上回他痛苦到臉色鐵青、冷汗涔涔的慘狀,趙蕎便沒細說,隻笑著連連擺手。

“好意心領。天知道你會送個什麼鬼東西。”

賀淵眯了眯眼:“那你指定一件,我照你說的送。”

見他莫名堅持,趙蕎斂了笑,神情古怪地凝向他:“當真?我說送什麼你就肯送什麼?”

總覺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正好落在自己唇上。

“說話就說話,眼睛彆瞎看,”賀淵兩頰暗暗躥火,咬牙微惱,“不能是什麼出格的要求。是否‘出格’,需由我說了算。”

“哦,”趙蕎要笑不笑的,“若我想要根新的頸繩,得你親手編的。這算‘出格’嗎?”

“算,”賀淵毫不猶豫地駁回了,“煩請二姑娘另想一件。”

彆以為他猜不出來,她想要根新的頸繩,無非就是為了配歲行舟送的那個圓臉狐狸吊墜!

他送的賀禮,得淪落到去給歲行舟送的賀禮做配?

這想法何止出格,簡直是過分出格。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這幾天評論區有小夥伴在提,所以叭叭一下

大家彆著急,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火葬場和真香是一定會有。不過故事總要經過相應的節奏推進,一點點合理展開,後麵真香起來才會嘎嘣脆好滋味。

現階段阿蕎勢必會經過一段憋屈心酸,還不能輕易放棄或者冷處理。畢竟忘記前事的人是賀淵,雖然他會隱約有點被吸引,但這時候的阿蕎對他來說就是個“一直以來印象不算特彆好,又不太熟的人”,雖然大家都說他們是一對,可他的記憶和這個訊息對不上號,所以大致處於一種匪夷所思且懵逼的狀態,如果阿蕎立刻掉頭就走,他不至於就真香得起來。

而且兩人生活圈子又沒太多交集,這個階段阿蕎冷著不理他,兩人就真的會漸行漸遠。

總之設定的就是這麼個故事,該香的一定會香,該火葬的也絕不會土葬,請組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