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龍之介仰起頭朝著他勾了勾唇,他不常笑,通常都是一張冷臉示人,隻有鮮少的幾個人見過他的笑臉:“如果那個人也是我,那就請您跟他說,如果在某些時刻,突然感到了寂寞,不如加入港口黑手黨吧。”
中原中也霎時握緊了手掌:“你不覺得,讓一個身處正道的人,陷入黑暗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嗎?”
芥川龍之介搖了搖頭,他從中原中也的麵前站起來,身體幾乎是搖搖欲墜的情況,他說:“也許對彆人是,但是對在下肯定不是的。”
“因為我從來渴望的都不是什麼生活在陽光底下,更讓我眷戀的,是擁有歸屬感的港口黑手黨。”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眼中原中也,轉身,告辭。
中原中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頭疼了一下。
仿佛記憶中,也曾經有一個誰奮不顧身的站在他的麵前與他道彆。
而後,再也沒有真正的從一場噩夢中醒來過。
水江奕頭痛的摁了摁太陽穴,問係統道:“是你的機構出現了什麼問題嗎?為什麼我這幾天總是會在腦中突如其來的閃過一些畫麵。”
係統緊張的搖搖頭,它解釋說說:“這是因為,突然閃過的,是屬於中原中也原身的記憶,隻是突然碰見了類似的事情,就想起來了。”
遇見過類似的事情?
水江奕皺起眉,這個時間段的中原中也在死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七歲,那個時間線的中原中也跟芥川龍之介的關係並不親密,無論是誰,都沒有那個可能,曾經看見過芥川龍之介這副決絕的樣子啊。
水江奕搖了搖頭,將這些心緒都丟出去,調理了一下心情以後,從手下手中問到了太宰治的下落。
芥川龍之介手中的地牢。
很好,且不說芥川龍之介到底有多尊重太宰治,就光光他在自己辦公室裡謙遜的表現,就不像是一個會對太宰治動手的人。
於是水江奕晃晃悠悠的將港口黑手黨都逛了一圈以後,才施施然的朝著地牢走去。
港口黑手黨哪怕是地牢也是密不透風的,水江奕順著路一路走到了地牢內,昏黃的燈光氤氳著破舊的內壁,水漬一點點滴在石階上,濕重的水汽顯得格外陰冷。
水江奕輕快的一步躍下台階,忍不住的被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的場景逗得失笑了一聲:“你這幅樣子,可真是可以跟價值百億的名畫娉美啊,太宰。”
謙遜的芥川龍之介將太宰治用手銬拷了起來,雙手失去了控製的太宰治臉頰上微微泛著紅,顯然是已經被揍過一頓了,黑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顯出一種絕對的頹靡感。
該說美人不愧是美人嗎?
哪怕是這個時候的太宰治也氤氳著頹靡的美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將他從這個無底的監獄拯救出來。
不過這一切的感覺都與中原中也無關,見過了太多麵的太宰治了,中原中也看到這樣的太宰治隻想要在內心哈哈哈大笑,你這個混蛋浪蕩了這麼久,終於在你的學生那裡翻車了吧。
“什麼啊,原來來的人是中也啊。”太宰治懶散道,他鳶色的眼眸散落在黑暗中,用舌尖舔掉了唇角的血漬,泛紅的唇角便又滲出血來,“啊,中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這是當然。”中原中也毫不客氣的說,他走到太宰治的麵前,高居臨下的俯視他,“看來你剛剛被芥川揍得不輕啊。”
“是啊是啊。”太宰治隨意的點了點頭,“他揍我揍得可用力了。”
中原中也沒有半分憐憫的嘲笑他:“你肯定在他動手之前說了一些讓人恨不得立馬送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混蛋話吧。”
他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卻很誠實的去拆太宰治身上的繃帶,試圖把太宰治臉上的傷給綁起來。
可是他沒想到,在他快要接觸到太宰治的手腕的時候,剛剛還被手銬拷住的太宰治直接掙脫了手銬,金屬質的手銬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直接伸手製服了中原中也,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
先發製人說道:“看來我在那個世界和中也的關係一定很好吧,中也好像對給我處理傷口這件事情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呢。”
中原中也:……
剛剛還想問他為什麼對手腕這麼敏感的中原中也瞬間失去了說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