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2 / 2)

天作不合 許乘月 7847 字 4個月前

“夏儼?!承恩侯世子夏儼?!”聽完夜行的回稟,趙蕎驚得整個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夏儼為什麼會以“友鬆先生”的名義向她的歸音堂供稿?還根據坊間傳言捕風捉影瞎寫一通?

真是太奇怪了。

夏儼才名滿天下,屈尊以“友鬆先生”這個不起眼的名號向歸音堂的雜報供稿,這事本就已經叫人摸不著頭腦;他供稿就供稿吧,竟還順著坊間那些捕風捉影的胡話瞎編亂遭,文稿裡被造謠的當事者之一還是他本人。

趙蕎眼珠子都快瞪落了:“他這是受人攛掇跑偏了,還是突然失心瘋?”

夜行鎮定頷首,眸底有些微冷意:“昨夜我在王崇歡家的房頂上親耳聽到夏世子與他的對話。夏世子在此次進京之前就知歸音堂幕後的大當家是您。”

“這麼說,那篇文稿是衝我來的?他想做什麼?陷害我個‘造謠罪’?沒道理啊,”趙蕎撓著額角又坐下了,“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被我對家收買了來陷害我?”

“是陷害還是無心,這個倒不好判斷,”夜行謹慎道,“若二姑娘若想當麵與夏世子對質此事,倒也不難。我昨夜聽他們談話裡提到,他與王舒大人鬥琴之事就約在明日辰時,在東郊滄浪亭。”

趙蕎咬著唇前思後想,良久後還是搖頭否決:“罷了,我不急。待他與王舒大人鬥琴結束後,應該會自己主動來見我。”

她想起廿五那日鐘離瑛壽宴時,夏儼曾說過有事想請她幫忙,並定下改日單獨麵談的約定。

回想他當時的神情,趙蕎並不覺得他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想必是真的會主動來約見她。

*****

六月卅日黃昏,趙蕎在自己的涵雲殿備下豐盛午膳,將這日也在府中的四弟趙淙及六妹妹趙蓁喚一起吃飯。

信王趙澈夫婦各擔朝職,都是緊要人物,平常忙得不可開交;趙蕎自己也忙,又是個野腳,一年裡大半時候沒在府中;而趙蕎下頭幾個弟弟妹妹們,三弟出京,四弟在書院念書,五妹妹在神武大將軍府受教,六妹妹在大學士羅悅凝門下受教,全是不在府中的時候多。

一家子兄弟姐們如今難得湊到一塊兒吃飯,今日好歹三人聚首,趙蕎也挺開懷的。

三人有說有笑地落座,侍女銀瓶才要傳菜,就有人急急進來通傳:“二姑娘,夜行求見。”

夜行趕在飯點求見,這讓趙蕎覺得有些奇怪:“直接叫他進來說就是。”

侍者道:“夜行說……鬥膽請二姑娘移步,他想在外頭單獨與您說。”

趙蕎心中隱隱冒起些不安,在弟弟妹妹麵前卻還是穩得住,笑罵道:“反了天了他?”

說著,她站了起來,對弟弟妹妹道:“你倆先吃,不必等我。我去去就回。老四,你盯著小六兒些,彆慣著她隻吃肉不吃菜。”

趙蕎出來時,老遠就瞧見夜行在涵雲殿門口的大樹下焦躁地搓著手踱步,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趙蕎在他跟前站定,狐疑蹙緊了眉心。

她還從沒見過夜行這般模樣。

夜行四下看看,湊近她些,低聲道:“二姑娘,出大事了。”

“多大事?”

“今晨夏世子前往東郊滄浪亭赴與太樂令王舒大人鬥琴之約時,遭歹人設伏襲擊……據說眼下在太醫院躺著。”

躺著?這用詞聽起來就傷得不輕。

趙蕎被驚得麵色刷白,周身汗毛都豎起來:“不是有內衛暗中護著他的麼?!”

“因為,夏世子記著進京那日的場麵,不願有太多閒人提前等在那裡,打算等到了滄浪亭再放出風聲去,這樣圍觀的人會少些。所以他刻意對外瞞住了與王舒大人約定的時間、地點,連金雲內衛的暗樁都被他瞞過甩開了。而賊人,卻提前在滄浪亭設伏。”

太樂令王舒、他的侄子王崇歡,這兩人自是首當其衝的嫌人,上午就被“請”到大理寺接受盤問了。

“不是,等等,”趙蕎懵了,“你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是幾個意思?這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今早事發後,內衛和大理寺便聯手排查,顯然是要找出可能提前得到‘夏儼將於今晨出現在滄浪亭’這消息的人,”夜行指了指自己,“我,是前天夜裡在王崇歡家房頂上聽到這個消息的。”

趙蕎如夢初醒,瞪大了眼指指自己,語氣麻木:“而我,是昨日下午聽你說的。”

凡能提前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有在滄浪亭設伏的嫌疑,這是明擺著的邏輯。

雖說夜行不是等閒之輩,未必會在王崇歡那裡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可凡事就怕萬一。

“這要是被內衛和大理寺查到什麼把柄再找上門來盤問,那場麵可就難看了,”趙蕎無奈又擔心,“得,咱倆這就去大理寺自陳清白吧。”

夜行猛點頭:“我就是想說這個。要稟殿下與王妃殿下知道麼?”

“不用特意去稟,他倆正事還忙不完呢,等他們晚上回府時再說吧。”定下心神後,趙蕎也不慌了。

她命人喚了阮結香來,本打算叫阮結香去賀淵那頭說一聲。

轉念一想,今日夏儼出了事,內衛會同大理寺在查凶嫌,想必賀淵又身先士卒去了,這會兒肯定不在家中,於是又作罷。

既是大理寺與內衛聯手在查,也不至於就冤了誰。她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該說的說清楚就是,沒什麼好怕的。

她倒是有些擔心夏儼,也不知究竟傷成什麼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真是衰到炸毛,就不能立任何關於更新時間的fg,凡立必倒QAQ 卑微流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