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姚家(1 / 2)

那人雖然不是什麼壞心思,可林冬至並不喜歡這種,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問啊,用這種方式反而讓人反感。

安然目瞪口呆:“七哥,你是說他剛才問我那話是給我下套?套我什麼?看我是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她想了半天也隻想出這麼個可能。

林冬至點點頭,“也許吧?或者看你是不是會鑽營,走捷徑的人。”他們那些人都是步步自己拚搏上來的,應該很討厭走後門的人。再說,這都能走後門,說明定力也不行。陸家的位置不算低,將來萬遇到來求陸百川辦事的,人家開出豐厚的條件,他們也怕小妹動心吧?

安然擦了把頭上不存在的虛汗,說道:“天啊,這都什麼跟什麼?”

林老太笑道:“你也不用害怕,能被陸旅長請來的應該都是親近的人。你們親事都定了,他們日後肯定不會為難你,相反說不定還會教導你為人處世。再說了,我打聽過,陸聞才升了職,時半會兒的調不來首都,你們距離遠,他們也礙不著你們。”

要不是因為這些,林老太也不會答應這婚事。他們家和睦糟心事少,閨女難免單純下,陸家要是太複雜,也不適合她閨女。

陸百川跟她保證過,陸家雖然有不靠譜的親戚,但有他在,不會讓對方找到安然的麵前去。還有陸聞,這兩父子都不是吃素的,能抗事。

閨女訂了婚,林家也就隻有林勝利兩兄弟和林冬至還單著了。

林老太看向林冬至,他摸摸鼻子說道:“我們以前的隊長前段時間給我說了個姑娘,是他的遠方親戚。那姑娘今年二十,比小妹大點,初畢業,如今在咱們縣城的服裝廠上班。聽他說那姑娘也是咱們公社人。我前段時間不是忙,也就沒來得及答應,你們回頭打聽打聽,要是還成,咱們就見麵。”

林冬至不排斥相親,自從他不讀書了,去了運輸隊,就有不少人給他說媒。前幾年是因為鬨災荒耽擱了,這兩年大家日子好過了,他前後也見了兩個姑娘,隻是感覺不合拍,這才沒成。

他嘴裡的前隊長是在縣城運輸隊時的頭頭,因為是從縣城出去的,這邊運輸隊遇到難題也會找他和陸聞回來調節。是以,他跟縣裡的關係還不錯。

當然關係不錯是不錯,該有的打聽還是要去打聽的,如果開始就發現不合適,林冬至也不會去見麵。

林寒露開口道:“咱們公社的?二十歲還沒許人家?彆是有什麼毛病吧?”初畢業十五歲,就算在家裡在得寵也不會到二十了還沒定親,這裡麵肯定有事。

林冬至說道:“我們隊長說這姑娘也是倒黴,61年大災荒他爺爺沒熬過去,前年她奶奶也沒了,這就給耽擱下來了。”

親爺爺奶奶沒了,作為孫女的還要給守孝,家裡年之內不能有嫁娶等紅事。今年眼看著姑娘年級大了,家裡不免有些著急。他們隊長也是好心,又是實在親戚,這次見到他知道他還沒對象就跟他說了這事。

林老太點點頭,隻要不是自身有毛病就成。“那行,等回去我讓你四嫂給打聽打聽。”這事姚春花在行,交給她準沒錯。

姚春花當即點頭保證說給打聽的清清楚楚,隻是在聽到林冬至說的人家的時候,忍不住變了臉。這戶人家怎麼聽著耳熟啊?

姚春花變臉,林老太自然看到了,她扭過頭看去,姚春花低頭湊在她耳邊說著什麼。老太太聽了臉色也不好看,“這事你先去打聽清楚,等回頭確認是不是這家,萬不是,咱們冤枉了人家也不好。如果是,”林老太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饒不了他們。”

既然說媒的是對方的親戚,對方家的事情肯定知道的清二楚,卻對不存在不知道的情況。可對方如果知道還把人說給他兒子,那用心就歹毒了。

“娘,怎麼?”難不成他娘跟嫂子知道這戶人家,他們家不好?

林老太揮揮手,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那家,還要等回去打聽了再說。

姚春花回去休息了天就回娘家了,她娘見她不年不節的回來,有些奇怪。姚春花把手上的東西方,她娘打開看,呦嗬,居然有四盒禮。“咋,你婆家有喜事?他家老七定親了?”

莊戶人家平日裡走娘家誰舍得拿這些好東西,這個配置看就是家裡有喜事的。

姚春花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是有喜事,不過不是老七,是我妹子安然。”

安然?那丫頭不是在上大學,能有什麼喜事?找到好工作了?那也不至於給她家送禮啊。

姚春花屁股坐下,到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然後說道:“我那妹子有本事啊,她長的好、又有化是個大學生,這不就被人家給看上了。我前幾天不是不在家,就是去首都辦訂婚宴去了。首都您知道不,那家夥,大街上到處都是騎自行車的人,出門坐汽車的也不少。”

這時姚春花的大嫂子進來了,聽到小姑子又在吹,她不客氣的說道:“妹子,你說的這麼好,那汽車你坐過沒有?”她是看到小姑子回來,特意過來的。

每次小姑子回來婆婆都要做頓好的招待,不僅吃好的,臨走還要拿著。她身為姚家的長媳,早就把這些看成是自己的了,姚春花拿東西,可不就跟割她的肉樣。

姚母想要嗬斥這個兒媳婦,小汽車那東西多稀罕,彆說坐,她這輩子見都沒見過。兒媳婦說這話不是沒事找事。

誰知姚春花得意的笑道:“這嫂子你可就說著了,我跟你們說我還真坐過。我妹子安然許了個好人家,她那公公在部隊當大官,人家出行好幾輛轎車呢。我不但坐了汽車,還下了大飯店。嗯,好像叫啥‘友誼飯店’還是啥的,裡頭還有黃頭發綠眼睛的外國人呢。”

她嫂子不相信,真有這麼好的人家,會看上她們鄉下人?該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

姚春花跟大嫂多年不對付,她個眼神就知道啥意思。隻見她冷哼聲說道:“彆把我們安然跟你比,人家可是大學生,有大本事的。能被彆人看上有什麼稀奇的。她對象我也認識,就是我以前跟你們說過的,跟我家老七個運輸隊的陸聞。人家陸聞也是大學生,長的好工作好還有個有本事的爹,比那個紀越不知道好多少倍。”

當下姚春花就是陣吹噓,總之句話,陸聞跟紀越相比哪哪都好。

她大嫂還是不信,姚春花站起來把籃子讓她懷裡塞,說道:“看見沒,這是我婆婆讓我帶來的,首都買的四色點心,還有大白兔奶糖,說是讓咱家也沾沾喜氣。”

她大嫂打開籃子看還真是點心。那上麵的字她雖然不認識,可看就知道不是她們這裡的東西。這麼說來,林家的丫頭還真定了個好人家。不行這事等她有時間回娘家得好好宣傳宣傳。

姚春花看大嫂的神色,心裡暗自高興,成了。

她大嫂這個人愛說嘴,有什麼事都愛跟人家宣揚。尤其是這次事件的人物還是她姚春花的小姑子,跟姚家算是拐著彎的親戚,她更不會放過了。

而大嫂的娘家跟紀越家是個生產大隊,她娘家知道了,紀越家能不知道?那田小娥?

這次姚春花也不嫌棄大嫂子煩人了,反而拉住人巴巴的說起首都的見聞,說陸家的房子多大啊,家具多好等等。

“那他們訂婚給了多少彩禮?”這也是姚大嫂好奇的,要知道他們這裡最多也就是百多塊,那還是家裡有人在公社或者縣城有工作的。般人家也就是二三十塊到頭了。小姑子說的人家條件那麼好,給的彩禮錢能低?

姚春花微微笑,得意的說道:“要不咋說我妹子有福氣呢,人家說了她還上學呢,這次啊也就是兩家人認識認識,隻給了塊上海牌的手表和千二百十塊錢。等我妹子畢了業,人家還會正式下聘禮呢,什麼收音機、自行車該有的樣不會少。彩禮錢也是按照人家首都的規矩再給。”

嘶?姚大嫂倒吸口涼氣,這麼多?他們家不吃不喝攢上十年也不夠啊。她有些不信,可是姚春花的脾氣她也知道,不像是會說謊的。能拿得出這麼多聘禮錢,那他們家得多有錢啊?

這樣想,又覺得紀越家確實不如人家,如果換成紀家怕是半都拿不出來吧?想到田小娥曾經說過的話,姚大嫂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田小娥給紀越說媳婦,給百二十塊聘禮都覺得多。人家這可是他家的十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