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獄門疆。(1 / 2)

這個問題家入硝子並不新奇。

在許久以前,五條悟也問過她這個問題,並且不隻一次,可惜……

哪怕她很想要給麵前這個可以說是看著他從小長大的小孩兒一點希望,也隻能回以她告訴五條悟的那句話:“沒有可能了,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我無濟於事。”

家入硝子在死亡瀕臨的時候,救起了很多的人,可是她救不了虎杖悠仁的一雙腿。

伏黑惠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他抿著唇後退了一步:“謝謝您,我知道了。”

說完以後,他就退身走了出去。

剛剛他把虎杖悠仁送回宿舍的時候,答應過,要在回去的時候,給他帶一個甜甜圈。

在高專門口買的那種,酥皮烤的脆脆的,上麵淋一層白色的巧克力醬,再灑一層薄薄的七彩糖粒。

這是虎杖悠仁第一次來到高專的時候,他按照五條悟的指令,帶著虎杖悠仁去甜品店,他點的東西。

從那以後,通常在一些需要哄虎杖悠仁的事情上,伏黑惠都會帶一個甜甜圈回去。

伏黑惠關上了門。

家入硝子懶散的疊加起兩條長腿,翹著二郎腿托著腮看著吉野順平,天花板上的燈盞搖曳出一片昏黃的光。

她懶懶的開口道:“順平,你還留在這裡,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吉野順平抬起頭,他最近頭發又長了一些,現在已經過了肩膀,右邊的劉海被他挽到了耳後,大膽的露出了額頭上的傷疤,深橄欖綠色的眼眸深沉的看不見底,長開了的柔和輪廓變得具有鋒芒。

他身上總是自帶著一股特殊的氣質,隔絕自己與其他人的關係。

不過最近,家入硝子覺得吉野順平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好像削減了不少。

吉野順平說:“您剛剛對著伏黑說的話,沒有說完全吧,愈合不了,他受傷的原因是什麼呢?”

家入硝子聞言挑起眉,她笑了下,放下腿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桌子邊,從桌子下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本子。

她把本子抽出來,翻開來。

上麵赫然是對虎杖悠仁各種記錄,她笑著說:“看起來,不隻是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啊。”

·

水江奕張口咬下甜甜圈。

毫無疑問的,沒有任何的味道,隻有酥酥的脆皮摩挲著他的嘴唇,口中的東西嚼起來沒有一丁點的味道。

係統在他的內心大聲笑出聲:“之前不是嘗試過了嗎?一一,你怎麼又試一次?”

水江奕把口中的甜甜圈嚼碎吞下去,理所當然的說:“這是我想要嘗試嗎?我這是在哄惠惠好嗎?”

係統將信將疑的問:“在文野的世界裡,一天連吃七家店的,不是你嗎?”

水江奕毫不知恥的點頭確認了:“是我,但是那時候我不是有味覺嗎?”

說著,他又咬了一大口,今天窗外的月光很明亮,明亮的月華清淺的透過窗戶落到他的桌前,水江奕無端端的想起了剛剛伏黑惠剛剛來的場景。

那麼大,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少年,很是內斂,又眼神很是親近的敲響他的房門。

黑色的製服包裹住他的身軀,顯得他格外的……水江奕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高中生,他不會用什麼比較高大上的形容詞,他隻是感覺,那樣的伏黑惠顯得很是高挑,是他這樣的人,走到街上也一定會回眸的類型。

“喏,你想要的甜甜圈。”伏黑惠把手中還泛著熱氣的甜甜圈遞過來。

染染的白煙在冬日顯得格外的舒適,粉發少年笑彎了一雙漂亮的眼睛,接了過來:“謝謝惠惠!又是我喜歡的口味誒!惠惠你真好!直接記住了嗎?”

伏黑惠麵無表情的說:“很好記,因為隻有你會喜歡這種甜到掉牙的甜甜圈。”

粉發少年皺了皺鼻子,但是還是高興的捧著袋子說:“明明還有五條老師也喜歡啊!明天惠惠還會來嗎?”

“……嗯。”伏黑惠點了下頭。

他因為家入硝子的話,今夜格外的沉默,每當看到虎杖悠仁坐著的輪椅的時候,腦中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那些他們曾經跋山涉水而拔除的咒靈,那些他被五條悟意外灌醉,而虎杖悠仁背著他,緩緩的走回宿舍的過去。

於是說完以後,伏黑惠又補充了一句:“最近都會在。”

“惠惠真傻。”水江奕不經說道,“那時候我走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惠惠了,總覺得惠惠很有被賣了還要幫著人家數錢的潛質啊。”

伏黑惠是水江奕接觸到的第一個,與回憶相關的人。

最開始被五條悟硬是壓著和伏黑惠一起湊組合的時候,水江奕是很無措的,他從有記憶開始,就已經習慣了隻依靠自己,無論什麼事情都隻習慣自己乾。

可是虎杖悠仁並不是他這樣的性子,他開朗大方又傻白甜,是一個毫不吝嗇自己的光與熱的小太陽。

於是每一個和伏黑惠出任務的前夜,水江奕都和係統瘋狂補習《小太陽的必備守則》《如何捕捉痕跡的對一個好》《一個社恐如何成功偽裝成社交達人》等等書籍,寫下了無數的讀後感,現在都還被係統當做黑曆史,好好的封印在自己的硬盤裡。

不過也很榮幸的,確實是在伏黑惠這個沒有真的接觸過開朗的人麵前,水江奕成功的學會了怎麼扮演虎杖悠仁,導致沒有在其他人麵前露餡。

係統肯定的點點頭:“看他被你騙的團團轉,不過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這個點了,兩麵宿儺要出現接手你的身體了。”

水江奕憤憤的把最後一口甜甜圈吃掉。

在久遠的等待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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