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錯字)(2 / 2)

不說紀家如何,隻說林婉月騎著自行車很快就來到了公社的郵局。“同誌你好!我想寄封信。請問你們這裡有興致賣嗎?”寄信隻是她臨時起意,在紀家又跟紀越起了衝突如今信還沒來得及寫。好在她手裡還有些錢,買信紙和寄信應該夠用了。

“同誌你好!信紙有的,一分錢五張。請問您要幾張?”說著他還把信紙拿出來給林婉月看。

信紙是很普通的三十二開信紙,說實話,一分錢五張確實貴了點兒。可想著自己的目的,林婉月還是咬牙要了五張。

拿了信紙,林婉月也沒有回去,就站在旁邊把信紙鋪在櫃台上刷刷刷寫了起來。她小時候學過書法,字寫的很好看。

這封信她是打算寄給她的外公,曾經的阮將軍的。在夢裡,他們下鄉沒多久,阮家就被下放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再有個七八年,這場大革命就算結束,而阮家也會被平反。誰都不會想到那個時候她的外公居然還活著。

阮將軍雖然還活著,可他對自家人的態度並不算好。不止是因為家人在他被下放前就拋棄了他。還是因為那十幾年間沒有一個人想起他,給他遞一點東西,哪怕是一封簡單的問候都沒有。

包括她的女兒和外孫女,大家都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這不得不說實在讓人心寒。

正是因為這樣,當阮家被平反後,林宛月找上去,阮將軍並沒有認她。那個時候紀越的官職已經很高了,林宛月過得幸福,外公認不認她對她來說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現在不一樣,紀越在她眼裡跟廢人沒什麼區彆。阮將軍的將來對她來說就顯得很重要了。

雖然夢裡有很多事情不一樣了,可林婉月還是想試一試。萬一是真的呢?假如將來外公被平反,或許他會念著這一封信把自己接回去也說不定。

林婉月是有大誌向的,她怎麼會甘心一輩子留在農村?跟紀越過這種貧苦的日子。

八年而已,她林宛月等得起。

一封信被林婉月寫的深情並茂。五頁紙她沒有絲毫浪費,全被林宛月寫的滿滿當當。

“同誌信寫好了。麻煩您幫我寄到這個地方。”林宛月隨口報了一個地址。這個地址是夢裡她曾經聽外公提起過的。如今也不知道對不對?可除了這個,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彆的地址可以聯係上人。

聽到林婉月的地址,郵局的人狐疑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地址除了本地人就是那些犯了錯的人勞改的地方,這姑娘看著也不像是那個地方過來的人,難不成是跟那邊的人有舊?

如今這年月,大家都恨不得跟那群人把關係撇的越清楚越好,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主動往上湊的。不過,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他隻是一個郵遞員。

“同誌,您確定是這個地址?”他把林婉月的地址重複了一遍,看到林婉月點頭。他心想果然如此,然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低下頭填好地址貼上郵票。“好了,你這個地址比較遠,要收費一塊二。”

郵局都是按照距離和貨物的重量收費的,基本價格是兩三毛,不過大家寄東西收信,一般都是五毛左右。他們這裡到林宛月說的那個地方距離橫跨大半個國家,收費自然也就貴了。

林婉月雖然心疼錢,可還是二話不說就給了。寄完信,道了謝,她推上自行車準備回家。剛走了沒幾步路,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她這才想起早上根本沒吃飯。抬頭看向對麵的飯館。她咬咬牙,狠狠心推著自行車走了過去。“同誌來碗紅燒肉,一碗麵,麵裡再加兩個雞蛋。”

“紅燒肉一碗,清湯麵加兩個雞蛋。”服務員衝著後麵的廚房喊道。等聽到裡麵的回應,她轉過身對著林婉月說道,“一共兩塊錢,半兩的糧票,一兩肉票。”飯店的肉菜要的肉票不多,可錢不少,兩塊錢能買二斤豬肉了。

酒足飯飽,林婉月這才想起回家。回到家她沒有多看紀家人一眼,也沒有跟紀家人說什麼。轉身回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

田小娥看著林宛月的作態,生氣的對著紀越說道“你看看她像什麼樣子,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有沒有這個家?”一出去就是大半晌。回來什麼也不說,也不交代一聲。家裡活都推給她這個婆婆做,田小娥不生氣才怪。

紀越也有些生氣,他一摔筷子轉身也跟著往房間走去。推了一下門並沒有推開,紀越生氣的使勁兒一踹,“林宛月,你給我把門開開。”

林婉月有心跟紀越撕破臉,反正這樣的紀越她也不打算要了。可轉念一想,這個時候她家的成分並不好,如果她離開了紀越,豈不是又要回去住牛棚,掃牛糞、割豬草,過那種任人打罵暗不見天日的生活?

想到這裡她打了一個哆嗦,這樣的苦日子還不如在紀家來得痛快。紀越再不好,也不會讓她去做這種事情。

紀越的拍門聲越來越急,林宛月想了想,最後還是穿上鞋忍著氣起床去開門。

“林宛月你什麼意思啊?”紀越雙手抱胸,站在中間看著床上的林婉月說道。這一天天的有完沒完,甩臉色給誰看呢?

聽到紀越話裡的火氣,林宛月在他看不見的角落,使勁在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下。這一下她下了力氣的,直到疼的眼淚流出來,她才掀開被子。

林宛月梨花帶雨的看著紀越:“我什麼意思?這話不是應該問你嗎?我為了能嫁給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甚至連我以前不會做的事情都開始學著去做。我說過什麼嗎?”

“可是你呢?平時看著還好,隻要一聽的安然兩個字,你就像變了一個人。紀越,她已經嫁人了,你們已經沒有緣分了。而我才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人。你能不能也看看我?”她說著話,眼淚也跟著往下掉。

林宛月知道紀越最怕的就是她流眼淚,不,或許應該說女人流眼淚。隻要她一哭,紀越就會妥協,這一招她屢試不爽。

果然看到她流眼淚,紀越有些無措。他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可是讓他忘記安然他真的做不到,至少現在的他是做不到的。他知道林宛月對他的感情,更不想要去欺騙她,說自己的心裡隻有她。

紀越歎息一聲,走上前去,抱住林宛月,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軟了語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了。我跟安然十幾年的感情,讓我忘記她是有些難,所以請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想辦法忘記她的。”

說完這話幾月伸出雙手等著林婉月的臉。認真的說道:“萬悅你要相信我的心裡是有你的。我愛你。”

林婉月低下了頭,紀越隻當她是害羞了,卻沒看到她眼裡閃過的諷刺以及嫌棄。

就這樣在林婉月虛與委蛇、紀越有心迎合下,兩人的日子過得無比甜蜜,甚至比當初剛結婚的時候還要好。

直到……

“你說什麼?你要離婚?我不同意。宛月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離婚?是因為安然嗎?”紀越雙手抓著林婉月的肩膀用力的搖晃。除了這個原因,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彆的原因讓林宛月開口說離婚的,畢竟林宛月這麼愛他,這些年兩個人過的也非常幸福。不說彆的,單說孩子也多添了兩個。林婉月這樣說走就走,紀越實在無法接受。

“嗬!”林婉月諷刺的一笑,“紀越,你以為你是誰?你把我當做了什麼?我告訴你,這個婚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離定了。而且孩子也都歸你,我不會跟你掙。”前幾天外公來了消息,說他已經平反了,問自己願不願意回去跟他一起過。

她肯定是願意的呀!這些年她給對方寫信,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因此她毫不猶豫的準備踹掉紀越。反正外公還是將軍,就算她回去被人發現結過婚,將來再嫁人肯定也不會差,至少對方會比紀越強百倍。

此時林婉月無比的慶幸農村人並不看重結婚證書,而她跟紀越結婚的時候,因為年齡不到,當初也並沒有辦理結婚證書。到時候她完全可以編一個淒慘的故事,說不定還能博得新丈夫的憐憫。

怕紀越糾纏她,林宛月狠狠地警告:“以後出去不許說跟我有關係,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想想你的爹娘,你要是出了事,他們怎麼辦?就這樣,我走了。”

林宛月頭也不回的走了,紀越癱坐在地上,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明明林宛月是這麼的愛他,甚至連他心裡有安然都不介意。如今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林宛月離開,紀家除了紀越沒人知道,而林家人更不知道,有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他們,去過所謂的好日子去了。

林宛月真的能如願嗎?

自然不會。

阮將軍經曆的事情多了,看人也就比以前更加精準,他現在對誰都充滿了懷疑。甚至在給林宛月寫的信中,也沒有說自己官複原職了,隻說他回來了。

他也是想要看看林宛月是不是真如她信裡寫的那樣,對他是真心實意的好,而並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和錢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用語音輸入,發現還不如打字快,可打字胳膊和手好疼,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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