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1 / 2)

朱廠長不會介意吧?

看似在詢問,事實上誰都沒有聽出詢問的意思,想法他們還覺得這人是在洋洋得意的炫耀。

在場的恐怕隻有楚禾擔心朱廠長不放人吧?假如朱廠長死活不放人,她還真的沒有辦法,因此她擔憂的看著領頭的青年,打算在朱廠長不放人的時候說些什麼。

可惜,讓她失望了,自從楚禾開口說出秘方之後,朱廠長現在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比起她朱廠長更擔心安然的想法。

按照他的意思東西是安然的,就算安然可能會被挖走,他們也應該說出實情。不然他們良心過不去。

至於楚禾,這樣的人他們第三場可不能留下。今天楚禾能盜取安然的秘方,明天他們有了彆的好東西被看上,她是不是還能盜取彆的?

他決定等會就去個楚禾開介紹信,不過不是轉廠的介紹信,而是開除通知單。“劉丹,你去我辦公室拿信紙去。”

朱廠長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楚禾更是露出了笑容,隻等著拿到轉廠信就跟著走。反正剛才她就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等會兒提著行李就能走。

而安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靜靜地看著楚禾表演。就連要為她辯解的杜雪薇都讓她給攔住了,她更是對著朱廠長等人搖搖頭,讓他們不要說出秘方的事情來。

劉丹去得快,來的也快,朱廠長也不廢話,刷刷刷幾下就在信紙上寫的清清楚楚。他雖然看見了安然的暗示,沒有當眾說出楚禾偷到秘方的事情,但在開除通知上可是寫的很清楚。

第三養殖場獸醫楚禾,自三月入場以來,工作不積極、陽奉陰違,導致養殖場的豬苗生長發育緩慢。批評教育之後依舊如此死性不改,甚至變本加厲的偷盜其他同事的勞動成果。特此開除。

第三養殖場廠長朱富貴,一九六七年七月十二日。

寫完條子,蓋上印章,他把紙張甩給了楚禾。

楚禾原本洋洋得意的臉,在看到上麵的批語之後一下子就變了,感到旁邊似乎有人在偷看,嚇得她趕緊把紙張疊起來。“廠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廠長冷笑:“什麼意思?你個大學生會看不懂是什麼意思?楚禾,有些事情你做的,就不要怕彆人說。”

朱廠長的眼睛裡最揉不得沙子,楚禾這事可算是犯了他的底線了,要不是安然一直在暗示他,他怕打亂對方的安排,早就拆穿楚禾了。如今楚禾還問他什麼意思,真是好笑。

“怎麼啦?”領頭人轉過來看楚禾。

楚禾不自在的支支吾吾,“沒,沒什麼。”

那人嗤笑一聲,點點頭也不再多問。他為人雖然高傲,但也不是傻子,楚禾的樣子擺明了是有問題的,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隻不過比起楚禾另外兩個人明顯不會服氣他,很大可能不會跟他去第一廠,是以他才選擇楚禾。

退一萬步說,招一個本事比自己還大的人去第一養殖場,他也樂意。因為這樣會動搖自己的地位。楚禾這樣的剛剛好,自己手握她的把柄,還不怕她不乖乖聽話?

見朱廠長給開好信,楚禾也走到那邊之後,安然忽然展顏笑道:“兩位前輩,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第三養殖場工作啊?”

這話她是看著閆老二人說的,很顯然她是打算邀請兩人的。

不隻是閆老二人,就是第三養殖場的人都被她這一手給驚呆了。老孫更是爆粗口:“媽呀,丫頭可以啊。”隨後他也對著兩人說道,“對呀,老閆,丫頭的提議怎麼樣,你們來我們廠,老趙這第一獸醫的位子說不定就換人做了。還是說你們願意在這種人的手底下工作?”

如果是以前,老孫還真不敢說這種話,但現在不同了,有安然在他們養殖場,第一養殖場以後給他們提鞋都不配。養殖場發展的好,這樣老閆二人來了才不會後悔。

看看安然他心裡忍不住得意,還是這個丫頭高明啊,你們第一養殖場挖我們的人,我也禮尚往來,也挖你們的人。

楚禾在他們養殖場可什麼都不是,不,應該說是個毒瘤。相反,老閆二人可是第一養殖場的強將、乾將,如果能把這兩人挖過來,第一養殖場明年恐怕就要完蛋了。

關鍵時刻朱廠長也不掉鏈子,“我代表我們第三養殖場真誠的邀請您二位的加入。我們養殖場雖然現在福利不如第一養殖場,但我相信隻要我們共同努力,將來肯定會超過他們的。這一點不信,你們可以問老趙。他知道的,我朱富貴從來不說大話。”

被點名的老趙雖然沒說話,但也跟著點點頭。他跟老閆是鄰居,當初本來都是奔著第一養殖場去的,結果老閆留下了,他被分到第三場。一開始他還有些失望,不過在看到老閆的遭遇之後,他則是慶幸了。

老閆的雖說跟他差不多,看看現在,一個風采依舊不減當年,能吃能喝;一個滿臉疲憊,像是老了十幾歲。能吃能喝的自然是他自己,滿臉風霜說的就是老閆。

兩個人是多年好友,老閆沒少跟他說第一養殖場的事情,尤其是六年前這群年輕人加入之後。老閆不但要研究、給豬看病,還要忍受這些人的指責。就連平日裡最喜歡的遛彎兒都沒精力去了。

他們都是半截兒身體入土的人了,乾這個除了還想著為國家做點貢獻,就是想要打發時間,可不是為了去給人當孫子的。

現在年輕人壓力也不小,老閆前段時間不還說呢,要是第一養殖場今年還是這個樣子,他明年就不乾了。

他們養殖場眼看著就要起來了,又沒有那些勾心鬥角,老趙倒是十分希望老閆能過來。

領頭的年輕人黑了臉,“喂,過分了啊,當著我們的麵挖人,你們第三養殖場做的不地道啊。”

安然輕笑一聲,“怎麼就不地道了,這不是跟你學的麼?再說了,我們可跟你們不一樣,這兩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不被你們重視的。你們挖走的可是我們養殖場的‘頂尖人才’,說來還是我們虧了呢。”

安然故意咬重頂尖人才四個字,語氣裡說不出的諷刺。

懟完這人,安然就不再理他,而是看著閆老二人真誠的邀請道:“兩位前輩一把年紀,卻依然堅守在崗位上,我相信肯定不是為了錢那麼簡單。第一養殖場如何,我想您二位肯定比我們清楚。我想輸的是,既然在那裡不開心,何不換一個舒心的環境呢?”

“不瞞兩位,我們養殖場的朱廠長人特彆好,您看我一個剛來的都敢這麼‘放肆’的說話,就知道了。我們養殖場講究的是民主,隻要你有道理,說得對,朱廠長是不會因為你剛來就輕視你的。而且我們廠長知道養殖場效益差,比不上第一第二養殖場,今年更是自掏腰包給我們進了研究設備。”

她可是記得老孫說過,第一養殖場是沒有研究設備的。看他們廠的幾個老獸醫對那些設備的喜愛,她不信這兩位不動心。

“怎麼樣,兩位?您要是感情去,等來了咱們廠,大家可以一起去做實驗啊。咱們廠可沒有亂七八糟那一套,隻要是真心為養殖場著想的,不管是誰都能去做實驗室參觀、實驗。”

實驗設備?老閆有些心動,他也是聽說過這東西的,當初也跟廠裡說過,不過廠長以他們隻是養殖場不是研究院為由給拒絕了。沒想到第三養殖場居然有了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