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
水江奕原本悠哉的神情頓時停住,他搭在輪椅上的手猛然收緊,撞上了一處石頭,整個人都踉蹌了下,他瞳孔收縮的看著遠方,有點不敢相信的說:“我……我是看錯了嗎?”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隱瞞水江奕,低聲說:“那是七海建人的咒術波動。”
水江奕覺得自己不能接受,他情緒翻湧道:“我們不是已經使計把七海海支走了嗎?他現在不是應該正在外地嗎?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說到最後,他甚至破了音。
水江奕除了最開始被係統綁定的時候稍顯懵懂,越到後麵,他的性格就越沉穩。
鮮少在係統麵前失態了,尤其還是這麼外露的情緒。
係統有些不忍的想要安慰他:“沒事的,沒事的,一一你先不要慌,現在還沒有到他……時間點。”
為了穩定下水江奕的情緒,係統甚至特意都沒有提犧牲這兩個字。
可是這一切並不能讓水江奕的情緒平複下來,他有點難過的捂著臉說:“可是,這一切早就不是原來的故事了啊。”
·
付出代價去挽救想要拯救的人,水江奕從來都不覺得這是什麼委曲求全的事情。
這些都是他想要改變故事需要做出的事情,直到————
他遇見七海建人。
那天是個陰天,天空灰蒙蒙的,籠罩著厚重的雲霧,連風聲都顯得很是沉默不語。
這大概是要下雨的前奏。
水江奕捧著一杯熱牛奶,低頭喝了一口,溫熱的牛奶順著他的喉嚨滑入胃裡,成功的溫暖了他的身體。
原本準備拖延的心情施施然的收拾好,他一口把牛奶喝儘,拎起自己的外套,從外套的口袋裡摸出零錢,放在了收銀台上。
收銀台前的女士收過錢,朝他露出一個微笑:“歡迎下次再來。”
水江奕收回手,推開了門,迎麵而來的冷風讓一直呆在便利店的他瑟縮了一下,跟係統吐槽道:“這破天氣,怎麼說變就變?”
係統寬慰他:“做完這一票,我們就又可以休息好久了。”
水江奕被他逗到了:“你最近真的畫風格外清奇,這一票,是被中原中也他們給影響了嗎?”
係統憤而揍人。
水江奕咳了一聲,大步朝著不遠處路口等著他的伊地知走過去,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現在我們去任務地點嗎?”
伊地知搖了搖頭,踩下油門,車子飛速的飛馳了出去,他的聲音卻很穩:“我們還要再去接一個人。”
哦?再去接一個人?
思即出這個任務前,五條悟揶揄的神色,水江奕一挑眉,覺得這個事情,並不簡單。
他跟係統打賭:“你覺得那個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係統顯然小脾氣還沒好,嘰嘰歪歪的道:“那是一個,絕對讓你過目不忘的人。”
說完以後,無論水江奕再怎麼戳,它一扭一扭的,就是不願意開口了。
水江奕嘖了一聲,這話還不是相當於沒說,他這些天遇見的人,哪一個他過目就忘過?
·
那是一隻瘦削,但是力道感十足的手。
腕口帶著一支普通的銀質手表,手指指骨分明,長而有力。
穿著淺色西裝的金發青年一手夾著手機,邁開長腿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水江奕的身邊。
麵上帶著一副眼鏡,很是斯文爾雅的模樣,薄唇微張:“去你x的xx加班,我下班了,掛了。”
至此,水江奕對他的第一印象成功變成了:“好好的一個青年,怎麼就長了嘴呢?”
金發青年掛斷電話以後,察覺到水江奕的視線,眼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有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道儘威脅。
水江奕秒慫,他立馬收回自己的目光,正襟端坐,目視前方,斬釘截鐵道:“沒有!”
金發青年似乎是若有似無的笑了下,他關上了門,在伊地知開車的時候,問道:“什麼任務?”
伊地知畢恭畢敬道:“是一隻一級咒靈。”
“哈?”金發青年語帶懷疑道,“那我身邊這個小鬼是來乾什麼的?湊上去給它當個口糧?”
水江奕咬牙,這個人的嘴怎麼回事,好毒。
他辯解道:“我很厲害的!”
金發青年看了眼他,淡淡道:“不要耽誤我下班就好。”
說完也不等水江奕說什麼,就自顧自說道:“肯定又是五條悟的安排吧?他就是生怕我下班太早了?”
伊地知訕笑道:“五條大人……”
他們話裡行間流露的熟稔讓水江奕微微側目,這個人,有著足以讓五條悟相信的實力嗎?
車子在郊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