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重力使。(1 / 2)

“嗯,好的。”

織田作掛斷電話,靠在渡輪上,享受著夏日的海風,有點愜意的翻閱著手上的手稿。

剛剛給他打來電話的是出版社的負責人員,在和太宰治一起叛逃出港口黑手黨以後,他們都思索了一番自己要去做一些什麼。

思來想去後,太宰治加入了武裝偵探社,而他,按照自己從前的夢想,成為了一個家。

雖然說至今織田作之助還是沒有達到那個把遞給他的老人那樣的程度,但是在如今相當匱乏的日本文化界,也是可以靠寫作吃上一碗飯了,不過幾年過去,他就已經從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變成了出版社的人見了都會喊一聲老師的存在了。

甚至,還會在不久以後,擁有一場屬於自己的簽售會,獨屬於他的簽售會。

昨天把這個消息在lupin酒吧告訴太宰治和阪口安吾的時候,太宰治靠在吧台處笑眯眯的說:“哦呀,為了慶祝你的成功,不如我們來乾一杯?這可是老板特意為你調的黃金伏加特哦。”

說著,舉起了手中的杯子,朝著他晃了下。

金黃色的液體在切割分明的透明玻璃杯中折射出漂亮的弧度,就好像是流動的金色裙擺一樣迭麗。

阪口安吾無奈的推了下眼鏡,默默的離太宰治遠了點:“不要以為我沒有看見你在這之前叫了老板在裡麵加洗衣液。”

太宰治撇了下嘴,小孩子氣的斂下笑臉,趴在吧台上,柔軟的半卷發搭在臉頰旁,他無聊的戳了下玻璃杯裡的冰塊,問道:“要去多久啊?”

織田作在一邊看著他們笑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五天以後吧,會因為讀者的火爆程度而不定時的調整。”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顯然是很不習慣。

阪口安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中的酒杯跟他的碰了碰,兩個人共同一飲而儘。

“嘛。”被他們兩個拋棄的太宰治收回眼神,懶懶的點了下頭,“看來前幾天新來的新人,隻好我自己教了。”

織田作看著波糖洶湧的海麵,不切實際的想,也不知道太宰治會怎麼去教導那個新人。

這幾年以來,太宰明顯的比過去柔和了很多,也更像是一個老師了,應該不會像從前對待芥川一樣去對待新人了吧?

隻要是當初在黑手黨呆過的人,都可以知道當初太宰治對芥川龍之介有多粗暴,更不要說是和太宰治很親近的織田作了。

有一次織田作甚至不小心的圍觀過一次,那一次的太宰治臉色冷得好像是冰,一點兒也沒有收手,粗暴的織田作一直都認為,要是沒有中原中也的話,真不知道芥川龍之介能不能在太宰治的手下熬過那段時間。

想到那個名字,織田作就不受控製的想起那個絢爛的好像是煙花一樣綻放過的故人。

他第一次聽到中原中也這個名字,是在他剛認識太宰治的不久。

在織田作看來有那麼點兒任性冷漠的太宰治,好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炫耀自己的玩伴一樣,在喝酒的時候,和織田作從頭到尾開始數落自己的搭檔。

“我真的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中也這麼笨的人誒!”

“真不知道森先生看上了他什麼,完完全全就是一隻蛞蝓好嗎!人形的大蛞蝓!沒有腦子隻有武力,揍人簡直超痛!”

他越說到後麵就動作越是誇張,織田作看著他的動作,就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太宰,你應該很喜歡你這個搭檔吧?”

結果當然是被太宰治狠狠的否認了,可是那時織田作認識太宰治以後,看到的,第一個從太宰治的臉上露出的微笑。

不是屬於港口黑手黨的冷漠譏諷,而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他冷漠的眼眸中好像是盛著一抹璀璨的星光,他說:“誰有可能會喜歡那個蛞蝓啊!”

那時候太宰治還是個十七歲的小孩兒,一切故事都才剛剛開始。

那些後來的銷煙都離那些靜悄悄的夜晚很遠很遠。

往事不可追,織田作朝著海風搖了搖頭。

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聽說人年紀越大越喜歡去回憶往事,這個說法當真是有緣由的。

他從甲板上走下來,準備回房間去修一修手稿,在走到最後三層的時候,腳下卻突然踩空。

同時的,他的腦中閃過一個細碎的畫麵。

頭戴小禮帽的橘發青年匆匆的從他的身邊路過,滿身裹著紅光。

織田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能力是可以自動預知五秒之後發生的危險事情。

但是在他離開港口黑手黨以後,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用過這個能力了,他已經在安靜的人群裡呆了太久了。

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更何況那個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因為他已經死在了數年前的夜晚中啊……

然後,猝不及防的,織田作快要摔倒的身體被人禮貌的扶了一下。

熟悉的橘子和沉香的混合香水味道湧入織田作的鼻腔,織田作猛然清醒過來,就發覺手中一空。

剛剛捏在手中的那疊稿子,就好像是飛舞的蝴蝶一樣飄散在空中,迎著風落下來,浮著紅光一片片齊整的落在了地上。

織田作隻看見了一個披風被風吹得斜飛起來的背影,那背影踩著水而過,漸起層層泛著白浪的水花。

朝著遠方而去。

·

靜謐的小巷處,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太宰治從茶色的風衣外套中摸出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人,頓了三秒以後,還是接了電話,麵上麵無表情,聲音卻很帶著笑意:“織田作?有什麼事情嗎?這會兒你應該是在渡輪上了吧?”

織田作看著自己已經有點濕掉的稿子心疼的要命,蹲下來一張又一張的撿起來,對著電話那頭的太宰治又小心翼翼的說:“太宰,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嗯哼?”難得見織田作這麼小心翼翼,太宰治斜睨了一眼因為他的出現而備受打擊的芥川龍之介。

這才想起來自己叛逃了以後,芥川龍之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但是他也也不準備解釋,他跟芥川龍之介的關係一向很是簡單粗暴,太宰治拎起已經脫力昏過去的中島敦,對著說了那句話以後就一直沉默的電話那頭,問道:“怎麼了?”

“我……”織田作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太宰治說了,“我好像看到中原中也了。”

他本來是不想要跟太宰治說的,畢竟經曆過那件事以後,誰都知道中原中也這個名字對太宰治的刺激有多大。

當初尾崎紅葉要為中原中也辦葬禮的時候,太宰治都沒有出席,堅定的認為,中原中也並沒有死。

並且為此和尾崎紅葉大打了一架,砸掉了中原中也的辦公室裡所有的奢侈品,貼了好幾個月的工資進去。

跟他說這件事情,如果是假的,那就無異於隻是給太宰治一個虛假的幻想而已。

可是織田作下意識的覺得,那個人是真的。

因為他從來都隻見過中原中也一個人,將三件套的西裝穿得那麼合身。

“是嗎。”被他擔心的太宰治卻沒有什麼驚訝,反而笑著說,“好巧啊,我也知道了呢。”

“什麼?”織田作有點懵,“你也看到他了?”

太宰治唇角挽起一抹笑,他眼神無機質的看著遠方,橫濱的脈絡淹沒在大大小小的建築中,在他的眼中無限的透明化,他無意識的點點頭,聲音淡淡道:“沒有看到,隻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就猜到了。”

“剛剛還在這裡,現在就出現在你那兒了麼?織田作你現在的位置,是在哪裡?”

織田作之助說:“我現在橫濱海岸,西麵。”

“好。”太宰治得到了消息以後,就簡單利落的掛斷了電話,拉起中島敦就準備走。

突然,被芥川龍之介喊住了,他的身體本來就虛弱,被中原中也揍了這麼一頓,要不是靠異能力強撐著,早就昏過去了,他看著自從中原中也先生死亡以後,就突然叛逃的老師,突然有了那麼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像突然間就回到了被太宰治剛剛撿到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個小巷,他倒在肮臟的小巷裡,麵對著衣著整潔的太宰治。

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天的太宰治對著他抱有憐憫之心,將他帶回了家,而如今的太宰治,卻對他視而不見。

剛才遇見了中原中也的驚訝被太宰治的出現衝淡了,芥川龍之介有好多的疑惑想要問太宰治,可是最後到了嘴邊,他聲音沙啞的問太宰治:“剛剛那是中原先生嗎?”

太宰治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的聲音突然被風吹得很遠,理智又淡漠。

“這不是目前,需要你插手的事情。”

·

“一一,你這樣好慫啊。”係統看著水江奕利落的跑路,嘟嘟囔囔的吐槽道。

因為檢測到太宰治快來,所以趕緊跑路,結果因為離開橫濱太久導致迷路到海上的水江奕終於逃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聞言瞥了它一眼:“你要死?我是說我要和太宰治硬剛,劇本都已經編好了,但是你看看你這降落的地點,你自己說說這合適嗎?”

係統瞬間秒慫,吞吞吐吐道:“我……這是主係統算出來的,最棒的切入點嘛!”

係統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禮,越來越大聲:“瀕臨死亡界限的主角和你的前養子爭鋒相對,你突然出場,恍如天神下凡一樣的拯救大家,那不是人心收攏的妥妥的嗎?”

水江奕輕哼了一聲,應和道:“是啊,那你有沒有想到,主角和太宰治的關係?按照太宰治的那個狗性子,他會不給人放監聽器?!”

“並且他對我的聲音熟悉的不行,隻要一聽就可以知道是我,我應該怎麼跟他去解釋,開頭就直接被他秒殺嗎?”

“啊這……”係統沉默了三秒鐘,“你說的也是哦。”

水江奕都要被他氣笑了,伸手把他團進懷裡使勁的揉搓了三分鐘才消了氣,揉得係統整個人神經係統混亂,抱著水江奕的手指好像是小貓一樣猛蹭,撒嬌一樣的說:“一一我錯了!不過打亂了你的劇本,那怎麼辦啊?裝昏?”

“嘖。”吃軟不吃硬的水江奕又一次心軟了,他解釋道,“那一招隻對五條悟管用,我對著太宰治用,他下一秒就會把我拉去沉塘。”

“我原本是準備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以後,再在太宰治的麵前出現的,目前的話,隻能躲了一躲了。”

說罷,他拐進了一家酒店,定了一個月的房間,並且拿到了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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