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廖書桐(1 / 2)

廖香桐的話落,大家看廖書桐的眼神就變了。這位可是口口聲聲嚷嚷著戀愛自由,人家當妹妹的都說了不嫁兩個人沒感情,做哥哥的還愣是要把人家湊成對,是想乾什麼?

姚春花上前一把拉住廖書桐說道:“好啊,把餿主意都打到我家來了,真當我家好欺負啊。不行,你現在就跟我去見書記,這事咱非要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安然也拉住了廖香桐,點頭道:“沒錯,你倆各執一詞,誰知道哪個說的真,哪個假。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安然心裡清楚,他們要是去見了書記,不管兩人是什麼情況,他們倆的名聲算是完了。更甚至,以後想要評選‘優秀知青’或者推薦回城、上大學都沒有他倆的份。以後這倆人就真的要紮根鄉下了。

廖香桐不懂這些,她隻是本能的對見書記有些害怕。廖書桐卻是懂的。

按理說這樣也算是達到了他的目的,可看著廖香桐的樣子,莫名的有些不忍心。廖書桐低下頭,左手下意識的撫摸上右手手腕處帶著的一個紐扣。摸著這個從小帶到大的紐扣,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心軟,這都是廖家應得的報應。

雖然有些對不起香桐,但自己會一直陪著她的不是嗎?

這樣想著,廖書桐隻是象征性的掙紮一下,就任由姚春花拽著走了。

姚春花扯著廖書桐往外走,村裡不少人看見她也不隱瞞三言兩句就把事情給講了一遍。

村民聽了一想,這還了得,不管是林穀雨一家,還是林勝利都對他們不錯,這倆人聯合設計林家,他們也要跟著去看看,必要的時候也給林家人壯壯膽子。

書記的年紀大了,一直沒有退休隻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社長人員。就算是這樣,他退休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到時候就是林穀雨上位的時候。

姚春花見了書記就喊冤,“書記,你可要為我家大利做主啊,這兩兄妹真不是東西啊,聯合著耍我們家玩。您是不知道啊,我家大利真是倒黴,救了這麼個玩意兒。”

林勝利救人的事情,書記也知道。畢竟是發生在臨川公社附近的,為了大家的安全,當初他們還開會討論過,甚至當眾表揚了林勝利等人,呼籲大家互利互助。

後來大隊裡都在傳廖香桐看上林勝利的事情,大家雖然覺得兩人不相配,可這英雄救美也是美事一樁。

如今兩人鬨到他這來,書記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安然見狀說道:“是這樣的,廖香桐說她找過我家大利,大利也跟她說清楚了,兩個人彼此都沒有想法,不會處對象。可廖書桐明明知道此事還三番兩頭的去我家給廖香桐說親,他甚至威脅我們必須要娶廖香桐,不然就要去告我家大利流氓罪。”

書記停下吸煙的手,流氓罪?這好端端的怎麼跟流氓罪扯上關係了。這要是真的除了一宗流氓罪,今年的‘優秀公社’就彆想了。

見書記疑惑,姚春花緊接著說道:“還不是當初救人給鬨的。那二流子不是拉著廖香桐了,我家大利就伸手拉了一把,這不就被她哥給賴上了。”

雖然不懂為啥小姑子要提流氓罪,不過姚春花可不會這個時候去拆安然的台。

因為救人拉了一下就被逼著娶他妹妹,不娶就舉報,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忘恩負義了啊。書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向廖書桐,“林家姑嫂倆說的是否屬實。”

雖然安然跟他是一個大隊的,秉著公平的原則,他還是有必要問一問廖書桐的。

廖書桐站出來說道:“我並沒有逼迫他們娶我妹妹的意思,隻是見我妹妹對林勝利有好感,想著她也不小了,這才厚著臉皮去提親的。也沒有說過不娶就是流氓罪。”

這回沒用姚春花開口,就有那看不過去的接過話頭:“書記,你可彆聽這小子瞎說,我們都能作證。他剛才跟姚春花提親,姚春花不同意,他就說林勝利拉了他妹的胳膊什麼的,這不是逼婚是什麼?誰家好好地結親說這話啊?書記,我可不是瞎說偏幫著林家,這話好多人都聽見了。”

隨著在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複述,書記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廖書桐確實沒有明確的說流氓罪,但是他那話不就是這個意思。他確實有逼婚的嫌疑啊,逼婚可是犯法的。

“書記,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姑娘家臉皮薄,有些話說不出口,隻能是反著來。我妹妹自從被救了之後就情根深種,一心想嫁給林勝利。我這個妹妹從小就比較的寵,來的時候我爸媽也說了,讓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妹妹,儘全力的去滿足妹妹的一切要求。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眼見瞞不過去,廖書桐又改變了路線,準備曲線救國,把責任又推給了他爹娘。

瞧瞧他這話說的,‘儘全力滿足妹妹的一切需求’,這不就是說要以妹妹為主麼。要是安然沒記錯的話,廖家可隻有這兄妹倆,他們的父母將來可是要指望廖書桐養老的。誰家的家長這麼缺心眼會乾這事?這是覺得自己日子過得太好,想要晚景淒涼?

彆說安然,連姚春花都不相信。“你糊弄誰呢?聽說過重男輕女的,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重女輕男的。你說這話你爹媽知道嗎?”

按照轉過頭對書記說道:“書記,我覺得應該跟廖家打電話接觸一下,畢竟廖書桐撒謊成性,誰知道這話是真是假。萬一又是糊弄我們的呢。”

說起廖家父母,安然等人可能沒注意到廖書桐的雙手掐進了肉裡。他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隻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說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一次廖書桐還真沒有撒謊,他來的時候廖家父母是真的這麼說的。

沒有人知道,其實廖書桐根本不是廖家親生的孩子。就連廖書桐自己知道這事也沒幾年。

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廖書桐是不相信的,隻不過那人手裡有確切的證據,他又旁敲側擊的問過廖父廖母,才漸漸的相信這個事實。

而以前他不能理解的一些事情也逐漸開朗。比如,家裡有了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緊著妹妹來;妹妹撒撒嬌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他得來的隻能是訓斥。再比如,他如果惹了妹妹不開心,父母責罵的永遠是自己;妹妹犯了錯,也是他這個當哥哥的沒做好。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尤其是自己的父母有可能就是廖家害死的。廖書桐對廖家的感情更複雜了,有時候覺得他們養大自己,供自己吃喝上學,自己應該感恩。有時候又覺得如果不是廖家,自己在親生父母身邊說不定會過得更好,心裡就忍不住怨恨廖家。

就連這次下鄉都是他竄唆廖香桐一起的。

因為他要報複。

廖家父母不是最疼愛廖香桐,舍不得她受苦嗎?他偏偏讓廖香桐跟著去下鄉,去吃苦受罪。廖家父母不是要想儘辦法讓廖香桐回城裡嗎,他就偏偏去敗壞廖香桐的名聲,讓她無論如何也回不了城。

最好廖香桐一輩子待在鄉下,永遠過著困苦的生活。

而廖香桐完全不知道他這個哥哥恨不得她去死,還一心一意的依賴著他。

甚至在安然說要打電話練習廖家的時候,還幫著她哥哥辯解。“我哥真的沒有說謊,我爸媽確實說過讓哥哥儘量照顧我的話。我知道哥哥可能是做錯了事,但是哥哥是個好人,他不是故意的。你們就原諒他吧。”

豬隊友,什麼是豬隊友,安然算是見識到了。

她就沒見過像廖香桐這樣的。

先不提她自己不責怪自己的哥哥,還幫著哥哥說話。這是人家的自由她也管不著。

可你的哥哥給彆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煩,自己心裡沒數嗎?既然給彆人製造了麻煩,原不原諒就是彆人的事,她憑什麼要求彆人原諒啊。

姚春花可不懂這麼多的彎彎繞,她直接說道:“哈,說得好聽,我們要是不原諒呢?我們本來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你哥偏要上來掃我們的興。完事了,我們自己惹了一肚子氣,你現在讓我們原諒他?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好事?”

“可我哥哥不是故意的啊,她隻是太過關心我而已。”廖香桐歪著腦袋看著姚春花說道。

姚春花:……

這誰家倒黴孩子,她忽然說不上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