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楚禾似乎並沒有看出安然的不高興,聽了這話還惋惜的聳聳肩。“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挺喜歡你的,要是咱倆做了姑嫂肯定比姐妹還好。”

安然:嗬嗬,我可真謝謝你的喜歡。

彆說姑嫂,她姐妹都不想跟對方做。她覺得楚禾未必是沒有察覺出自己對她的態度不熱絡,可她就是不明白,養殖場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同誌,像搞統計的女同誌也不是多難親近的,楚禾為什麼總是纏著自己不放?

她承認自己長的好看些,總不能是因為這個吧?安然還沒有這麼自戀。

見楚禾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往她床上的箱子裡瞟,安然裝作沒看見,她把兩個箱子摞在一起,搬起放在床底下。

趕明兒有時間要去買個櫃子回來,這樣衣服和吃的也有地方安放。床底下並不是放吃的的好地方。

放好箱子,安然拿起飯缸,從抽屜裡拿出錢和票,“我要去吃飯了?”

情商高的人都應該明白人家這是下逐客令呢,楚禾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的。她高興的站起來,“正好我也餓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飯缸。”

安然看著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鎖好門兩個人一起下樓,路上碰到不少人往食堂走去,兩人都笑著打招呼。

今天的晚飯很不錯,居然有土豆燉雞肉,雞肉不是很多,土豆不少。安然眼前一亮,這個好啊,她最喜歡吃燉的土豆了,濃香軟爛。因為有這個菜,安然也沒要彆的,直接打了一大份,滿滿的一缸子。

楚禾也盯著這個菜兩眼放光,不過看到一份就要一塊五她還是移開了目光,轉而打彆的。

打完飯兩個人直接去了女同誌吃飯的地方。到了那裡才發現不少人都打的這個菜,有的跟安然一樣要了一大份,有的打了半份,隻有楚禾一個人沒點。

她的臉色有些不自在,仿佛那些人會嘲笑她似的,自言自語:“我不愛吃雞肉,總覺得有一股子味道。”

她斜對麵的姑娘沒忍住笑了出來,當初她們吃排骨的時候楚禾就這麼說,如今還這樣。買不起就買不起唄,誰又不會說啥,至於這樣麼。

笑完楚禾,她又轉向安然,“林安然,聽說你對象今天來了,還給你送了不少東西?”

她的話落,她旁邊的姑娘又接著說道:“可不是麼,現在咱們廠子裡都傳遍了。你對象對你可真好,哪像我們,彆說送東西了,多花一毛錢都要叨叨個沒完。”

這兩個姑娘一個是廠子裡的統計員,一個是核實員,兩個人都是中專畢業,專門學的這個。兩人十八歲畢業就來到這個長子乾活,如今也有三四個年頭了。

她倆跟安然年紀一樣大,都已經結婚了,其中一個孩子都有了。

剛開始說話的圓臉姑娘叫王曉慶,她是去年年底結的婚,男人是養豬場隔壁不遠養雞場的。後麵的姑娘叫劉丹,性子有些潑辣,她男人據說在屠宰場是個小組長。

安然跟這兩個姑娘不過是點頭之交,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陸聞今天下午過來,看見的人不少這樣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們這不是還沒結婚呢麼,男人結了婚還不是一個樣。我不信兩位姐夫在結婚之前不給兩位姐姐送東西。”

兩人結婚比她早,她稱呼她們的男人姐夫沒毛病。

劉丹聽了這話直接笑出聲,“聽聽,不愧是大學生,就是會說話。”

明知道安然是謙虛,不管是劉丹還是王曉慶都很受用。人就是這樣,自己可以嫌棄自己人,彆人要是說一句不好,就能立馬拉下臉。

再說了,看兩人眼睛也不眨的吃著雞肉,就知道兩人的日子並不像她們說的那樣不堪。

這邊三個人說說笑笑,那邊楚禾不高興的戳著米飯,她覺得劉丹和王曉慶是故意的。大學生又不隻是安然一個,為什麼每次都誇獎她?就因為自己沒吃肉?

她對麵的劉丹把楚禾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心裡不屑的撇撇嘴。她最不喜歡楚禾的就是這一點,一點事都能自怨自艾。她們說點什麼都能扯到自己的身上。

“對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要排班了,怎麼樣,等休息日咱們一起去逛街啊?”她們這段時間進貨出貨的也忙壞了,再說了這馬上天就熱起來,也到了換新衣服的時候了。

安然點點頭,她沒什麼意見,她以前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她娘、她嫂子做的,要不就是買的仿軍裝。市裡的商場她還真沒有逛過,去看看也好。隻是不知道這個幾個人能不能排到一起。

王曉慶擺擺手,“這個你不用擔心,趙老他們都很好說話的,我跟劉丹肯定是能一起休息的,你到時候再看看,不能排一起就跟他們誰換一下。”

三個人說定了,就轉頭去看楚禾,雖然楚禾的性格不算多好,大家也沒有排擠她不讓她去的意思。再說了,是人就有缺點,都是年輕的姑娘,脾氣來得快走的也快。

楚禾本來是想說不去的,可是見安然都答應了,自己不答應也不好。她有些為難,最後見劉丹有些不耐煩,才不情願的點點頭。

劉丹忍無可忍的給了她一個白眼,“我們沒有逼著你去的意思,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可以不去。不情不願委委屈屈的給誰看。”

王曉慶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少說兩句。

楚禾見狀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沒有不情願,就是我剛來怕耽誤了工作。畢竟我可沒有安然那樣好的技術,讓幾個老獸醫都誇獎。”

安然:……

好端端的帶上她乾什麼,她又招誰惹誰了,瞧這語氣酸的。感情她有本事還是她的錯嘍?

想到楚禾就是這樣的人,安然實在懶得跟她爭辯,隻默默低頭吃自己的飯菜。

楚禾剛不輕不重的酸了安然幾句,轉頭就跑去找安然借錢借票。安然掏掏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直到楚禾再說了一遍,安然才確定自己沒有幻聽。

這一次她是真的無語了,安然麵無表情的看著楚禾,直接拒絕,“不好意思,我帶的錢和票有限,吃夠自己再吃兩天飯的。更何況布票多金貴,我跟你一樣都是剛才是工作,你沒發工資沒發福利,難道我就有了?”

農村人一年多不過二尺的布票,一家子攢上一年才夠一個人的衣裳。她家就算哥嫂們是工人,布票比彆人多,也沒有多到這種可以地步。

更彆說,她去年一年沒添置一身新衣服,就等著今年上班買新衣服呢。就算她手頭有布票肯定也是先緊著自己的,楚禾哪來的那麼大臉張口就借十尺?彆說十尺,就是兩尺也不見得有人能借給她。

楚禾沒想到安然會拒絕,她的臉色有些難看,“我說了是借,又不是不還。”她也是沒辦法,她好幾年沒買新衣服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出去都買衣服買吃的,就她一個人什麼都不買,多難看啊。

安然不一樣,她雖然沒見過安然穿工作服以外的衣裳,可是看看她手腕帶著手表,屋裡還有鬨鐘,暖水壺等一樣不缺,就知道她手裡物資充足。

她本來想著跟安然借上十尺布票,再借五十塊錢,到時候正好能買兩身衣服。這樣在跟她們出去的時候,也不至於給她們丟人不是。

還是說安然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就願意看著自己出去丟人?

想到這裡,她看著安然的臉色就帶上了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