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贈筆記(1 / 2)

“哈哈哈哈, 好啊,真是大快人心。”安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老二行人的大笑打斷。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啊。如今紀越被擼下來了, 看田小娥還怎麼囂張。

紀老大顫抖著手,他想拿出根煙點燃,可是劃了好幾次火柴都沒有點著。他哆嗦著手看著安然說道:“大, 大侄女, 你沒騙我們?”

不等安然開口, 林冬至站了出來, 他擋在自家妹妹前麵,冷笑著說道:“彆,紀站長是什麼人,我妹可高攀不上。至於我妹說的事, 你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

看來是真的了,紀老大看看周圍的人群,他仿佛聽到了這些人的嘲笑聲。想到這裡他雙腿軟差點跪下來。

這下, 他就看到前麵站著的董樂, 再看看那邊呆如木雞的林宛月,他狠狠心說道:“樂樂啊,你看你們的婚事……”

董樂下子跳出去很遠,她慌亂的說道:“你兒子跟她連孩子都有了,你還想我嫁給他,做什麼美夢呢?我跟你兒子可是連手都沒有牽過, 既然你兒子喜歡的是這個女人,我董樂也不好去強求,我祝福你們。”

說完這話她撥開人群匆匆的走了。她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陸聞,更沒有想到紀越居然就是個普通的鄉村人。怕陸聞當眾宣揚她的家世,又怕被紀家人纏上,董樂跑得飛快。

董樂跑了,林宛月跑不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紀越被開除了幾個字。沒想到自己費儘心機用手段得到的男人,居然如此不用。她倒是想要跟董樂樣瀟灑的離去,可是,摸摸自己的肚子。

林宛月狠狠心,故作堅強的說道:“紀叔、我跟紀大哥是真心相愛的,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都不在乎。你定知道紀大哥在哪裡,你讓他回來吧。就說我不在乎,我依然願意嫁給他。”

安然挑眉,沒想到這林宛月這麼果斷。想想也是,兩個人孩子都搞出來了,如果她不嫁給紀越難不成願意去遊街?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刷好紀家人的好感,將來進門也能讓紀家高看眼。

林宛月這話出,田小娥就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她。她被安然打的臉頰紅腫說不出話來了,隻能恨恨的看著林宛月。林宛月是什麼人,她兒子現在長得好了,就算不當兵也不會要個成分有問題的女人。

紀老大看了林宛月會兒,林宛月就任由他那樣看著。隨後紀老大點點頭,說道:“等什麼時候紀越回來你倆就把婚事辦了。”說完這話,他仿佛下子蒼老了十幾歲,連背都坨了起來。

他並不知道紀越現在在哪裡,隻知道當初介紹信上麵寫的是首都。也不知道紀越什麼時候回來。如今紀越跟林宛月的事情鬨的人儘皆知,間還有個董樂,他回來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他呢。隻要想到這裡,紀老大心口就疼得厲害。

他的世英名啊,臨老臨老就這麼被紀越毀了。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又能怎麼樣呢?

而紀老爺子比紀老大還不堪,為了這個‘最有出息’的孫子,他做了多少不公平的事情,甚至直接寒了老二家的心。如今讓他最丟臉,讓整個紀家蒙羞的也是這個孫子。哪怕今天定下他跟林宛月的婚事,兩人婚前無媒苟合也是事實,紀家的名聲也好不了了。

老二家去年就鬨了分家,對他家的影響不大,最吃虧的反而是老大家的幾個曾孫曾孫女和老三家的孫女。尤其是老三家的孫女,田小娥到處嚷嚷著兒子娶了官家小姐,連帶著老三給這個大閨女找婆家都要找高出紀家門楣的。如今紀越的事情出,這個孫女訂好的婚事還能不能成?

如果孫女因為這個被退了婚,那老三家豈不是要跟老大家拚命?

想到這裡老爺子直接兩眼翻暈過去了。

其他人看趕緊的扶老爺子坐好,掐人的掐人,去找赤腳醫生的找醫生。有人說道:“哎,那個小姑娘不是有藥,說不定她有法子呢。”

安然見有人提起自己,兩手攤說道:“我那藥膏是治外傷的。你們應該知道跑運輸修車個不注意就容易受傷,我們都會隨身帶著藥膏。再說了我是獸醫,隻會給畜生看病,這人我可看不了。”

她這話說的是真的,隻不過怎麼聽著都讓人覺得彆扭,‘什麼給畜生看病’,確定不是拐著彎的罵老爺子?

要不是這裡有個‘陸旅長的獨子’,紀家的族親真想跟安然掰扯掰扯。

餘年公社的社長也是紀氏族人,他嚴肅的看著安然三人說道:“三位同誌你們這次來我餘年公社有啥事?”

前頭林宛月剛來紀家鬨事,這三人就來了,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他可是知道林宛月這丫頭按輩分可是安然的侄女,雖然外人都說林雨水跟林穀雨夥人不和,但具體的誰知道呢?就像他,哪怕看不上紀老大家,可真到了這種關係到全族女孩名聲的時候,他不也得站在紀老大這邊。

所以啊,姑侄倆給紀越下套也不是不可能的。還有這個什麼旅長家的孩子,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旅長是多大的官,他的兒子沒事會往鄉下跑?

帶著這種懷疑,餘年公社社長說話的態度就不算好,甚至充滿了審視。

陸聞微微笑,似乎沒看出來社長懷疑的眼神,他說道:“我們是市區運輸隊的,這不,來給永年縣運送豬崽,縣長說你們這沒有拖拉機,讓我們幫忙拉過來。正好你們公社的人都在這呢,快點把豬崽交接清楚吧。因為你們已經耽擱了些時間,再耽擱下去,晚飯我們都吃不上了。本來就是義務幫忙,沒指望你們給感激,你們總不能再讓我們餓天肚子吧?”

書記拍腦袋,被紀家的事情攪合,他差點忘了正事。今天早上確實接到縣裡來的電話,說是有市區的同誌幫忙運送豬崽,他和社長本來就是因為這事在公社等著呢。結果就有人來喊紀家出事了,沒想到人家已經到了,還被他們目睹了自家公社的糟心事。

想想都覺得臊得慌。

怕社長再說些什麼話得罪彆人,書記趕緊擠過來說道:“你們好,你們好,我就是咱們公社的書記。哎呀,三位同誌路上辛苦,不知道咱們的車停在那裡,正好我好組織鄉親們去領豬崽。”

書記有意岔開話題,陸聞也就順勢而下,他接道:“就停在咱們公社大隊部了,這不是沒看見人,才找這來了。”

陸聞跟書記並排走著,有意無意的撇開公社社長,他輕聲說道,“書記,您彆怪我多嘴,咱們公社的思想工作做的不行啊。如今外頭什麼樣您應該也清楚,像這樣的事情擱在彆的公社早就實行嚴打了。我和林安然同誌雖然不是體製內工作,但也不是隨便誰都能侮辱的。尤其是林安然同誌還是位女同誌,這事您看?”

他可沒忘記田小娥說他倆是‘姘頭’、‘狐狸精’,他陸聞可是堂堂正正林安然同誌的未婚夫,怎麼能被稱為‘姘頭’這種下流的稱呼呢。最次也應該是個‘相好’啊。至於‘狐狸精’那都是長相絕美的,安然配這稱呼倒也是配得上。

他心裡雖然認可了‘狐狸精’這個稱呼,麵上還是要說清楚的。流言害死人,更何況是如今的時刻,他不想安然受到丁點的委屈和傷害。

書記點頭哈腰,聽了這話諂媚的說道:“您放心,咱們公社都是堅決跟隨黨的腳步辦事的,我們絕對是黨政策的擁護者。田小娥是個例外,她,她,她腦子不清楚,對,就是這樣。這事我們大隊都知道,平時也都是把人駒在家裡的。今天也是事出有因。您放心,關於她對二位同誌造成的名譽上的影響,我定讓紀家予以道歉賠償。”

雖然陸聞隻是個運輸隊司機,但書記不敢把他當做普通的司機對待。田小娥張口罵人家兒子是姘頭,如果他爹真的是什麼旅長,人家能樂意?哪怕人家什麼都不做,隻說這事按法律去辦,底下的人就不會輕易放過田小娥。

他們公社說不定還要因為田小娥受到牽連。

要不然書記也不會幫著田小娥說話。

隻希望紀家還有聰明人,趁著人家還沒走,趕緊的去道歉說些軟化。不然等人家騰出手來,那就不是道歉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陸聞聽了書記的說辭,隻是微微笑,他早就知道書記會幫著紀家說話,不過書記能有這個態度,他也願意給個麵子。就看紀家能不能理解書記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