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生活在這個夢裡的幻想中以為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直到外來人的入傾,直到這個美麗的幻想在清醒的人眼中被一拳一拳的錘碎,碎裂開來的玻璃碎片隻會紮痛清醒人的眼眸
太宰治一直在思考魏爾倫的話,直到現在他好像才恍然大悟魏爾倫的言下之意。
什麼叫做世界的真貌。
為什麼強大到能夠創造出了魏爾倫的牧神會寧願去死亡,他是真的打不過阿蒂爾蘭波嗎?不可能。
那他是為什麼要死在阿蒂爾蘭波的手下呢?到底是因為他真的無能,還是他要在這個荒蕪的世界中,逃離的一種方式呢?
用壯烈而龐大的死亡,深刻的告訴那位不存在的世界主人,我已經在你的世界中死去,從此以後我與這個世界五官呢?
這些想法在太宰治的腦中不斷的交雜,讓太宰治忍不住的開始頭痛,他看著中原中也的麵頰,挽唇笑了下,他說:“看到了一些令我很吃驚的消息,不過處理起來並不算是棘手。”
如是說著,太宰治緩慢的關上了手中的筆記本電腦。
在合上筆記本電腦的那一個瞬間,窗外似有驚雷一閃而過。
·
在又一次支開了中原中也以後,太宰治在成為了首領以後,第一次去看望魏爾倫。
還是那個熟悉的地下室,截止到太宰治上一次見到魏爾倫的時候,已經過去整整五年的時間了。
太宰治推開已經生了破舊苔蘚的大門,緩慢的拎著一盞昏黃的燈光朝著魏爾倫走過去,昏黃的燈光映亮了四周的苔蘚。
他看見了魏爾倫的全貌,他就好像是被關在地下室的漂亮玩偶一般,陳舊奢華的長袍鋪展在地上,他橘色的長發編成了漂亮的鞭子,時間和挫折半點沒有磋磨他的美麗,反而在時間中變得越發容光煥發。
魏爾倫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太宰治的出現一樣,他對著太宰治的來到一點兒也不驚訝,他隻是側了下頭看著太宰治,漂亮的藍色眸子中光芒流轉,他感慨似的說:“你比我想象中的心態要堅定一點啊,太宰君。”
太宰治並不想要得到他口中什麼樣的評論,魏爾倫的評論在他聽來,多少帶著點譏諷的味道,他脫掉了身上的長鬥篷,黑色的長鬥篷被他挽在了臂彎中。
太宰治看著魏爾倫,也沒有說任何的前提,他直接問道:“當初的你,也看到了這樣的世界嗎?”
魏爾倫笑出聲來,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很有趣的問題一樣,輕聲的說:“什麼樣的世界,你是說這個破碎的幾乎要四分五裂的世界嗎?”
“讓我來猜猜,你目前達到了什麼樣一個境界呢太宰君?”魏爾倫說是猜測,卻不假思索的說,“是看著自己原本的劇情線完全的分崩離析,被迫走上了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還是……”
“已經遇見了不同世界的人呢?”
果然如此,聽到了魏爾倫的言語,太宰治看到了那條短信以後一致都提著的心臟,反而緩緩的放了下來,他走到魏爾倫的麵前,跟魏爾倫說:“跟我說說你過去遇見的人吧。”
魏爾倫說:“好啊,太宰君,你的籌碼呢?你不會打算就這樣空著手與我交易吧?”
太宰治說:“法國那邊有人來了,說是要尋找一個名叫阿蒂爾蘭波的人,尋找他的人,應該是他的老師。”
“而我在知道了他的命運後,改變了他的命運。”太宰治說,“你知道阿蒂爾蘭波原本的命運是什麼嗎?”
魏爾倫原本平靜無波的表麵露出了一絲漣漪,他的眼眸頓了一下,他是並不知道的。
太宰治說:“原本是被丟棄在街上被野狗吃掉屍體哦,我把蘭波葬在了離港口黑手黨不遠處的一個墓園中。”
太宰治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答應與我交易的話,那我就將蘭波的屍體交給他的老師。
當然,太宰治並不覺得魏爾倫會這樣直接的接手他的要求,在此之外,他還給魏爾倫準備了一個大禮。
不過,給條件總是要一點一點給的,就好像是在勾引獵物一般。
但是出乎太宰治的意料的,魏爾倫答應了,隻不過,他提出了一個條件:“我……”
魏爾倫的麵容鎮定,他說:“在此之前,我要去見一眼阿蒂爾蘭波。”
太宰治對此並沒有什麼意義,雖然他對此感到了一些驚訝,但是魏爾倫和蘭波跟他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他點頭道:“好。”
魏爾倫又說:“到那個時候,請給我準備一束花。”
太宰應允了,他看著魏爾倫說:“你果然是一個奇怪的人類。”
“明明在他愛你愛到瘋狂的時候,你一丁點也無動於衷,並且親手的殺死了他。”
“偏偏又在他的死後,做出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太宰治奇怪的看著他,“這樣的感情會讓你殘破的內心得到一絲的平靜嗎?”
魏爾倫說:“我確實是一個很奇怪的人,這樣並不能使我的內心得到平靜,因為當我得知阿蒂爾蘭波死去的那一瞬間,魏爾倫就已經死去了。”
魏爾倫沒有詳細的與太宰治說出他和阿蒂爾蘭波的過去。
阿蒂爾蘭波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隻是他修行路上的指引者,他們之間也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隻是因為那頂帽子而決裂。
在牧神死後,阿蒂爾蘭波將他引薦給了他的老師,他們成為了可以彼此互相依偎的搭檔。
卻又比搭檔更加的親密。
在無儘的人任務中,阿蒂爾蘭波愛上了身為一個機械的他,在所有人的勸導下,對他進行了一場很是熱烈的追求。
在魏爾倫以我並不相識這個人間,並且不願意去接觸這個人間的拒絕下,阿蒂爾蘭波將他的姓名贈與了魏爾倫。
……
是了,從前的魏爾倫的名字是叫阿蒂爾蘭波才是,這並不是一個多麼昂貴的名字,甚至聽起來還有那麼一點土氣。
可是接受了阿蒂爾蘭波這個姓名的黑發美人對著他確實笑得很是親昵,黑發美人親昵的擁著他笑得很開懷,向來冷漠的眉眼柔軟的蕩開溫柔的微笑。
“我有一種預感,仿佛此時,我才真正的與你相識。”
此後種種,不必再提,魏爾倫看著太宰治,他說:“不是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已經把答案告訴你了嘛?太宰君。”
“這個世界就好像是一個逐漸在腐爛的蘋果一樣。”
“在增加他的邊際線的時候,逐漸的不斷的放大,隻會一點點的膨脹起來,然後爆炸掉。”
“解決故事的方法隻有兩個啊。”
“殺死你的執念,從此以後就好像是沒有看到這個故事的結局一樣,做他的屠狗,在這個世界混亂的生活。”
“或者殺死你自己啊。”
太宰治卻好像並沒有被這個消息震驚到,距離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沉穩了許多,他望著魏爾倫,輕聲的說。
“但是很顯然,就算你殺死了自己,你也沒有逃出這個輪回,不是嗎?”
“死亡是弱者所為,智者,應該挑戰命運才對。”
“跟中也如此相似的你能夠存活至今。”太宰治漫不經心的托起魏爾倫的下巴,凝望著他蔚藍色的眼眸道,“阿蒂爾蘭波應該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是那頂可以壓抑住你身體波動的帽子。”
“還是那場讓你徹底的忘不了他,將他刻進骨血中的……以死相替呢?”